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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壇“游牧人”馮苓植 版權信息
- ISBN:9787549635009
- 條形碼:9787549635009 ; 978-7-5496-3500-9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文壇“游牧人”馮苓植 內容簡介
本書編選了數(shù)十篇關于內蒙古作家馮苓植其文、其人的評論集,這些文章既梳理了作家馮苓植一生文學創(chuàng)作的脈絡,也展現(xiàn)了他與作家、評論家、出版家之間的深情厚誼。書中收錄的文章基本都是文學界有名作家、評論家撰寫的對馮苓植先生作品的評論。例如,一代文學理論大師錢谷融老先生在97歲高齡時為《馮苓植文集》寫的總序;上海有名的出版家江曾培先生,在主持上海文藝出版社工作時,專為馮苓植的中篇小說《虬龍爪》寫的頗具影響的評論文章,而且專門又為此在上海召開了研討會;中國元史研究會長、南開大學歷史學院資深院長李治安教授,為馮苓植的四部集《元史演繹系列》寫的總序;還有蔣子龍的《有真性情才有真文章——〈馮苓植動物小說選〉序》、馮驥才的《用筆苦寫修修補補的作家》、徐芳的《馮苓植訪談錄》等。當然,還有蘇叔陽、鄭法青、班瀾、柳萌、包明德、托婭、修曉林、張衛(wèi)平等人之文,以及高校青年的研究論文,還有馮驥才的片段文章等,也均收入此書。
文壇“游牧人”馮苓植 目錄
自序 只為感恩/1
**輯 其文
錢谷融 《馮苓植文集》總序/3
江曾培 話說《虬龍爪》/6
李治安 《元史演繹系列》總序/13
蔣子龍 有真性情才有真文章——《馮苓植中篇小說選》序/15
蘇叔陽 探索者的足跡——《駝峰上的愛》序/21
蘇叔陽 回憶中: 老友、往事與動物小說——《馮苓植動物小說選》代序/28
修曉林 沖浪·沖浪·沖浪——訪馮苓植/31
林焱 裹著諧謔的憂患——關于馮苓植《貓膩》的對話/34
班瀾 在馮苓植小說的坐標系上
——兼論中篇小說《虬龍爪》藝術個性的追尋/42
鄭法清 關于《古德、您哪、拜!》的通信——致馮苓植同志/50
托婭 彩娜 內蒙古當代文學中之馮苓植/53
[日本]近藤直子 馮苓植的《虬龍爪》/60
徐芳 馮苓植訪談錄/63
章程 我讀《駝峰上的愛》/69
李芳 《駝峰上的愛》復調主題生成的形式因素分析/75
牛玉秋 一侃到底——讀馮苓植長篇小說《出浴》/84
于雨 市井生活文化氤氳——讀馮苓植《茶樓軼事》/86
奎曾 讀《貓膩》/88
馮迪 《駝峰上的愛》爭鳴綜述/90
上海《虬龍爪》座談紀要/94
讀《虬龍爪》斷想吳亮/94
世態(tài)紛呈的社會寫生酈國義/96
“鳥如其主”的審美投影程德培/101
兩點感想王安憶/103
我讀《虬龍爪》錢谷融/104
讓養(yǎng)鳥真正進入審美、娛樂境界江曾培/109
耐人咀嚼曾文淵/112
籠子里的鳥和籠子外的人馮苓植/116
劉有元 從《蠅王》和《虬龍爪》看中西文化的異同/119
黃秀琴 走進“戈壁荒原”——讀馮苓植小說的啟示/128
韓麗娟 市井人生景觀描摹——馮苓植京味市井小說探微/135
尹相龍 馮苓植小說主題流變論/170
包明德 有關《元史演繹》之評論/214
大元王朝歷史的藝術言說——序《大話元王朝》/214
藝術地再現(xiàn)忽必烈大帝——序《忽必烈大帝與察苾皇后》/217
獨具匠心,從后妃角度看歷代帝王——長篇讀史隨筆《鹿圖騰》序/222
