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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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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藥 版權信息
- ISBN：9787559491183
- 條形碼：9787559491183 ; 978-7-5594-9118-3
- 裝幀：平裝-膠訂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人間藥 本書特色
1.網(wǎng)絡原名《可惡！被她裝到了》新銳青春作者艷扶無限流代表作，中式恐怖文學在本書中具象化。
2.驚悚懸疑、中式恐怖，人性、迷信、禁錮。詭異的連環(huán)命案、失蹤的孩子……掙扎的靈魂在等一場救贖。
3.熱血群像、高燃解謎、恐怖怪談，驚險逃生！姜厭×沈笑笑×虞人晚×沈歡歡×程陽×林鑫九，超管小分隊成員并肩作戰(zhàn)，拯救每一個渴望救贖的靈魂。
4.裝幀用心，雙封設計，各有寓意。
套封設計：采取【荊棘玫瑰】與【破碎重生】概念設計構圖，畫面唯美，精致高級，陪伴與重逢，原諒與新生。若靈魂曝光于天日，我們可否迎來救贖！
5.隨書贈品豐富多樣：“超管小分隊”人設寄語卡 *2、“漂流瓶”明信片*1、“重生”明信片*1，細節(jié)精致，值得珍藏。
人間藥 內(nèi)容簡介
歡迎進入《紅枕》游戲!
窗外那顆窺伺的眼睛，
墻壁流出的油脂，
詭異樣貌的嬰孩，
燃燒的玫瑰是母親絕望的呢喃，
…………
你是游戲者，還是小白鼠？
你保護的、拯救的是善良還是邪惡？
歡迎進入《紅枕》游戲!
窗外那顆窺伺的眼睛，
墻壁流出的油脂，
詭異樣貌的嬰孩，
燃燒的玫瑰是母親絕望的呢喃，
…………
你是游戲者，還是小白鼠？
你保護的、拯救的是善良還是邪惡？
親愛的，若靈魂曝光于天日，我們可否迎來救贖！
人間藥 相關資料
楔子
致M星系全體居民：
親愛的M星系居民，您好！由于近百年來科技的高速發(fā)展，我們的文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們已掌握了將精神惡念進行提取的技術，并將這種全新的技術用于降低犯罪率上。
M星系全體科學家聯(lián)合星系中最具影響力的科技公司，成功開發(fā)了名為《紅枕》的全息網(wǎng)游。游戲副本的難度有低有高，所有玩家進入游戲的最終目的都是消除副本里詭異物的惡念，讓它們消散。因為游戲中的惡念，是現(xiàn)實中犯罪分子投射進去的精神，一旦詭異物和惡念消失，投射進去的這部分精神也會消失，從而降低犯罪率。
——因此，我們需要您的參與。
在這款游戲里，您需要在人類、妖、靈師三種身份中選其一，相應地，游戲會模擬出這個身份的故事線，用以代替您的真實記憶。也就是說，一旦進入游戲，您將不再是您，而是擁有新的身份，并且擁有該身份特有的能力。
游戲內(nèi)設有兩個執(zhí)法機構，一是與現(xiàn)實相同的，抓捕犯罪分子的警察局；另一個則是負責處理詭異物的超時空管理局。兩個執(zhí)法機構相互合作，無論是人還是詭異物，只要違反了法律，都會受到相應制裁。
對于第一批參與內(nèi)測的玩家，我們將提供豐厚的獎品和獎金。此外，每次晉級之后，排名第一的玩家可獲得特殊道具，為自己在游戲內(nèi)的生存保駕護航。當然，被淘汰的玩家也會獲得相應的獎勵。除玩家外，游戲中的一切故事背景，及劇情人物的受傷、死亡等均為虛構。
本次游戲內(nèi)測將會在R星進行，同時全程進行直播。請注意，游戲與現(xiàn)實世界時間流速不同。
希望大家可以通過這場游戲明白，金錢、欲望、權力并不能成為人生的主宰，愛和救贖才是！
