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雜花寫影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807684909
- 條形碼:9787807684909 ; 978-7-80768-490-9
- 裝幀:平裝-膠訂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雜花寫影 本書特色
一個孩子的記憶深處,充滿煙火氣的童年史詩,富含詩意與雅趣。孩子眼里的花草樹木、雞鴨蟻蟲、田野泥巴、四時節(jié)令,獨屬于二十世紀(jì)七八十年代的童年印記。
遠(yuǎn)去了的鄉(xiāng)村圖景,一代人共同的生活經(jīng)驗,照見你我來時路上的至親至情。關(guān)于故土之上的故舊、故事,關(guān)于生命、愛、聚散,既是一個人的文學(xué)回望,也是一代人的精神根系。
附贈“童年印記”收藏卡,知名插畫師范薇繪制。隨機贈送,書簽、擺件兩用。
雜花寫影 內(nèi)容簡介
這是一部回顧自己魯南農(nóng)村童年生活與見聞的隨筆集。 當(dāng)她還是孩子的時候,住在一個大院子里,院子里有很多樹,樹上有很多鳥,蟲子,果子,葉子,花……樹的上面是云和天。太陽是亮的。每個白天都是在這些樹下吃,玩,跑來跑去。家里的人,狗,貓,客人,也都在這些樹下走來走去。 為了有出息,她按照別人說的,離開了自己的院子和大樹…… 四十多年后,當(dāng)她回望來時路,才驚覺這段塵封舊事是她的人生之丹、內(nèi)力來源,使她的生命不致凋零。
雜花寫影 節(jié)選
1
有一個人,當(dāng)她還是孩子的時候,住在一個大院子里,院子里有很多樹,樹上有很多鳥,蟲子,果子,葉子,花……樹的上面是云和天。太陽是亮的。每個白天都是在這些樹下吃,玩,跑來跑去。家里的人,狗,貓,客人,也都在這些樹下走來走去。
有一天,有人說,你要長大,將來要有出息,就把她送到了學(xué)校。在學(xué)校里,她很努力,成績很好,所以,小學(xué)畢業(yè)上了初中,初中畢業(yè)上了高中,高中畢業(yè)考了大學(xué),然后一路讀到博士。博士畢業(yè)留在大城市里工作。二十多年就這么過去了,孩提時候的那個院子,那些大樹,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她的工作是出版。她知道這份工作的流程:先砍倒一些大樹,鋸開,樹汁濃烈的味道彌散在林間,曬干后仍不消散。把大樹送到工廠,變成紙。把紙裁成一樣大小的一摞摞,把別人想說的話印在上面。如果有人想看這些話,這本書就會被賣出去,變成錢。錢里面的一小部分,變成她的報酬。這份報酬,就是她那么多年努力讀書和工作的市場價格。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想做一本自己喜歡的書。這本書里,每一頁都畫上大樹,大樹上有鳥,有蟲子,有果子、葉子、花,有原來認(rèn)識的那些人在樹下走來走去,有狗臥著,有貓在伸懶腰,舔爪子。
是的。為了有出息,她按照別人說的,離開了自己的院子和大樹。努力很多年,如今每天,就是去砍倒別人的樹,在樹做成的紙上,印些不知什么東西。能想到的*好結(jié)尾,就是有一天,坐在光禿禿的世界上,一頁頁翻看,書上的大樹,和樹下的故事。
這就是一個人一生的努力。
二○一三年三月三十一日
2
1
有一個人,當(dāng)她還是孩子的時候,住在一個大院子里,院子里有很多樹,樹上有很多鳥,蟲子,果子,葉子,花……樹的上面是云和天。太陽是亮的。每個白天都是在這些樹下吃,玩,跑來跑去。家里的人,狗,貓,客人,也都在這些樹下走來走去。