為回報草原苦研元史的耄耋作家——長篇歷史小說《重振北元: 草原傳奇皇后滿都海》序/228
李悅 “悅評”摘選/233
游牧作家馮苓植的文學初心/233
馮苓植演繹的蒙古史/234
趙富榮 馮苓植長篇歷史隨筆評論/237
在歷史的天空下——讀長篇歷史隨筆《大話元王朝》/237
走進歷史的后院——評馮苓植長篇歷史隨筆《鹿圖騰》/240
第二輯 其人
蔣子龍 你、我、她和馮苓植/247
修曉林 哦,我的遠在北方草原的摯友/254
柳萌實 在人馮苓植/262
馮驥才 用筆苦寫修修補補的作家(摘錄)/264
陳先法 文壇“游牧人”/265
蘇莉珍 貴的肯定/271
張衛(wèi)平 駱駝上晃蕩到老的作家——我的文學引路人/275
王欣與 耄耋作家的一席對話/283
施建新 馮苓植: 七十而從心所欲/286
梁人聽 馮苓植聊天/291
馮覣牢 記鄉(xiāng)愁的走西口老作家/295
張志剛 游牧作家與一個青年的文學情緣/298
第三輯 附錄
馮苓植 我的恩師,我的文學引路人/305
馮苓植 亦師亦友,助我更上一層樓/313
江曾培 異地的囑托/316
許旸 80歲文壇游牧人把心靈草原交付上海/318
馮苓植 天地大舞臺/322
馮苓植 關于我……/326
馮苓植 是誰助我文學生涯畫上圓滿的句號/340
馮苓植 在上海有個比我年小的“老大哥”/343
文壇“游牧人”馮苓植 節(jié)選
話說《虬龍爪》 江曾培 馮苓植的《虬龍爪》,始發(fā)于《小說界》一九八五年第四期上。當我**次捧讀原稿時,就為這篇特色鮮明、寓意深刻的小說所吸引、所激動。我當即以編者的名義,信筆寫下這樣的文字: 我們向讀者推薦本期頭條作品《虬龍爪》。作者馮苓植以善于寫動物著名,但其指歸在于人。《虬》文寫的是鳥,是養(yǎng)鳥者社會的紛紛攘攘。作者用自己的眼睛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特殊“世界”。在以生動的筆觸表現(xiàn)它時,又熔知識性、趣味性、思想性于一爐,既富情趣,又富理趣。 鳥攀高枝,人也攀高枝,但那枝“虬龍爪”到底由誰攀上去,怎樣攀上去,世態(tài)紛呈,令人回味。馮苓植過去寫駱駝、寫鳥,多系內蒙古的事,飄散著草原氣息,《虬》文則是寫北京人的養(yǎng)鳥生涯,洋溢著股濃郁的市井味。它跡近《煙壺》這類作品的風情,但它寫的不是過去而是現(xiàn)在北京城的風土人情,別有韻致,很值得一讀。 刊物出版后,我再讀《虬龍爪》,發(fā)覺我說它“是寫北京人的養(yǎng)鳥生涯”,錯了。它創(chuàng)作的原型,仍是塞外一座古城,只不過當年乾隆皇帝為戍邊的在旗子弟修筑這座城市時,是以老北京為模子的。“老北京的小玩藝兒: 遛個馬,架個鷹,逗個蛐蛐兒,玩?zhèn)鳥兒,絕對不能少。”即使連說話,那里到現(xiàn)在還保持著京腔味兒。我大而化之看了一遍,未及細讀,憑印象與感受寫了介紹,以至鑄成這個錯。我覺得對作者與讀者欠下點什么。不久,我遇到馮苓植,作了說明,他寬容地笑笑。現(xiàn)在,我借這個機會也挑明這一點,向讀者“還債”。雖然,這幾年間我與一些讀者討論過《虬龍爪》,他們表示并未受我這一介紹所惑。因為仔細讀一讀《虬》文,就能清楚地看出它寫的不是北京,而是具有濃郁北京味的另一個城市;同時肯定我在介紹中對此文總的印象與感受還是正確的。但我以為,無論如何,這總是編輯工作上的欠缺。在檢討了“欠缺”以后,我愿對我的總的感受與把握稍加發(fā)揮。 我說,在《虬龍爪》里,“作者用自己的眼睛發(fā)現(xiàn)了一個新的特殊‘世界’”。