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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詩 版權信息
- ISBN:9787521214864
- 條形碼:9787521214864 ; 978-7-5212-1486-4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史詩 本書特色
作者擅長“走心”的小說,她不愿甚至不屑于編織完整連貫的故事,認為那種圓潤的現實是不真實的,她說:“這里多寫一點,那里多寫一點,真這樣寫了就又像方枘圓鑿,老是嵌不進去似的。”所以作者總是平靜地隨著內心的游動,將綿綿的思緒及人物事件的各個觸點都彌散在文字中,就像霧中之景,遙現卻無,常常是這里埋著個心思,卻在別處冒出來,所以讀她的小說,需要靜心,否則可能會遺漏掉散布在文字路上的一些“風景”。 ——黃賓堂
史詩 內容簡介
秦汝璧的小說集共八篇小說,可分為都市和情感兩類。都市是個豐沛的存在,作為不同人物的個體的生存狀態是作者想要著力表現的。《今天》寫一個都市人一天的行為狀態:寫的是個體的經驗,卻一定程度上反映了都市年輕人的常態。《死泥》《華燈》《思南》是寫都市困境的。《伊甸園》相較于以上幾部作品,有些新拓展,它植入了審視的目光,這種審視是一種發現和改變,這就有了成長,而不僅止于一種狀態……作者的才氣和潛力,包括她良好的白描功夫,看似隨意散漫地敘述自然生活物事,常有刀刻般的準確,尤其在一些接榫處的文字顯得尤為生動,還時常運用方言古語,潤出一方地域的味道,這是難能可貴的。
史詩 目錄
總序 袁 鷹/1
序 “走心”的小說 黃賓堂/5
舊事 1
華燈 24
今天 49
思南 65
六月 80
史詩 105
死泥 149
伊甸園 182
史詩 節選
舊 事 從前聽人講故事,一聽開頭是“很久很久之前……”“從前有個人……”就要想著應該是個什么仙妖狐魅從一只深腰圓肚的瓷瓶里緩緩幻出來了。然而,我見過故事里的人,那故事便成了舊時事了罷,也非人所以為的郢書燕說。 南方的冬日里是沒有黃昏的,只有那路邊的燈有些黃昏的境況,塑料燈罩下的小燈泡,蛋黃一樣,只有黃色而沒有光。我看到那飄在地上的,以前人把紙蒙在圖字上影寫時一樣地昏,便想起在那底下的重逢。而那外面是南方的一點冬日里的涓涓瀟意,那底下的重逢便是昏昏燈火下的宵話平生。那也一定是在一個黃昏下罷,天一下子就晚了下來,都不曉得是什么時候晚下來的,一天的尾巴,仿佛那么一拂拭就不見了。我與父親就在那里遇見了舊事里的人。 那人穿著件花綢襯衫,打著領結,外面是件呢子西裝。揚州鄉下這邊成年男子日常很少有穿西裝的。仿佛成了珍貴的古董,只可清玩,不太有實際用處。往那開滿門面店與小賣部的大街上站著,在泥地里站著,就有土豪做派的嫌疑。也許還是因為太漂亮惹起矚目而怕人誤會有什么喜事在身的緣故。因為成年男子結婚是一定要穿西裝的,大概也是因為就只穿這一次,故特別地考究。布料剪裁都是上等的,早早就去商場預訂了來,有條件的都是去專門的裁縫店。就連雙方的父親也要穿,去吃喜酒的人即使不認得他們的父親,也是因為混在人堆里忙著招待客人,實在有種溫厚謙遜在里面,然而一看那西裝筆挺也就知道了。此后就和新娘的紅色嫁衣一樣掛在壁櫥的兩端,再也穿不出去了。 