——M星系聯(lián)邦總署
第1章 姜厭
楔子
致M星系全體居民：
親愛的M星系居民，您好！由于近百年來科技的高速發(fā)展，我們的文明達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我們已掌握了將精神惡念進行提取的技術，并將這種全新的技術用于降低犯罪率上。
M星系全體科學家聯(lián)合星系中最具影響力的科技公司，成功開發(fā)了名為《紅枕》的全息網(wǎng)游。游戲副本的難度有低有高，所有玩家進入游戲的最終目的都是消除副本里詭異物的惡念，讓它們消散。因為游戲中的惡念，是現(xiàn)實中犯罪分子投射進去的精神，一旦詭異物和惡念消失，投射進去的這部分精神也會消失，從而降低犯罪率。
——因此，我們需要您的參與。
在這款游戲里，您需要在人類、妖、靈師三種身份中選其一，相應地，游戲會模擬出這個身份的故事線，用以代替您的真實記憶。也就是說，一旦進入游戲，您將不再是您，而是擁有新的身份，并且擁有該身份特有的能力。
游戲內(nèi)設有兩個執(zhí)法機構，一是與現(xiàn)實相同的，抓捕犯罪分子的警察局；另一個則是負責處理詭異物的超時空管理局。兩個執(zhí)法機構相互合作，無論是人還是詭異物，只要違反了法律，都會受到相應制裁。
對于第一批參與內(nèi)測的玩家，我們將提供豐厚的獎品和獎金。此外，每次晉級之后，排名第一的玩家可獲得特殊道具，為自己在游戲內(nèi)的生存保駕護航。當然，被淘汰的玩家也會獲得相應的獎勵。除玩家外，游戲中的一切故事背景，及劇情人物的受傷、死亡等均為虛構。
本次游戲內(nèi)測將會在R星進行，同時全程進行直播。請注意，游戲與現(xiàn)實世界時間流速不同。
希望大家可以通過這場游戲明白，金錢、欲望、權力并不能成為人生的主宰，愛和救贖才是！
——M星系聯(lián)邦總署
第1章 姜厭
“下面播報一則社會新聞。今日凌晨四時十五分，在我市郊區(qū)的河邊發(fā)現(xiàn)一具女尸，據(jù)警方調查，死者生前為某平臺童裝模特，名為曉曉。本臺會對后續(xù)情況做追蹤報道。”狹小的公交站臺上站滿了人，兩個穿著校服的女生坐在長條凳上，腦袋湊在一起，一邊小聲嘀咕著，一邊一起看江城的晚間新聞。
“曉曉……”拿著手機的短發(fā)女生摁下暫停鍵，她有些遲疑地看向同伴，“這個名字好像有些耳熟？”
“童裝模特大賽第三名，前幾天上的新聞，你當時還夸她的臉蛋像朵棉花糖。”
短發(fā)女生張了張嘴，很顯然，她根本沒有辦法把棉花糖與死亡案件聯(lián)系在一起。人有時候挺奇怪的，如果受害者是全然不認識的人，唏噓一番可能很快就會忘記，；但如果受害者是自己知道的人，哪怕只是在電視里見過、聽過，受害者便與自己有了關系。
過了許久，她氣憤地道：“這家長是怎么當?shù)模吭趺茨茏屇敲葱〉暮⒆尤ニ叄?rdquo;
她生氣得厲害，聲音比剛才高了數(shù)個分貝，同伴連忙輕聲安撫：“也不排除意外的可能嘛……不過家長肯定也有責任，這么小的孩子不能離開視線范圍內(nèi)的。”
過了一會兒，437路公交車進站。三站后便是熱鬧的大型城中村，公交車上的人很多，要上車的人更多，人群開始分流，在車子上下的車門處擠成兩大團，寸步難行。下一趟車要等半小時后才到，短發(fā)女生收起手機，拉著同伴擠上車，車門在兩個人的身后艱難地關上。
公交車前方的顯示屏也在播報晚間新聞，只是已經(jīng)不是“河邊女尸”，所以也沒激起兩個人的興趣。她們的心情都不佳，低垂著眼簾與車上滿面疲憊的乘客一一對視又漠然地移開，在掃視到車右后方的座位時，她們忽然一起愣住。
在擁擠的公交車中，有一個美麗的女人，低垂著頭，姿勢隨意地倚在窗邊，明明是懶散的坐姿，偏偏又能從腰脊的弧度看出合宜的優(yōu)雅來，總之，無論從樣貌還是氣質來看，都不像是晚高峰時會擠公交的人。
兩個女生對視一眼，都在對方的眼中看見了驚艷。