——這就是一個過去還很少被別人表現(xiàn)過的“養(yǎng)鳥者社會”。在這里,作者濃筆重墨地寫了人與鳥的關系。鳥,是一種自然物。人與自然的關系,一是把自然當作勞動生產的對象,此系實用的關系;一是把它當作休息娛樂、怡情悅性的對象,此系審美的關系。馬克思在《經濟學——哲學手稿》中指出過:“在認識領域里,例如植物,動物,礦石,空氣,光線之類組成人的意識的一部分,時而作為自然科學的對象,時而作為藝術的對象……”當然,這兩個“對象”不是分割的,因而自然物對人類來說,往往既是實用的,也是審美的。特別是在人類的幼年,美與善幾乎是不分的。古希臘的蘇格拉底,就認為美的標準是實用。“任何一件東西如果把它能很好地實現(xiàn)它在功用方面的目的,它就同時是善的又是美的。”因此,在狩獵時代,人們多用動物裝飾。有的拔掉自己的上門牙,以便和反芻動物相像;有的則銼短自己的上門牙,以便和肉食的野獸相像。到了農耕時代,發(fā)現(xiàn)了植物的用途,人類才有植物裝飾,婦女才以花來打扮自己。那些對人類生活沒有實際功用的自然現(xiàn)象,如狂風、暴雨,在當時決不能成為審美對象。這種美善不分的情況,隨著人類勞動的發(fā)展,生產有了剩余,開始從自然的束縛下解放出來,有了改變。人們可以逐步地離開實用的觀點,用審美的觀點看待自然,于是,許多既不能解饑、又不能御寒,對人類生活沒有什么直接功利的自然現(xiàn)象,也成為人們的審美對象、藝術對象。即使是威脅人類生存的狂風暴雨,像在范仲淹的《岳陽樓記》中,被描寫為“陰風怒號,濁浪排空;日星隱曜,山岳潛形”,也成了一種美。當然,在這種審美觀照中,寄托和抒發(fā)著人們在生活中的感受,仍然包含著一種曲折而間接的“功用”。把美與善完全割裂開來,也是不妥的,但這里的人與自然的關系,畢竟不是那種狹隘的、直接的實用關系了。由此來考察人們所以養(yǎng)鳥,是基于人類文明的進步,滿足一種審美、娛樂的需要,而非實用的需要。《虬》文中交代,愛鳥者養(yǎng)的鳥兒大體分為兩類: 一類是看的——觀賞鳥,偏重在欣賞鳥的毛色、身架、姿態(tài);一類是聽的——聽口鳥,偏重于欣賞鳥的聲音。養(yǎng)這兩類鳥,都是為了娛人耳目,供人欣賞。此外,還有一類鳥,專來些雜耍特技表演稱為雜耍鳥,它們雖然有的能把小紙旗送到旗座上,有的能把拋向高處的彈丸凌空接住,但是養(yǎng)鳥者養(yǎng)鳥絕不是為了派這個用場,而是要它們以此“雜耍”一下,博大家一笑,因此,也還是審美娛樂作用。正因為這樣,養(yǎng)鳥這一玩意,不可能產生于人類的茹毛飲血年代。當人類*基本的生存問題還未解決,產生不出這樣的需求,只有當生產有了剩余品,一部分人有錢、也有閑的時候,才能發(fā)展起來。歷代的養(yǎng)鳥、玩鳥者,大多是遺老遺少。這不是說,這些遺老遺少的審美能力特別發(fā)達,而是因為他們不為衣食所迫,有著這方面的閑情逸致。尤其是清朝皇裔,養(yǎng)鳥成風。作品中的關老爺兒,在家資富有的時候,曾經以一溜大正房換來一只好鳥兒,三間偏西房換來一個乾隆年間的鳥罐兒,為的是養(yǎng)鳥其樂無窮,“才叫神仙過的日子呢”!當然,過去在那些為生活所困的勞動人民中間,也有養(yǎng)鳥玩鳥的。因為,再窮困的人,也有著精神生活的需求。對一些人來說,“玩玩鳥找個樂子,求個清靜”,不失為一條好的門道。新中國成立以后,在“左”風影響下,特別是在那個動亂年代,養(yǎng)鳥玩鳥的活動,被打上剝削階級的印記,砍掉了。這是一種愚昧、野蠻、倒退。