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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篇小說:螞蝗 版權(quán)信息
- ISBN:9787559424532
- 條形碼:9787559424532 ; 978-7-5594-2453-2
- 裝幀:平裝
- 冊數(shù):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長篇小說:螞蝗 內(nèi)容簡介
二十年前,廖冰的父親背負重案,畏罪潛逃,不久生母也棄他而去。他混跡街頭,度過了凄慘的年少時光,直到偶遇父親故交,螞蝗刑警隊教導員羅勇后,人生才漸入正軌。 在羅勇的關照下,廖冰慢慢長大。從警校畢業(yè)后,他進入螞蝗刑警隊。憑借著出色的情報研判技術(shù),廖冰在一系列要案中嶄露頭角,屢立奇功,逐漸成長為警界之星。隨著陵市“血晶”毒品大案的成功破獲,廖冰通過蛛絲馬跡,隱隱察覺到一樁樁血腥罪案的背后仿佛被一雙無形的手在暗中操縱著,于是他決定開始著手調(diào)查。 廖冰的調(diào)查一步步深入,眾多案件越發(fā)撲朔迷離起來,隨之二十年前的往事也慢慢被揭曉,隱藏在幕后的森冷真相漸漸浮出水面,廖冰知曉了父親不為人知的身世……
長篇小說:螞蝗 目錄
**章 原罪之殤
第二章 二十四小時
第三章 靈魂軀殼
第四章 血晶
第五章 霾·罪
第六章 紅
第七章 螞蝗
長篇小說:螞蝗 節(jié)選
**章 原罪之殤(1)窗外下起了小雨,窸窸窣窣,給陵市警察局內(nèi)注入了一股清潤之氣。這是林玲來到螞蝗刑案隊的第二天,中午請大家一起進餐互相增進感情,結(jié)果并不愉悅,玩手機的時不時跟林玲搭上兩句話,就算是暖場了,大部分人都是三三兩兩地交談后瞟一眼林玲也開始玩手機了,故意將她視為空氣,一副吃完就散場的意思。眼看午餐時間將結(jié)束,林玲發(fā)聲了:“知道嗎?現(xiàn)在很多人都喜歡玩手機,沒事兒還搞直播什么的。*近就有一個網(wǎng)紅,直播的時候不單露出事業(yè)線,還會……”說到這里,林玲不經(jīng)意間挺直了腰身,向桌前壓低了身子,38D的身材瞬間掠奪眾人視線。“都看什么?這么聚精會神的?”教導員羅勇拎著水壺走了過來。除了林玲,螞蝗里面是清一色的男同胞。一探組組長馬識途起身想趕快解釋什么,卻欲言又止。“羅教,我想跟大家說個案子,沒想到您一來就給打斷了。”林玲淡淡的話語中流露出些許委屈。“哎喲,那你接著講,我也聽聽。”羅勇很好奇這個市局局長千金要講些什么。“羅教,*近我們陵市有一個網(wǎng)紅,她每次直播都有數(shù)十萬人關注、打賞,堪稱網(wǎng)紅一姐,俘虜男票無數(shù)。在網(wǎng)上有個帖子,一個自稱蔣恒的男子要‘搞定’這個網(wǎng)紅,立帖為誓,還要在貼吧里直播給他的Fans看。”“就這還有Fans?”羅勇驚訝地說。“沒錯,這個叫蔣恒的人把他的朋友圈公布給大家看,那里面身價不菲的網(wǎng)紅不占少數(shù),還有一些網(wǎng)紅跟他逛街、吃飯,甚至有在賓館里面的照片。蔣恒剛剛改了簽名——接受洗禮,我會讓你每一寸肌膚興奮地顫抖。”“你也是他的Fans,看得走火入魔了?”馬識途戲謔地說。“這個網(wǎng)紅說了,就算是蔣恒送給她愛馬仕、瑪莎拉蒂,也絕不會同意跟他在一起的。