姜厭剛來江城不久，今天為了記住江城的城區(qū)劃分，換著線路坐了一天的公交，此時已經(jīng)昏昏欲睡。但瞌睡歸瞌睡，警覺性還在，幾乎在兩道火熱的視線落在她身上的同時，她就抬眼望了回去，是兩個年紀不大的女孩，沒有絲毫攻擊性。
姜厭對兩個人笑著點了下頭。
公交緩緩放慢速度，停靠在城中村附近。這里曾經(jīng)是江城最繁華的地方，不過現(xiàn)在已經(jīng)衰敗，密集的樓房沿著站臺后的水泥路向遠處鋪陳開來，紅白格磚貼著樓房外墻，一眼望去，千篇一律，整個城市就像一張打滿馬賽克的格子拼圖。
姜厭沿著大路往前走，步子不快，路上遇到賣烤冷面的小商販，停下來買了一份。
“我記得您，今兒是您第三天來買嘍！這會兒人不多，小販十分熱情地在鐵板上多敲了個荷包蛋，“這個是送您的，給您整個蓋在最上面！”
姜厭應聲：“謝謝，我還沒吃過這個。”
“您沒吃過？啊！不要緊，您明天來買我一定還送雞蛋！不要香菜，酸甜口，是吧？”
“是這樣的。”姜厭回答道。
吃完晚飯，姜厭看了眼時間，加快了腳下的步伐。幾分鐘后，她身影一拐，走進一個老舊小區(qū)。
姜厭回到家的時候比前幾天晚了幾分鐘，此時晚間新聞已經(jīng)接近尾聲。
“……國家博物館失竊案震驚全國，相關專家仍在緊急比對現(xiàn)場指紋。據(jù)有關專家檢測，此嫁衣存在時間至少為兩千三百年，是當今已發(fā)現(xiàn)年代最久遠的嫁衣。經(jīng)三代帝后數(shù)位國匠之手，作為陪葬品之一隨女帝入葬，十年前被挖掘出土。嫁衣色為榴紅，其色經(jīng)年不褪，雍容華貴，典雅精妙，國之寶藏。”
看完新聞，姜厭身子一歪，陷在沙發(fā)里，輕輕嘆了口氣。她在孤兒院長大，如今也是孤身一人，夢想是多攢錢，在物價極高的R星早日過上退休生活。
“篤篤——”
突然傳來敲門聲，她趕緊起身去開門。門外站著一位快遞員，熱情地把一個盒子遞給她：“同城快遞已經(jīng)送達，請您確認無誤后簽收哦。”
看見盒子上的“紅枕”logo，姜厭明白了那是什么。簽收后，關好門，姜厭坐回沙發(fā)上打開，果然是一個精致的全息頭盔，還有一封信。
節(jié)目協(xié)議書
——《紅枕》節(jié)目組
尊敬的玩家：
您好！
恭喜您成功入選《紅枕》首批體驗官！
首先對您愿意參與這項極度耗費心神的工作表達誠摯謝意；同時提示您，進入游戲之后，由于惡念與詭異物的存在，您可能無法從中獲得休閑愉快的體驗，對此我們非常抱歉。
如果確定參與游戲，請激活頭盔。
再次感謝并祝您好運！
——《紅枕》官方
《紅枕》網(wǎng)游征集玩家的事最近很火，網(wǎng)上熱議紛紛，姜厭被參與者會有豐厚報酬這一點吸引，也在網(wǎng)上了填了報名表，沒想到這么快就收到裝備。
姜厭把信反復看了三遍，明白了這個錢有多難賺，像今天江城新聞上的那個“曉曉”的案子，時有發(fā)生。在M星系犯罪率居高不下的大背景下，R星城市上空的惡意精神波動有多恐怖可想而知，由此產(chǎn)生的游戲副本也會分外復雜。
能不能順利通關每個副本倒是無所謂，大不了就是失去游戲資格，但被里面的惡意影響，甚至精神崩潰，才是這個游戲最可怕的地方，不過姜厭不想拒絕，反正她也無牽無掛。
姜厭家在一樓，陽臺外面是一個小花園，此時不斷有人從花園外面走過，頗為吵鬧。遠處還傳來廣場舞散場的聲音，接著便是廣播讓大家注意安全，趕緊回家的提示音。
姜厭皺了皺眉，拿起精致的白色頭盔，毫不猶豫地戴上。下一秒，一股強烈的危機感籠罩了她，姜厭下意識地進入警戒狀態(tài)。
但還沒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她就進入一個黑色的空間內(nèi)，這種感覺很奇怪，像是科幻電影里的瞬間移動。姜厭左右看了看，確定自己已經(jīng)進入全息游戲內(nèi)，更準確地說，她現(xiàn)在進入的是游戲的前置環(huán)節(jié)，即創(chuàng)建角色環(huán)節(jié)。
黑色空間的空中此時懸浮著一行小字。
請玩家選擇角色定位——