誠然,養(yǎng)鳥、玩鳥活動中可能滋生“玩物喪志”等不正確的東西,像關老爺當年那樣,把養(yǎng)鳥、玩鳥看得“高于一切”,沉溺其中,應該予以糾正;然而,養(yǎng)鳥、玩鳥本身,畢竟有助于人們休息娛樂、怡情悅理、修身養(yǎng)性,它反射著人們在精神上、審美上、娛樂上的一種追求。我們倒臟水不可以把洗澡的孩子也倒掉。現(xiàn)在,由于國泰民安,人民生活水平不斷提高,退休離休人員日益增多,有錢、有閑了,養(yǎng)鳥這一玩意,空前興旺起來。在不少城市,養(yǎng)鳥、玩鳥者已經可以成為一“界”。馮苓植及時地發(fā)現(xiàn)了這樣一個可以折射我們社會變動和前進情形的特殊“世界”,不能不說“獨具慧眼”。 更可貴的,是馮苓植在這個本應成為審美、娛樂的“養(yǎng)鳥者社會”里,進而發(fā)現(xiàn)它呈現(xiàn)著“紛紛攘攘”的世俗利害,不應有的“實用”味過濃。說它是“實用”味,自然不是說養(yǎng)鳥者把養(yǎng)鳥來用于吃,用于滋補營養(yǎng),而是指養(yǎng)鳥者通過鳥,在那里爭“座位”。養(yǎng)鳥界熱衷于“梁山泊英雄排座次”,鳥成為他們手中的一個工具,一個砝碼。這一風氣也可以說“古已有之”,但于今尤烈。試看,主隨鳥榮,誰的鳥有資格登上那株高高的虬龍爪,誰也隨即身價百倍。于是,一些人蠅營狗茍,機關算盡。突出的是那位侯七,在宗二爺與關老爺之間挑撥離間,時而拉宗打關,時而拉關打宗,翻手為云,覆手為雨,一切以他個人私利為中心,猶如“害群之馬”,“把大伙的和睦給攪了”!宗二爺?shù)谋憩F(xiàn)貌似“正派”,實際上攀高欲燒得*兇。他所以能夠大病再起,讓百靈子把他的魂銜回來,也因為他的百靈子成了鳥類王國的“盟主”,站上了虬龍爪,一片恭維之聲,使他“只覺得一股熱氣騰騰的暖流,剎那間傳遍了全身。然后又匯聚在一起,直向心窩子涌去,一涌,兩涌,猛地把堵塞的心眼兒全都涌開了竅”。因而,后來當他的鳥在虬龍爪上的地位動搖時,他又驚駭、痛苦得不能自已。關老爺養(yǎng)鳥、玩鳥,“曾經滄海難為水”,胸懷顯得寬廣些,但也不能忘懷“高枝”之榮,他的“老閨女”百靈子一死,也就把他*后一點精氣神兒叼走了。這些,都說明養(yǎng)鳥的人,在鳥的身上,過多地沉溺于世俗的名利追求。養(yǎng)鳥、玩鳥,本應當把鳥當作娛樂的對象、審美的對象、藝術的對象,在觀賞鳥的毛色、身架、姿態(tài)中,在欣賞鳥的叫聲中,怡情悅性求得精神上的愉悅。養(yǎng)鳥者社會對功利應該有一種距離與超脫。現(xiàn)在它卻沒有這種超脫氣,就更顯得這是一個扭曲了的“特殊”世界了。 作者筆下的這個“特殊”世界,是充分現(xiàn)實主義的。我們今天養(yǎng)鳥界的不少人,確為名利所羈,“塵心未斷”。有像侯七與宗二爺那樣,退休前在工作崗位上未攀到“高枝”,希圖退休后在養(yǎng)鳥社會中得到。有像市政協(xié)副主席辛白之那樣,在工作上已經攀到“高枝”,但未雨綢繆,利用自己的權力,已把手伸到養(yǎng)鳥者社會,企圖在離休后繼續(xù)攀住另一個“主席”的“高枝”。這樣的鉆營、爭奪、紛爭,在現(xiàn)實生活中時有所聞。那些養(yǎng)鳥協(xié)會,養(yǎng)花、養(yǎng)魚協(xié)會,還有什么書法協(xié)會、工藝協(xié)會等等,常常為排座次、爭座次,鬧得面紅耳赤,惡語相向。因此,《虬龍爪》寫鳥,寫?zhàn)B鳥者社會,實際上是寫人,寫現(xiàn)實的社會。養(yǎng)鳥經寄寓著深刻的人生經。自然,這樣的展示,會給讀者帶來一些遺憾。