有一天,有人說,你要長大,將來要有出息,就把她送到了學(xué)校。在學(xué)校里,她很努力,成績很好,所以,小學(xué)畢業(yè)上了初中,初中畢業(yè)上了高中,高中畢業(yè)考了大學(xué),然后一路讀到博士。博士畢業(yè)留在大城市里工作。二十多年就這么過去了,孩提時候的那個院子,那些大樹,早就不知哪里去了。
她的工作是出版。她知道這份工作的流程:先砍倒一些大樹,鋸開,樹汁濃烈的味道彌散在林間,曬干后仍不消散。把大樹送到工廠,變成紙。把紙裁成一樣大小的一摞摞,把別人想說的話印在上面。如果有人想看這些話,這本書就會被賣出去,變成錢。錢里面的一小部分,變成她的報酬。這份報酬,就是她那么多年努力讀書和工作的市場價格。
這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她還想做一本自己喜歡的書。這本書里,每一頁都畫上大樹,大樹上有鳥,有蟲子,有果子、葉子、花,有原來認(rèn)識的那些人在樹下走來走去,有狗臥著,有貓在伸懶腰,舔爪子。
是的。為了有出息,她按照別人說的,離開了自己的院子和大樹。努力很多年,如今每天,就是去砍倒別人的樹,在樹做成的紙上,印些不知什么東西。能想到的*好結(jié)尾,就是有一天,坐在光禿禿的世界上,一頁頁翻看,書上的大樹,和樹下的故事。
這就是一個人一生的努力。
二○一三年三月三十一日
2
十歲以前,我跟著姥爺姥姥,住在一個大院子里。一進院門,是一棵木槿樹,碗口來粗,歪脖子。印象里,這棵木槿好像一直都在開花。不過這不可能,因為魯南的冬天也很長。也許因為冬天我基本不出屋門,反正開花的時候,我?guī)缀趺刻於荚跇湎,或者樹上。可是我并不怎么喜歡它;ǘ淠敲创,隨隨便便就開了,又隨隨便便落了。還開得滿樹都是。自己都不重視,別人自然也不愛惜。再說每天爬上爬下,近則不遜。落了的樣子也不好看,紫了吧唧黏黏糊糊,都不愛碰,踩到了,要去沙子里搓半天鞋底;ㄩ_的樣子也不好看,花瓣又大又薄,一碰就壞。小時候用的作業(yè)本分兩種,一種五分錢一本,紙張光亮挺括;一種兩分錢一本,紙軟趴趴的。木槿的花瓣就像兩分錢的。開的時候,大敞四開,花蕊都亮在外面,一點不害羞。所以這種花都是伸手摘下來,坐在樹上,往人頭上扔,或者砸水缸,砸螞蟻,砸馬蜂,砸蜘蛛網(wǎng),砸棗樹,砸石榴樹;蛘哒聛韼锥洌言谝黄穑檬^砸。砸得花汁四濺,弄一手,再去洗。濺到衣服上就洗不掉了,會被大人說一頓。也就是說說,并不禁止。
后來就離開家,讀書去了。**次在書上讀到“有女同車,顏如舜華”的時候,真是呆了一下,因為看注釋說“舜華”就是木槿。這種花,如果用來形容女孩子,印象里也只能是那種瘋瘋張張、沒心沒肺的傻大姐,怎么就《詩經(jīng)》還“舜華”了?后來又看到,說它朝開暮落,朝榮夕悴,一下子就注入了人生無常的感覺。好像一個認(rèn)識了很久的普通人,突然就文藝了,或者發(fā)達(dá)了。心生敬意,卻又不太適應(yīng)。
北京街頭有很多木槿。每次看見,都想抬手,抬抬又放下來。站著看一會兒,就走了。感覺的確和以前不太一樣:大都是灌木,沒有那么粗,也沒有歪脖子可以讓人爬上去。
二○一三年四月一日
3
房文,據(jù)說是個瘋子,但我沒看出來。只記得他個子高,胡子、頭發(fā)都很長,臟且亂,穿一件破大衣。像個要飯的,但不是要飯的。他會大清早站在院子門口,一言不發(fā)。姥爺有時給他一個瓶子,一毛錢。他很快就把東西買回來。那時醬油好像八分錢一斤,醋七分,剩下的零錢就歸他了。家里的這種零活兒差不多都是他的。他也像家里的一個人,就是不在家里住。我不知道他住在哪兒。等我長到差不多五六歲,就瞧破了這里面的機關(guān),主動要求去打醬油。剩下的兩分錢,可以買一大把糖豆。還包攬了買煙的活兒,一包“普滕”一毛四,運氣好可以剩六分錢,買一大把糖塊。房文少了這兩份差事,好像有點不高興,來得少了。不過那時候,誰又能爭得過我呢?