這行小字的下方，有三個選項，即人類、妖怪與靈師。
在這種有詭異物的游戲里當人類未免太危險，姜厭想了想，選擇了第二個選項。原因無他，實在是這輩子都不可能跨物種成為妖怪，她感到有些好奇。
選擇完基礎選項后，半空中再次浮現(xiàn)出文字，只是這次與剛才的簡潔明了不同，密密麻麻的黑色文字驟然間鋪滿了整片空間，姜厭艱難地閱讀著。
花妖、燈妖、傘妖、狐妖……
成千上萬種妖怪的種族鋪列其上，姜厭認真地看了半天，視線突然在某處停住。她想起剛才在電視上看到的新聞，國家博物館的嫁衣失竊案，姜厭相信“命中注定”這件事，于是指向半空中的某個方向，說道：“嫁衣妖。”
一陣叮鈴聲在姜厭的耳邊響起。
叮咚！
玩家已選定角色。
角色已綁定……特殊故事線已綁定……
解鎖天賦能力：窺欲。
世界邏輯塑造中……邏輯出現(xiàn)錯誤……出現(xiàn)錯誤……正在緊急修復中……
世界邏輯正確，請玩家做好準備——
最后一句話的話音剛落，姜厭就感到鼻翼前方傳來陣陣香氣。
翻涌而來的困意突然如潮水般包裹住了她，姜厭知道這是進入游戲前的催眠，所以沒有掙扎，放任自己陷入深眠。
姜厭醒來的時候，窗外正陸陸續(xù)續(xù)走過剛跳完廣場舞的人們，她茫然了一瞬間，總覺得自己好像忘記了什么，但很快就不再糾結，她走向陽臺，站在窗戶后面打量著外邊的人。
如果姜厭此時還有游戲之外的記憶，她就會發(fā)現(xiàn)，游戲內(nèi)的世界與真實世界一模一樣，但此時姜厭的腦海中，只有游戲給她塑造的經(jīng)歷——她是一只剛化形的嫁衣妖，從國家博物館逃離，最近搬到江城，模仿著人類開始新生活。
此時一對情侶正好走過她面前的花園。
情侶中的女生撒嬌似的挽著男生，兩只腳拖拉著走，走得很慢。
“都怪你。”她嗔怒道，“硬拉著我去跳廣場舞，我都要累死啦！”
男人舉起手，笑得很溫和：“好，好，都是我的錯。”
女生明顯吃這一套，聲音迅速軟了下來：“算你識相，還有我的腳……廣場上也太多小孩了，跑來跑去的，也不看路，剛剛那個小男孩踩得我的腳好疼。”
“不生氣啊！我回去給你吹吹。”
“你干嗎啊！”女生連忙捂住男生的嘴，“小點聲，叫別人聽到多不好意思。”
“聽到就聽到，正好……”男生轉過頭正要繼續(xù)說話，突然注意到了幾米開外半拉的窗簾，幾次呼吸后，他友好地朝姜厭點了點頭。
姜厭靠在窗邊，被發(fā)現(xiàn)也不慌張，微笑著目送兩個人離開。她認識這對情侶，他們住在她住的這棟樓的六樓，剛訂婚不久。她在小區(qū)居民口中聽說過，聽說兩個人十分恩愛，聽說這個男生有多么寵愛女朋友，聽說結婚時他們作為鄰居肯定要登門祝福。
但是很顯然，這些人的信息有誤。
畢竟……
姜厭的視線緩緩地掃過這對情侶，更準確地說，她的目光精準地落在了男人的腳上。
此時此刻，那個寵愛女友的男人，腳尖朝后，對準了姜厭。
第2章 欲望
她瞬間明白，這是她作為妖族的天賦能力，窺欲。
由于在游戲里選擇了妖這個種族，她不僅在體力和精神力方面都遠超常人，更是擁有妖族特有的能力，而她的能力便是能看到其他人或妖的欲望。
姜厭打量著男人的腳尖，那是一雙白色球鞋，腳底和邊緣沾滿了泥土，蚯蚓似的鞋帶松松垮垮地系著，邊緣磨損嚴重，似乎隨時都會斷成幾截。
姜厭沉默地盯著這雙腳，她猜測它或許會有更進一步的動作，但是并沒有，那雙腳連同它們的主人，也就是那個男人，很快消失在她的視野里。
逐漸地，連他們交談的聲音也消失得干干凈凈。
姜厭垂下眸子，她把手伸向了窗簾，厚重的黑色簾布被她攥在手里，她準備睡覺了。就在這時，兩道沉悶的彈珠聲突然在窗前響起。
“咚，咚咚！”
這個聲音實在很難形容，彈珠聲原本應該是清脆的，尤其是敲擊在玻璃材質的窗戶上時，但這個聲音不是，它是沉悶的、閉塞的，這個聲音的發(fā)起物明顯具有軟硬適中的彈性，就像豬肉摔在案板上的聲音。
姜厭迅速抬起眼，幾乎就在頃刻間，她看到了一對眼球。這個場景很像一個除了眼球全身都是透明的人正與姜厭對視著，并且眼神中充斥著直白而黏膩的惡意。