也不知道是誰先認出誰來,兩人一頷首匆匆趕上去握手,非常正式的場合上的社交禮儀。我父親從口袋里掏出一盒香煙顛出一支來,他笑著馬上用手蓋住了。對于他大概吃不吃煙已經不太記得。也不像是戒掉的,像他們這一代人一旦吃上了,知道吸煙的害處也到了中年,就再也戒不掉了。他鼻子凍得紅紅的,笑起來非常像痛哭后的破涕為笑,眼睛里還留有余淚。 “到哪里去?”他問。 “她外公喊我們去吃飯,昨天就關照了,老頭子這么大歲數了,不肯閑下來,一定要我們去。”我父親笑瞇瞇地看了我一眼。 “今年回來過年的?”我父親又問他。 “唉,跟孩子他們一起回來的。”他也笑著。他的那些孩子似乎還是**次回來。 “什么時候回來的?” “沒多少時候,就在前天,前天是初二吧。”他說。初二一般是嫁出去的婦人到娘舅家去拜年,他倒像是隔了多少年回娘家 一樣。 “那我早了,我年前就回來了。”我父親笑說。 “今年這個年比往常都冷,這幾天雖然太陽好,西北風大。” “你還沒往南面走,一到冬天南面濕氣更重,風一吹,就像冰碴撲在人臉上。” 對岸斜著的幾棵法國梧桐的枯枝上還留有去年秋天里的幾片干葉子在滴溜溜地打著伶仃的圈兒,此外便是荒蕪的綠。那田里的秧苗與那香樟樹上永遠的綠,有的盡是蒼冷——在這冬天里——冬天里的綠卻也只有更冷。我父親敞著上衣,一只手抄在褲子口袋里,衣角就被帶到后面去。中年的男子也許都喜歡這樣說一不二的瀟灑的姿勢。 “不像是我們這里的人。”我問。 “他?你不認得。也是我們當地的。” “怎么我從沒見過他?”從前一門上養上好幾口人,那些下代眷屬又各自繁衍,關系縱橫纏錯。我們這一代已是生活在“閣樓”上的,聽到那樓底下“某人的姑外婆的兒子是誰家姨娘的侄子”就不太敢開口叫人。有時候明明已經叫過,已然聽到答應了聲,過后還是疑心是不是叫錯,問問長輩,果然叫錯,想著方才別人答應時,心里也一定要尷尬。 “說起來,他還是跟我們有點老親。瓦屋大爹爹你是認得的,他就是瓦屋大爹爹門上的侄子。他也姓秦,叫秦泗吟。”瓦屋大爹爹前些年都是去他那兒拜年的,后來不知怎么的就再也沒去過。大約母親她們以為就因為從祖上下來在輩分上就低他們些,照著規矩就要年年買禮去拜他們的年。然而山胡桃既是隔了一層,又不是一定要去,去去也就不去了,不去就都不去了。他很早就住在三間大瓦屋里,到如今還在拿鋼筆當毛筆寫大字給人開藥。發黃的舊報紙有的還是好幾年前的了,一捆捆地圍堆在房間的墻邊,上面立著大大小小的醬黃色的玻璃藥片瓶子,都是空的。陽光照在上面,煙熏一樣的空氣,使報紙也有以前摹本畫的舊色。他是個老中醫,祖父一輩的人就他一個上過學堂,讀過幾年書,后來跟另一個中醫學過幾年。 “我是親眼看他一個人到鎮上去乘船到湖北十堰,那天天都快晚了,我剛從田里做完活回來。” 他跟父親差不多大,頭發已有霧白,然而是站樁頭,看起來很有精神。 “那么為什么要到湖北十堰那么遠的地方去?”我問。 “沒有的吃呀!”他說得十分狡黠,對于他那個憎怖的歲月中所有不可理喻的事情的唯一可靠的解釋。 女人們已經生了許多孩子,還是總時時地挺個大肚子在田里做活從田頭做到田尾,流產是常有的事,說起來都是流了一盆的血,流完后繼續懷孕,繼續生。又覺得養不起就去送人,送人也一樣地養不活,然而從沒聽他說賣過——沒有到賣的地步。也是因為長期挨餓,胃里可以吐出蟲子來。幾個孩子擠在一張床上,夜里把手伸進頭發窠里一抓就抓到只虱子,放在嘴里咯嗒一聲,有像今天剖開爆炸西瓜一樣的快感。但也絕不會想到有朝一日如今天。