蔣恒現(xiàn)在每天都去這個網(wǎng)紅的直播間,禮物就沒有停過,據(jù)說一般的網(wǎng)紅早就跟他出來約會了,這個網(wǎng)紅卻只收禮物,一點甜頭都不給他。蔣恒揚言要注資這個網(wǎng)紅所在的直播公司,要求就是這個網(wǎng)紅必須跟了他。有Fans不停跟帖嘲笑他,說他這回肯定陰溝里翻船了。這個網(wǎng)紅現(xiàn)在還是拒絕跟他見面,正在直播間里賣弄姿色呢。蔣恒惱羞成怒,在直播間里面留言了,現(xiàn)在要去堵這個網(wǎng)紅,又說,越是強硬的女人,他越愛享受她掙扎時帶來的快感。”林玲終于語塞。老羅對林玲的到來有很大壓力,他不知道這個市局局長的千金為何要到*苦的螞蝗刑案隊來實習。這女孩是今年警校的優(yōu)秀畢業(yè)生,但她會不會犯大小姐脾氣?又會不會在抓捕罪犯時受傷?這些都讓老羅心里犯嘀咕。這才來就自帶案子,真是讓老羅大開眼界。“莫煒,你幫林玲跟進一下這個事情,看看是不是真的有這么嚴重。”羅勇對二探案組組長莫煒道。不管怎么樣,該來的總會來,羅勇已經(jīng)為林玲準備好了寢室。除了林玲,還有一件不省心的事——實習生廖冰要來報到,她要以警校實習生的身份來到刑案隊。盡管警校傳來的廖冰的成績單僅勉強合格,但老羅心中有股隱藏的期待,他覺得自己完成了對老伙計的許愿,盡管這個老伙計可能已經(jīng)不在人世。“羅教,貼吧直播,這個蔣恒真的去堵那網(wǎng)紅了,在一處高檔住宅。蔣恒好像很生氣,并且已經(jīng)有一段時間沒有畫面更新了。”莫煒著急地說。進到貼吧里,看到這個蔣恒很謹慎,里面都是些側(cè)臉或者遠景的照片,不過羅勇對這個蔣恒的身形非常熟悉,他總覺得似曾相識。 在一處高檔住宅內(nèi),撲面的血腥混合著香水味不禁讓人咬了咬牙關。羅勇沒有看死者,雖然那具少女的尸體以及尸體身下的床是現(xiàn)場的中心。他環(huán)顧四周,床頭和右側(cè)的墻壁都被噴濺著血滴。羅勇摸摸門閂,門閂沒有被破壞的痕跡。他蹲下身,用強光手電照射地面,光線映出兩個腳印,一個是完整的腳印,一個是殘缺的腳印,少了右足弓。羅勇沉默了一會兒,給這對腳印拍了照片。該尸檢了,羅勇告訴自己,他的心也在痛。受害人樊靜靜,知名網(wǎng)紅,一個鮮活的生命被仇恨、貪婪或是色欲所吞噬。羅勇站起身,直視著死者。他從樊靜靜駭人的臉龐想象出案發(fā)當時的情景——刀刃砍向頸部,切斷動脈,翻出血肉,噴出血液,復又砍了過去……那是多大的仇恨啊。羅勇直起腰,剩下的要交給法醫(yī)了。他再次環(huán)顧四周,鼻息在捕捉香水味的來源。他看到墻壁上有一處洇漬,墻壁下的床頭柜邊上有碎成兩截的香水瓶。羅勇戴上手套撿起瓶子,用手電照射瓶身,一個拇指印出現(xiàn)了。羅勇將香水瓶收進了物證袋,拿起床頭柜上的手機,打開解鎖鍵,廖冰的臉出現(xiàn)在手機屏幕上。怪不得那個蔣恒他看起來如此熟悉,原來蔣恒是即將從警校分配來的實習生,羅勇的腦子一下就炸了。 于是,在廖冰到螞蝗刑案隊報到前,羅勇就帶人到湖北將逃竄的廖冰抓捕歸案。押解路上,一行人局促在一間行駛在狹窄江面的客輪房間內(nèi)。羅勇通過舷窗向外望去,黑暗籠罩著一側(cè)的山崖,黑黢黢的,只能顯出一個高聳的輪廓。山是沉默的,只有水花的聲音。羅勇收回目光,看著躺在對面下鋪的廖冰。 睡在對面上鋪的馬識途輕聲說:“羅教,你睡會兒吧,我來盯一會兒。”羅勇擺擺手,說:“你睡吧,我想點事情。”馬識途翻了個身,臉對著艙壁睡了。之前一直背對著羅勇的廖冰卻轉(zhuǎn)過身,他睜大了眼睛瞅了羅勇好久,仿佛要把羅勇給瞅穿似的。羅勇耷拉著眼皮,很配合地由他這么瞅著。