上學(xué)后,學(xué)校操場一角有個破房子,門窗都沒有。我和幾個膽大的孩子跑過去看。里面沒人,沒有床,地上鋪著麥草。一件破大衣掛在墻上。我認(rèn)識那件大衣,才知道原來房文住在這里。地上還有幾塊磚頭,支著一口鍋,鍋里幾塊煮紅薯。我們每人拿一塊,吃完,就趕緊跑出來了。因為有人說,他看見了會罵人。
后來,就沒聽到他的消息了。這么多年,好像也從沒人跟我再提到過他。沒聽說過他有父母,兄弟,家,也不知他還有其他什么經(jīng)歷。房文,究竟只是他的名還是連姓帶名,我也不太清楚。只是無端覺得,如果寫下來,確定無疑就應(yīng)該是這兩個字。所以,讀大學(xué)后,當(dāng)有一次看書,看到房龍《人類的故事》時,我盯著作者的名字看了很久,覺得自己像是無意間找到了房文失散多年的兄弟,親兄弟。
二○一三年四月九日
4
清明上墳,印象里小時候只有過一次。因為后來,這個日子大半都是在學(xué)校,或者單位。家人從沒因為這件事,讓我耽誤了學(xué)習(xí),或者千里迢迢回一趟,從沒。我也從沒要求過,好像上墳,就是父母那一輩人的事情。
上墳前,要先準(zhǔn)備祭品。其中*有趣的是紙錢,這個要自己動手做。先去人家借模具:十來厘米長的木柄,一頭裝著鐵箍,鐵箍里是錢樣子。拿一沓黃表紙,對齊,放平,把模具立好,錘子一敲,紙上就出現(xiàn)了清晰的錢樣花紋。然后挨個敲下去,嘭,嘭,嘭,嘭,一張紙從頭至尾敲滿,一沓紙錢就做好了。如果*底下一張不清楚,要抽出來,放在新沓上,重新敲。仿佛印得不清楚的錢,在陰間也不容易花出去。我*喜歡干這個,先是搶錘子,但畢竟力氣小,底下好幾張都不清楚,要返工。大人不耐煩,我就退而求其次,要求幫著扶模具,這個只需留心手不被敲到就可以。大人的勁兒果然大,每敲一下,手心都麻一下。
終于,厚厚一沓紙錢做好了,整整齊齊碼在窗臺下,等著出發(fā)。它們和酒瓶、饅頭、香煙等,靜靜靠在一起,籠在清晨的陽光里,安詳又富足。像每次預(yù)備走親戚的東西一樣。
出門也是鄭重歡喜的,好像去做一件大事。大人還沒動身,自己已經(jīng)先跑出去一趟了。等不見人,又折回來,站在門口等。終于都出門。一路上可看的東西也很多,發(fā)芽的柳樹,出土的小草,早開的薺菜花,趕路的螞蟻。一會兒跑前,一會兒跑后。落后的時候,就邁大步,踩著大人的腳印走,一會兒踩媽媽的,一會兒踩舅舅的。因為剛換了夾衣,身體和腳步都是輕的。關(guān)了一冬天的小孩子,放到春天的田野里,就剩下撒歡了。大人們停下來干了些什么,如今已經(jīng)都不記得。
幾年后的一個春天,也是在田野里。整片的土地都被翻開,平整。幾個大人說說笑笑,一個人忽然轉(zhuǎn)過頭來,對我說:“你姥姥白疼你一會子,什么濟也得不到。”又說:“知道你姥姥去哪里了嗎?”我不說話,她用手里的鋤頭敲了敲腳下的土地,說:“現(xiàn)在住在這下面。”我不說話,感覺這整片土地,一下子都壓在了姥姥身上,壓在了我心上,重得透不過氣來。
我愣了一會兒,開始跑回家。以前我總是跑得很快,跑幾步還要跳一下。那一天,怎么也跑不動。只能慢慢跑。
現(xiàn)在想來,那是平生**次,有人把悲傷,土地一樣厚沉的悲傷,不經(jīng)意間,放到我的心上。
二○一三年四月二十三日
雜花寫影 作者簡介
廉萍,山東滕州人,北京大學(xué)古代文學(xué)博士,人民文學(xué)出版社編審。近年師從揚之水研究中國古代名物,著有《荷葉浮萍:〈紅樓〉萬象隨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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