把前幾天喝的雞湯也還要拿出來討論一番,像是老牛反芻——慘烈的饑餓的記憶,仿佛是被饑傷了,成了他人生的諷刺。于是動不動就要說“你是食久無滋味”這樣的話來,也是含恨的口氣。 當然我問的并不是他回答的那個問題的意思。 別人也沒有的吃,就像他自己一樣,為什么他能夠痛下決心走,沒有參與到集體大挨餓中,那種相濡以沫,臨了就會不知不覺地活下去。即便是餓死了,也是死在人群中。一個人在外面活著,也不知道要活給誰看,一個人也不認得。 “就為了吃口飽飯呀。”臨近橋堍,父親神色輕松起來,把頭一縮,加緊一腳往橋上走去。他大約想到了桌上的咸豬腳。他吃起來非常地認真。一塊塊碎骨從他嘴里吐出來如庖丁解牛窾隙了然,不叮一點肉。也是從前練出來的技巧,他討厭浪費。我記得小時候飯碗里的飯吃不干凈,他便要在一邊吟哦起“鋤禾日當午,汗滴禾下土”,“下面是哪兩句的?”他當著桌上別人的面問我。那使我至今如果在吃上浪費,便要痛苦地想起這首詩來。倒像是別人為我采的風,我就要知民間疾苦。 “秦泗吟你認得?為什么要到湖北十堰那么遠的地方去?”我問外祖父。他那時候如果知道業已過了而立之年,同樣地要忍餓,忍了許多年,要說憎怖,只有他是真的憎怖,因為在人生*有許多幻想的階段卻早早地已成定局,千瘡百孔的時空,都沒有一點法子去讓人等著去變。 外祖父嘴向外微突著,笑起來如果不說話,其實是內心歡喜,嘴一抿,就要低低齒語,外面像隔層帷帳。他眼睛向我眨了幾眨,我一提似乎就有許多話要說。“你怎么提起他?”他看了眼父親,我父親臉上的笑,那淡然的神氣。“你們在路上看見他的?多少年沒有看見過他,今年回來過年的?”果然,他還記得他,而且那樣深切,那惋惜之情。“他走之前,我看見他拿大碗先去莊上借了米回來。”我父親對著祖父說。“秦泗吟呀,我來說一段書來給你聽。”祖父繼續低頭在簸箕里切菜葉子,那是用來飼雞的。一雙大手結了層厚厚的繭皮,不怕冷。菜的渣與汁糊了一手,用手背掖了掖一只鼻孔,另一只往上嗅了嗅。 “他哪里是去十堰的,是去漢口的!”他幾乎叫喊起來,聲如洪鐘,“就在鎮口上的船,沿著長江邊上走。那時候哪里來的錢哪,混進貨船上去的。啰——人家來收錢的,被一位坐在旁邊的大爺曉得了,他要把身上的絨線衫脫給他,他用手一捺,說‘你不要急,船票的事總該好辦,這一趟船又不是去漢口的,你下去總要吃飯的’,一下船就把他帶回去吃飯。好了,他去他家后,曉得他識字哩,又會算,就把他介紹到大隊里去做會計,替人家記工,一個工多少錢。我們那時候一個工九分錢。”他自己也詫異地笑笑,用手指頭勾出一個鉤。“他就有心要把大女兒給他了,哪里呀,說要娶的是二女兒,病了有好一段時間,那還是多少時候的事情啦……” “那他為什么一定要去十堰呢?那么遠,怎么不去安徽?”因為據我所知,那時候去安徽的人多,當事人都還在,鐵證如山。外祖父不贊成地看了我一眼,把腳伸了伸,坐得有點久,身體晃了晃再定穩了,但已經不面向著我了。“咦,不是剛才說的,他不是去十堰的,他是去漢口的!” 此后就一直沒回來。 眼前身后是一片片的“灰色軍容”,有一種刺激。忘記了這背井離鄉的跋涉,孤身潛入一個什么地方,也不怕被擄去械起來做苦力。那熒熒然的聲音,辟寒金子似的一粒一粒從什么地方傾倒出來,還要往下坍,往下坍,一直坍到了他的腳前。也是嚴冬里軍隊金鱗鎧甲上日光與鐵碰撞的聲音。光從那聲音也能聽出都是顆粒飽滿的。他這才定下心來。倉廩實而知禮節,有了禮樂文明,怎么會有那恐怖的事情發生。房屋的剪影到處擁挨著,像高大宏富的別墅四面圍著的小柵欄。