姜厭深吸了一口氣，這個動作明顯取悅了眼球，它愈發(fā)努力地往窗戶上擠，窗戶的承受力已經(jīng)接近臨界點。
“很漂亮。”姜厭輕聲感嘆著。
這評頭論足的一句話讓眼珠的動作忽然停住。
“進去……讓我進去……”
鋪天蓋地的呢喃聲順著窗縫涌入房間，姜厭覺得有些不適了，她走到窗前，與眼球對視幾秒鐘后徑直拉開了窗。窗外的眼球的動作明顯一頓，但很快，它眼里就盛滿了將要溢出的陰毒和戲謔，它迅速撲向屋內(nèi)，在它沖進屋子的一瞬間，姜厭眼疾手快地關上了窗。
“嘭！”還沒來得及掙扎，眼球就被擠碎。
“我的眼睛！”距離花園十幾米遠的地方，一個男人突然痛叫著捂住眼睛，蹲在地上。身邊的女朋友以為他又在逗她，笑著拉開他的手：“別鬧，趕緊回家啦……”話還沒說完，她就露出驚恐的神色。
只見男人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宛如蜘蛛網(wǎng)。
“怎、怎么回事？”
男人痛苦地搖著頭。
陳河是真的不知道，他剛剛只是在心里描繪窗簾后面的美妙身影，萬分后悔沒有多看幾眼，結果想著想著眼睛突然傳來劇痛，像是被硬生生地撕裂開。
應該是飛進小飛蟲了吧？陳河心里想著，劇痛緩解后，陳河被女友攙扶著走回了家。
天亮之后，一切恢復如初。
起床后，姜厭先是看了一眼陽臺，地面還算干凈，只是有些類似于水漬或者是油漬之類的東西，實在是有些惡心了。
姜厭拿出空氣清新劑對著地板噴了半瓶，然后拿著玄關處的零錢出門買早飯。
小區(qū)門口的早餐攤生意紅火，再加上是工作日的清晨，排隊的人很多。姜厭剛走到隊尾，就有一對母女排在了她的身后，小姑娘大約讀一二年級，穿著粉色的蓬蓬裙，手里拎著剛從花鳥市場買來的虎皮鸚鵡，齊肩的柔順的黑發(fā)晃來晃去，顯得十分活潑。
“媽媽，媽媽。”
“怎么啦？”母親的聲音十分溫柔，又帶著縱容。
“媽媽，我的小啾是不是世界上最可愛的小鸚鵡呀？”
“枝枝喜歡的就是最可愛的。”
“嘻嘻，那媽媽才是最可愛的，因為枝枝最喜歡媽媽！”小姑娘的嘴像是抹了蜜，她的臉蛋紅撲撲的，提著鳥籠轉了個圈，結果沒站穩(wěn)，踉蹌著撞在了姜厭的胳膊上。
姜厭不習慣與陌生人接觸，于是下意識地抬高了手臂。
沒了支撐的小女孩當即因為慣性往后面倒去，她的母親慌忙上前拽住了她。
“枝枝？”女人的聲音明顯有些緊張。
“唔，媽媽，我沒事……”
“那就好。快跟姐姐說對不起，你撞到姐姐了。”
女孩的母親看向姜厭，滿臉歉意，并沒有因為姜厭過于冷漠的動作生氣。小女孩眨巴著眼睛，抱緊了懷里的鳥籠，朝姜厭小聲說對不起。
“沒事兒，小孩子嘛。”姜厭彎著唇角笑起來。
十幾分鐘后，終于輪到了姜厭，她買了一屜小籠包，又買了一袋豆?jié){。
“您這邊是十二塊錢。”
姜厭正要數(shù)零錢，老板娘的手機忽然傳來提示音：“叮咚！微信收款到賬十二元。”
“我請您吧，枝枝剛才撞到您，真的很對不起。”
姜厭拎著早飯轉過身，女人的神情真誠，手里拉著的小姑娘胖乎乎的，嘟著臉歪頭看她：“姐姐的胳膊痛不痛？我給您揉揉吧？”
姜厭看了小女孩一眼，伸出胳膊沖她晃了晃：“不疼哦。”
“太好啦！”小女孩雀躍地蹦了起來，“姐姐，再見！”
目送姜厭離開，枝枝再次快快樂樂地舉起鳥籠逗小鳥，卻發(fā)現(xiàn)小鸚鵡瑟縮在鳥籠的角落，頭死死地埋在胸前羽毛里。
“咦？”小女孩戳了戳它。
小鳥慢吞吞地抬起腦袋，往四周打量了一番，很快恢復如初。
等姜厭回到家，天光已經(jīng)徹底大亮，窗外不時傳來刺耳的車喇叭聲。姜厭坐在沙發(fā)上吃著早飯，手機屏幕忽然閃爍了一下。
手機收到一條消息。
姜厭女士，您好！您前不久預約的詭異物直播活動正式開啟，這邊和您再次確定參賽時間。
姜厭劃開手機，果不其然，上面是一個叫作《紅枕》的節(jié)目組發(fā)來的消息。
游戲世界內(nèi)的世界觀是人、妖并存的，靈師屬于人類中的特殊一方，擁有通靈能力。人、妖雙方雖然經(jīng)常發(fā)生爭執(zhí)，但擁有一個共同的敵人，也就是詭異物。