因為,鳥既然是作為“藝術的對象”進入養(yǎng)鳥界,養(yǎng)鳥界本應該成為一個審美的世界,過多地為名利、功利所羈,總是一種不調和的雜音,有損這個審美世界應有的超脫、和睦、舒坦、寧靜的氣氛。不過,這是對那個養(yǎng)鳥者社會的遺憾,不是對作品的遺憾。也許,作者正是想通過這一作品,引起人們的這種遺憾,從而促進生活中這種遺憾的消失,以便今后在描寫?zhàn)B鳥界的作品中,能主要從審美角度楔入,更多地表現(xiàn)人在養(yǎng)鳥、玩鳥中審美心理的發(fā)展、變化。我想,我的心大概與作者的心相通。因為,作者兩次寫到,要砍掉那“惹是生非”的虬龍爪。這是一種象征,象征著要在這審美王國里,砍掉那爭名奪利的功利觀。拋開這種狹隘的功利觀,養(yǎng)鳥者社會才能進入一種求美、求樂的新境界。這將是人的進步,社會的進步,人與自然關系的進步。 這就需要改革。不僅是社會政治經濟體制的改革,同時應包括社會文化心理的改革。 所以我說,“馮苓植以善于寫動物著名,但其指歸在于人”。 我說,《虬龍爪》“熔知識性、趣味性、思想性于一爐,既富情趣,又富理趣”。簡言之,這是一篇趣味盎然的作品。如果說,前面談到的養(yǎng)鳥經中寄寓著人生經,賦予它以耐讀性;那么,充滿理趣、情趣的作品,則給它帶來了可讀性。趣味性,是實現(xiàn)文藝審美功能的一個重要方面。缺乏趣味的味同嚼蠟的作品,是難以稱為好的文學作品的。古羅馬詩人賀拉斯在他的《詩藝》中就說過:“詩人的愿望應該是給人益處和樂趣,它寫的東西應該給人以快感,同時對生活有幫助。”現(xiàn)在一些作家自覺不自覺地在作品中強化“益處”,這自然是對的;但如果以弱化“樂趣”為代價,則會使文藝之舟傾斜。《虬龍爪》不然,它“熔知識性、趣味性、思想性于一爐”,使你不是像讀那些干癟的、枯燥的、說教的作品那樣,很吃力地皺著眉頭在讀,而是輕松地帶著會心的微笑在讀,從中既得到“快感”,又得到“幫助”。 這種趣味性,首先來自那些豐富而有趣的養(yǎng)鳥知識。有同志說:“少了養(yǎng)鳥經,還有馮苓植的《虬龍爪》嗎?”對!精通人情世故的作者,如果不了解“鳥情世故”也是寫不出這一獨特的《虬龍爪》的。作家只有“思想”,沒有知識是不行的。然而,設若在文學作品中一味地堆砌與賣弄知識,又非但無趣,還會令人生煩。《虬龍爪》中的狀鳥文字,好在大多是人的理性或情感的一種影照,充滿理趣與情趣,因而鮮蹦亂跳地“活起來了”。有同志覺得《虬》文對人與鳥的感情相通,刻畫得還不夠,鳥有時似乎還只是鳥,不足以使我們感到“小妞子”“老閨女”也有與人們一樣的感情,用像對待我們的同類的態(tài)度去對待它們。這自然是一種可以保留的看法。不過,我以為,對鳥與自然物的描寫,不一定要求所有的文字都向人“直奔”,可以有些描寫僅是一種趣味的渲染。作品中的動物徹底人格化,容易導致意念化,不一定是好事。 其次,它的趣味性,來自風趣、幽默的語言。馮苓植尚詼諧。記得一次閑談時,談到吃隔夜茶,過去認為會致癌,但*近一家報紙報道,說可以防癌。馮苓植開始不置一詞,這時,他抖抖手中的香煙灰,緩緩地說:“再過一陣子,會說吃香煙能防癌。”說得大家哈哈大笑。他在《虬》文中,也常常以這種調侃、諧謔的語言展示人生,諷刺人生。如寫“小妞子”和“老閨女”爭雄時的養(yǎng)鳥者們心情:“好您哪,天無二日,國無二君,一枝虬龍爪能落得住兩只好斗的鳥兒嗎?”寫“小妞子”遭到挫折時宗二爺?shù)男睦砘顒樱骸疤炷?命運多舛,生不逢時!辦公室里嫌老,虬龍爪旁嫌小!天滅我曹!天滅我曹!”……這些語言,既尖銳犀利,又妙趣橫生。馮苓植有這樣的本事,他內心藏著深廣的愛與恨,噴薄欲出,但他并不疾行于色,溢于言表,而是以平淡的、從容的幽默語言道出,這是一種智者的成熟。