小牙齒似的,碰到什么危險,牙齒蠕動起來,要把別墅給吞下去。還是怕人鼠竊了去? 他在門外高聲叫了聲,屋里馬上就亮起來了。點的還是煤油燈,黃黃的豆光漾開去,滿室顫抖。灰黃的黏土和著狼草做成的泥磚砌成的土墻,并不顯得瑟縮的貧窮,都在互相輝映,攪成了一片。是黃土地上的一個泥疙瘩,生命便是從這里繁衍遂行。生機是這樣地不可遏制。屋前也是一派矮矮的泥墻,那是給家禽住的。剛站進屋里去,有些硌腳,高低不平。原先是亂鋪就的碎石子,人進進出出帶進來許多的泥,踩踏得扁實下來,即便有水也不污爛打滑,只是發黑色。 她還穿著白天做活的銀線絲腳邊大翻領布褂子,灰撲撲的。大約也是估算著他今天回來,也是要熄了燈才能夠和衣歪在床上等,叫一聲她馬上就起來開門了。她看見身后的一個年輕的陌生人,并沒有立即多問,是他帶回來的,總該有什么瓜葛。她脫下外套忙著做晚飯,外套一脫,就著一件杏色的單布衫子,衫子的四周是皮膚棕白二色的邊緣地帶。一張被曬得熱氣未消紫黝黝的薄薄的方臉,底下便是初白的頸子,感覺越往下越白。那頸子上垂著齊展展的頭發,還是個童花頭,厚厚的頭發遮蔽在四周,使五官被過分地護衛,很老實。只有那雙黑色的眼睛不合比例地大,尤其是在不經意間正著眼光看你的時候,仿佛瞪大了一圈。在灶上用湖北話說什么話,只有他簡短地夾雜聽得懂的一兩句話一陣陣地點頭去打斷她,接著便是她時有時無的自言自語,用那雙大眼睛瞟瞟他。他打斷她的話,也是恐他多心,以為問的事都是關于他的。他確實也是一句話不想說,說起名姓就一定會汲出身世來。 客人這么晚來,一定是要留宿的了。她趁著他們吃飯的時候去臥室里叫醒兩個姑娘,不知道是哪位姑娘說了句什么話,聽那口氣是在聲音上做了個鬼臉。雖然聽不大懂,但是總使人愿意往那方面想。兩個姑娘都是長頭發,光線又暗,影子似的在他面前移過去,幫著她們的母親鋪狼草被褥子,大概今晚那便是她們姊妹倆的床了。他一心一意吃著飯,當沒看到。咸菜湯也新酸,菜無重味,也是一種刺激,刺激人多吃白米飯。他抬起頭笑著告訴大娘他要到漢口去,明天就動身。 他醒得早,但是沒起身。仿佛起身就要驚動什么,是驚動別人知道家里來了個外人?姊妹倆的床邊有個梳妝臺,上面堆滿雜物,擋住了那面嵌著的鏡子。只留有頂端的一角,那也可以照臉。留下來做種的曬得干干的老瓠子擱在桌角。連接桌腿的橫梁上擔了根老桃木,木頭上放著半袋子東西,里面不知道是什么,把蛇皮袋的兩只角繃得緊緊的。他聽到里面似有無數的促織的窸窸窣窣,那是幼蛾在什么細屑里邊刨邊爬。他記得他家那邊的是菜籽或者稻子長時間不曬就會生這種蛾子,就會有這種聲音,壓壓地爬到外面,像一只只爬在了人的身上。他離家已經這么遠了嗎,然而在路上的時候一點也覺得不。也像是一腳能夠踏進去似的,就在隔壁。也許唯一覺得安慰的是同樣的還是在這個人世間,黃土地上的一個泥疙瘩。
史詩 作者簡介
秦汝璧,女,1991年7月出生于揚州高郵,直到2010年去外地讀書而離開家鄉。2016年開始寫文章,《舊事》2016年12月刊載《鐘山》6期頭條。至今已在《作家》《山西文學》《西湖》《雨花》等刊發表文章若干。《華燈》獲得2020年“《鐘山》之星”年度青年佳作獎。2020年入選江蘇省“紫金文化優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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