《紅枕》節(jié)目就是一個針對“詭異物”的節(jié)目，姜厭化形時得到一個老人的幫助，那個老人希望她能參加這個節(jié)目，只要她能期期讓詭異物消散，就會有一大筆報酬打到她的賬戶上。
既然有錢拿，那何樂而不為呢？
姜厭繼續(xù)往下瀏覽消息內(nèi)容。
詭異物常常混跡于人群之中，為了避免恐慌，請在參與活動時隱藏您的身份。
另外，第一期比賽地點在x市x縣的蠶村。今晚八點，節(jié)目組會派車到小區(qū)門口接您。車牌號是江F17995，請您準備好一周的換洗衣物和洗漱用品，盡量準時出發(fā)。
姜厭確定沒有遺漏的信息后，回復道：會的。
…………
與此同時，江城山道觀里，一個身穿道袍仙風道骨的老者正盯著屏幕上的“會的”兩個字出神。
老人身邊是一個二十歲出頭的年輕人，身穿普通的白T恤、牛仔褲，不時抬頭瞄著屏幕上的消息：“師父，她同意了嗎？”
老者點點頭。
“哇，她竟然會答應，我還以為她會仗著自己是大妖不理你呢。”程光忍不住感慨道，“她的能力也太嚇人了，能看到人的欲望啊……”
“我?guī)退危龝獾摹?rdquo;何清源回答道。
程光不解地道：“您以前認識她啊？不應該呀，畢竟她的歲數(shù)……”
當然不認識。”何清源看著腦子不靈光的小徒弟，耐心地解釋道，“我之前教過你妖的化形期限，你還記得嗎？”
“記得，記得。”程光回答道，“您說過，妖怪若是機緣深厚，八百年即可化形。兩千年以上的妖，只有愿不愿意化形，沒有可不可以。”
何清源：“我再問你，姜厭活多少年了？”
這些天程光查了不少資料，當即回答：“最起碼兩千三百年！”
何清源：“好，既然姜厭早就已可以化形，她為何偏偏等到這個時候才化形？”
程光呆了呆。
過了許久，他才匪夷所思地道：“您的意思是……她是主動不化形的？”
何清源點點頭：“妖怪化形是不可逆的，化形后他們不僅無法長期保持本體，還需要氧氣和食物。姜厭作為赤溪女帝的隨葬物，一旦化形，她在皇陵里根本無法生存，不如維持嫁衣的形態(tài)。”
程光又不明白了：“但是她可以離開啊？一個妖怪總有辦法離開皇陵吧？離開皇陵之后再化形也很方便啊，除非……”除非她不愿意離開。
何清源肯定了這個說法。
“我有一個猜測，雖然不知道準不準確，但如今看來，可能性極大。”
程光：“您說。”
何清源緩緩地道：“她在守墓。”
程光的表情變得呆滯起來，心里覺得十分荒繆。
何清源繼續(xù)道：“當時嫁衣經(jīng)過數(shù)朝流轉，落入赤溪女帝手里時只是一團破損嚴重的舊布，本體都已經(jīng)缺損，根本成不了妖，又談什么化形？是女帝重金聘請六國最著名的織工、繡女重新修補，傳聞甚至用到嫘祖時期留下的一段絲，珍貴至極，這是對任何妖而言都是絕無僅有的機緣。”
程光晃了晃頭，努力思考著：“所以她是把女帝看作恩人了？”
“于是守到天道規(guī)則變更，守到錯過化形的機會。”何清源低聲嘆息著道，“這就是我的猜測。也是我相信她會報答我的原因。”
第3章 溺亡
回復完《紅枕》節(jié)目組的消息，姜厭沒再想關于詭異物的事情，很快睡了過去。
再次睜開眼睛時，已經(jīng)是下午四點鐘。
姜厭是被哭聲吵醒的。
可能是因為剛化形不久，也可能單純地因為春困，姜厭非常嗜睡。
她看了一眼時間，翻身就要繼續(xù)睡去，誰知窗外的哭聲越來越大，還有不斷混進去的拉架聲。
無法入睡，姜厭沉著臉去關窗，不過剛走到窗邊，她就停止了動作。
窗外哭著的兩個人竟然都是她見過的。
一個是昨晚那對情侶中的女生，一個是今天早上排在她身后的小女孩。
女生抓著小女孩的肩膀拼命地搖晃著，神情崩潰，什么話都說不出來，眼淚不停地往下流。小女孩明顯被抓痛了，瑟縮著肩膀，不斷地搖著頭大哭。
“對、對不起！嗚嗚，是我的錯，對不起！姐姐……”
大概是因為被嚇住了，小女孩哽咽著，說話磕磕巴巴的，只會不停地道歉。很快，她的母親趕了過來，可是不知道為什么，她伸了好幾次手，但最終沒有把女生的手大力拍開，而是緊緊地抱住自己的女兒，用兩只手迅速捂住了女孩的耳朵。