也正是在這點上,顯出《虬龍爪》有一種大家的氣度。打一個不恰當?shù)谋确絹碚f,它像宗二爺那樣“有功夫”,雖然欲火內炙,外表卻十分平靜、灑脫,而不像侯七那樣淺薄,內內外外都那么猴急。由此我們也可以說,凡優(yōu)秀的作品,總是會有智者的風趣與幽默的。 此外,《虬龍爪》的趣味性,還得力于張弛相間跌宕起伏的生動情節(jié)。有同志說它“非讓人連貫一口氣讀完不可”。不要輕視這點。這是一種寶貴的藝術吸引力。只要情節(jié)的河床,是由情趣與理趣的水流灌注的,這就是一條上乘的文學之流。 我在編者的話中說,《虬龍爪》“洋溢著一股濃郁的市井味。它跡近《煙壺》這類作品的風情,但它寫的不是過去而是現(xiàn)在北京城的風土人情,別有韻致”。這點,我不想多說了。我只是強調一下,寫風俗、民俗、風情,在目前的文學作品中,寫過去的多,寫農村的多,像《虬》文這樣既是寫當前的,又是寫城市的,很少,彌足珍貴。通過這樣的作品,“觀風俗之盛衰”,無疑更能反映當前時代精神與時代風貌,更能促進文學與人民、與現(xiàn)實的聯(lián)系。因此,我祝愿在民俗風味的小說中,多出現(xiàn)幾枝“虬龍爪”。 《虬龍爪》自然也存在缺點與不足,但總的說來,這是當代的一部相當出色的作品。在《中篇小說選刊》評選優(yōu)秀作品評委會上,斯群同志說,《虬》文是馮苓植迄今為止的一篇*好小說。它發(fā)表后,國內所有的小說選刊,以至《新華文摘》等刊物,都作了轉載。臺灣出版了一本當代大陸作家的小說選,書名用的就是《虬龍爪》。這說明什么呢?“英雄所見略同”,“桃李不言,下自成蹊”! 一九八八年十月二十五日 (選自《一個總編輯的手記》,上海文藝出版社1997年5月版) 本文作者:江曾培,著名出版家、文學評論家,上海文藝出版社原總編。
文壇“游牧人”馮苓植 作者簡介
【編 選】 修曉林,上海文藝出版社編審。中國作家協(xié)會會員,上海市文藝評論家協(xié)會會員。著有《文學的生命——我和我的作家朋友》、散文集《林深不知處》等。 【整 理】 張志剛,內蒙古文壇后起之秀,現(xiàn)任《呼和浩特文藝》編輯,曾擔任百余萬字《呼和浩特現(xiàn)當代文學史》副主編。 馮苓植(1939— ) 內蒙古作家協(xié)會專業(yè)作家直至退休。曾任內蒙古作家協(xié)會副主席,并被選為中國作協(xié)第五、六屆全委會委員,至今仍為中國作協(xié)全委會名譽委員。文學創(chuàng)作一級,享受政府特殊津貼,并被授予內蒙古文學藝術杰出貢獻金質獎章。 1956 年開始發(fā)表作品,先后出版或發(fā)表的作品有:長篇小說《神秘的松布爾》《出浴》《狐說》;中篇小說《駝峰上的愛》《霧中的牧歌》;短篇小說《田野靜悄悄》《推開這扇門扉》;散文隨筆集《神聊》《巴基斯坦紀行》;兒童文學作品《馬背上的孩子》《林中險遇》;電影文學劇本《重歸錫尼河》《駝峰上的愛》等;部分作品被譯為英、法、日、俄等文字。中篇小說《駝峰上的愛》獲全國優(yōu)秀中篇小說獎,《出浴》獲第六屆上海長篇小說優(yōu)秀作品獎,長篇小說《神秘的松布爾》《虬龍爪》均獲內蒙古中長篇小說一等獎,《媽媽啊媽媽》經改編獲全國“五個一工程獎”,《女王之死》獲“金盾文學獎”,《大漠金錢豹》獲《人民文學》中篇小說獎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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