姜厭掃視一圈，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這個小區(qū)是在城市花園的基礎上擴建改造的，花園里原來有一個池塘，小區(qū)里的居民覺得池塘好看，就沒有讓工人全部填死，留了三十厘米高的水來養(yǎng)魚。
此時池塘旁的地面上正躺著一個男人，渾身都是水，胸口沒有絲毫起伏，三名醫(yī)生正低頭收拾這儀器。
很顯然，男人已經(jīng)死亡，沒有繼續(xù)施救的必要。
女生已經(jīng)接近崩潰，她拽著還沒到她腰部高的女孩，突然怒吼道：“哭，就知道哭，陳河掉進水里的時候，你怎么不大聲哭？這是故意殺人，陳河是被你害死的！”
女孩的母親一邊捂住女孩的耳朵，一邊對著女生道歉：“是我沒教好，真的非常對不起！我沒有教過她怎么處理這種情況，她當時是被嚇壞了，你先冷靜一下，兩邊拉扯孩子會受傷的，我真的很抱歉……”
然而女生并不接受這種說辭，她報完警后，拉著女孩的手腕把她往池塘的方向拽。見女生徹底失去理智，向晴側身隔開了女生與孩子，小區(qū)里的居民也迅速上前攔住了她。
“孩子還小，你先冷靜一下。”
“是啊！而且這么淺的池塘，深度連你男朋友的小腿都沒過，他是不是突發(fā)心臟病啊？”
過了許久，女生終于緩緩地蹲下身子，她無助地搖了搖頭：“沒有，他沒有心臟病……”
向晴不停地哄著女孩，可能是終于緩過來，模樣可愛的小女孩忽然抱著她號啕大哭起來。哭聲很慘烈，撕心裂肺的，像是受了極大的委屈。
向晴的眼底滿是心疼，但此時為了安撫失去男朋友的女生，她不能一味偏袒自己的孩子，否則女生很可能會做出更不理智的事情，甚至攻擊自己的女兒。現(xiàn)在有很多圍觀者在拍照，她是社會心理學教授，平日里做過各種案例分析。如果剛才她一來就擋住女兒，推開女生，勒令所有人閉嘴，女生會情緒崩潰的，所以她必須等待大家先恢復理智。
三分鐘后，等女生的情緒終于平復了些，向晴深吸一口氣，放下了一直捂住女兒耳朵的手，輕聲道：“枝枝，你的手腕怎么樣？疼嗎？”
小女孩因為一直被媽媽捂著耳朵，所以沒聽到太多指責，哭過后情緒也好了不少。她吸著鼻子搖頭道：“媽媽，我不疼。”
向晴摸了摸女兒的頭。
片刻后，她想起之前某次類似場景，循循善誘地問道：“小狗落水那次，你還記不記得呀？當時你著急地到處找人幫忙，為什么這次沒有找人幫哥哥？”出于第六感，哪怕所有人都在說是女兒的錯，女兒也道歉了，承認了自己沒喊救人的事實，但向晴總覺得這件事很不對勁。
枝枝雖然歲數(shù)小，但一直特別勇敢，正義感也很強，怎么會看著一個人在她的眼前逐漸溺亡，卻一句話都不說？
是年紀實在太小，看到那種場景害怕到無法說話了嗎？
枝枝攥緊了媽媽的衣袖，不停地吸著鼻涕，向晴滿臉不忍，拿出紙巾輕輕擦干凈了她的小臉蛋。
“媽媽……”
向晴應了一聲，枝枝抬頭迅速看了媽媽一眼，小聲抽噎著：“對不起！媽媽，下次一定不會不舒服了。”
“不舒服？”
向晴以為枝枝是剛才被拽得不舒服了，誰知枝枝說完這句話，就掀起了上衣，露出軟乎乎的小肚皮。上面有一片巴掌大的紅痕。
向晴心疼得不行：“是姐姐剛才掐的嗎？”
枝枝搖了搖頭：“是哥哥……”
向晴皺起眉頭：“什么？”
四周議論紛紛的人們漸漸安靜下來。
枝枝垂著頭，眼睫毛上掛著淚滴：“剛剛枝枝在水邊跟小螞蟻玩，哥哥說要玩秘密游戲，要互相撓癢癢。可是他的手硬硬的，不停地掐枝枝的腰，我不想玩，結果哥哥就難過地捂住眼睛，歪歪扭扭地掉進水里了。”
“枝枝也覺得很難過，不想說話。”小女孩還在上幼兒園，不知道陳河在做什么，但也出于本能地難過，覺得不舒服，所以沒有幫陳河呼救。
向晴沉默片刻，站起了身，她看向女生：“我現(xiàn)在會立即報警，我女兒身上的紅痕必須做鑒定，如果出于你男朋友之手，我會用所有能力去追責。”
枝枝剛才的聲音雖然小，但也足夠讓四周的人聽清了，自然也包括陳河的女友，她的嘴唇顫抖起來，“你、你說什么？”
姜厭這會兒也不困了，坐在陽臺上看著嘈雜的人群。
先前陳河的女友已經(jīng)報了警，這會兒警笛聲響起，兩名訓練有素的警察來到現(xiàn)場。
江城鄰江而建，每年都會發(fā)生多起溺亡事故，一般的溺亡案根本就用不著報警，常常就是120確定死亡，然后當場被殯儀館的車拉走。但是既然報警人的說辭是“他殺”，所以一切都變得不一樣，警察走到陳河身邊，簡單地檢查了一下尸體。
最后，在他的身上找到了枝枝的發(fā)卡和潤唇膏。
陳河的女友手足無措地跌坐在地，圍觀的群眾也驟然陷入沉默。片刻后，嘰嘰喳喳的討論聲響起。
姜厭的表情變得冷漠，她收回視線，腳踩在地板上，如今地板散發(fā)著花草的清香，那股油膩的味道已經(jīng)消失殆盡，連同男人的欲望與生命。
陳河死亡的根源在她，但姜厭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她只是殺死了陳河邪惡的欲望，僅此而已。
姜厭的能力其實并不是通過殺死欲望而殺死人，人的欲望無窮無盡，即使被短暫地扼殺，也會很快再生，但是被姜厭殺死的欲望，每一次再生都會伴隨著刀穿骨磨般的疼痛。
所以陳河只是忍痛能力太低，沒扛過欲望的再生罷了，他眼珠后面的血管多而鮮紅，沒有長期的欲望滋養(yǎng)與上手實操根本不會如此。姜厭已經(jīng)覺得自己無比善良，畢竟只要陳河這輩子扼制住自己的此類欲望，就不會受到任何影響，身體也不會有疼痛感，更不會因為疼痛臉朝下摔進只有三十厘米高的池塘中，爬都爬不起來。
困意上涌，姜厭在沙發(fā)上倒頭繼續(xù)睡去。
隱約間，她聽到腦海里突然傳來“叮”的一聲響。
游戲體驗結束，期待玩家的下一次體驗。
姜厭再次蘇醒的時候，她慢慢回想自己在游戲里都做了什么。進入游戲后，她成了那個嫁衣妖本妖，并且有了有趣的天賦能力。她通過天賦能力注意到陳河的惡意，并在偶然的情況下保護了一個被猥褻的小女孩。
姜厭長舒了一口氣，她隨意地坐到陽臺邊，享受落日最后的余韻。但很快，她就震驚地站了起來。
此時此刻，就在她家樓下，有兩個警察正從她所在的居民樓往外走，用手銬扣住的犯罪嫌疑人，赫然就是她在游戲里看到的那個猥褻犯，陳河。
姜厭呆滯地站在原地，怎么回事？她摸了摸身上的口袋，掏出口袋里面的手機，撥通了節(jié)目組的電話：“陳河怎么了？他被抓和我參加的游戲有關嗎？”姜厭問道。
“有關。您剛才進入游戲后，游戲世界構造的情節(jié)抓取的是您附近的惡意波動，陳河是你周圍惡意波動最大的人，所以他在游戲里的形象是個壞人。非常巧，最近那個模特曉曉溺亡案就在您所住的小區(qū)附近發(fā)生，我們在觀看完您游戲的整個過程后，即刻對陳河展開了調查。是幸運也是不幸，警方在陳河家中發(fā)現(xiàn)了曉曉丟失的遺物。”節(jié)目組的負責人回答，停頓了一下，他繼續(xù)說道，“感謝您的參與，讓這個案子以最快的速度解決，惡人被繩之于法，也讓曉曉的家屬得到慰藉。”
姜厭愣愣地望著陳河頹廢的背影，不遠處的小區(qū)花園里，枝枝正在活蹦亂跳地與父母玩耍，她并沒有經(jīng)歷姜厭在游戲里看到的事情，這大概是這件事里最大的幸運。
吃完晚飯后，姜厭出發(fā)前往游戲公司，準備正式參與游戲副本了。到了游戲公司后，她被帶到一個房間，根據(jù)工作人員的指示，挑選了一個休眠艙躺進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然后戴上了自己的全息頭盔。很快，她的耳邊就傳來“叮”的一聲響。
《紅枕》游戲首批體驗官，姜厭，確認信息結束。
第一期副本《蠶村》正式開始。
請玩家做好準備——
又是一陣清香傳來。
姜厭在游戲世界里睜開了雙眼。
人間藥 作者簡介
艷扶，晉江文學城簽約作者。思維跳躍，邏輯縝密，沉迷微恐懸疑，作品風格多樣，為夢想起筆，作品一絲甜，九分傷。
代表作：《可惡！被她裝到了》《降臨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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