廖冰張口說話了:“羅叔,你到現(xiàn)在還是個教導員啊?”這是他被拷上手銬、戴上腳鐐后**次開口。羅勇一絲苦笑,點了點頭。“那把我捉回去,能不能升官呢?”廖冰的語氣很輕佻。這下,羅勇連苦笑都沒有了。廖冰沉默了一會兒,說:“老羅,你睡會兒吧,你也不年輕了。”廖冰想抬胳膊去拍羅勇的肩膀,卻突然發(fā)現(xiàn)雙手被拷在床架上。廖冰嘟囔道:“這次我可不會再跑了。”羅勇再沒有說話。“我還要到刑警隊找你報到呢,你忘了?是你送我去警校讀書的。”廖冰又說。羅勇喉結(jié)動了動,還是沒說話。廖冰低下了頭,他想起六年前的那次脫逃,一切都如昨日重現(xiàn)。那次脫逃讓羅勇丟掉了就要到手的刑警大隊長頭銜,一晃六年過去了,老羅還窩在教導員的位置上一點沒進步。廖冰又想起了三年前,羅勇送他到警校,說他會等著廖冰成為一名優(yōu)秀的人民警察。廖冰戲謔地想。似乎為了轉(zhuǎn)移兩人間的尷尬,羅勇很鄭重地說:“我相信你這次不會再跑了。”廖冰抬起頭,扭了扭身子,手銬和腳鐐發(fā)出嘩啦嘩啦的聲音。“都把我五花大綁了,我怎么逃得了?!”廖冰的聲音有些嘲諷。羅勇聳聳肩。“你信不信我?”廖冰頓了下接著說,“你信不信你們這次抓錯人了?”羅勇直視著廖冰那雙明亮的大眼睛,他的嘴動了動,卻沒說出一個字。廖冰撇撇嘴,似乎有些不耐煩,道:“冤枉了我爸,現(xiàn)在開始冤枉我。你們刑警隊這些年怎么就沒有長進呢?”廖冰的話又一次刺痛了羅勇的心。羅勇想起了那個已經(jīng)模糊了的廖冰父親的背影,他更加無言以對。“好啦,我知道你們的規(guī)矩,在進審訊室前是不會透露半點案情的。”廖冰又瞅了一眼羅勇,直到確定不會再從這位多年的老教導員嘴里套出半句話來,才說,“我睡了,前路漫漫,我可不想無心睡眠。”廖冰背過身睡去了,羅勇又將目光投向了窗外的江面。 從水路到鐵路,再轉(zhuǎn)公路,三天后,羅勇帶著偵查員們把廖冰押解回了刑警隊。分管刑偵的潘建民副局長親自迎接,他瞅著廖冰的背影問羅勇道:“他就是廖海波丟下的那個渾小子?”羅勇點點頭,補充道:“也是要來咱刑案隊報到的實習生。”潘建民搖搖頭,臉上的表情明顯帶出一絲憂傷。他停頓一下,對羅勇說:“老羅,好好休息,審訊就交給年輕人吧。”羅勇越過潘建民的肩膀看著年輕的刑警們將有些跛足的廖冰押進審訊室。也許是為了緩解氣氛,潘局長接著說:“等案子結(jié)了,我們也該喝你的喜酒了。”羅勇收回目光,他知道潘建民指的是空出來的刑警隊隊長的位置。押解交接手續(xù)辦完,羅勇從刑警隊出來沒有立刻回家,他打車去了當?shù)?大的律師事務所,請在刑事辯護領域很有經(jīng)驗的鄭波做廖冰的代理律師。鄭律師聽了羅勇的請求,笑著說:“有點意思,你是案件主辦人,卻為他請律師,你是以己之矛攻己之盾嗎?你有什么目的?想達到什么樣的辯護結(jié)果?比如……讓他保住性命?”“你盡力就是。”羅勇平淡地說。 (2)這一晚羅勇沒有睡踏實,他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腦子里卻糾纏著過去的種種畫面。他想把這些念頭都排出大腦,但忘卻卻是何等困難。老羅知道睡不著,索性睜開眼,從床上起來,披上外衣,又回到了刑警隊。小會議室里,潘建民副局長還在坐鎮(zhèn)指揮,他身前的煙灰缸里豎立著許多煙頭。羅勇問潘局長道:“審訊進行得怎么樣?”潘局長說:“和預想的差不多。”羅勇問:“招了?”“掉腦袋的事,哪這么容易承認。”潘建民撇嘴。羅勇問:“有沒有拿證據(jù)逼問他?”“關鍵證據(jù)現(xiàn)在還不能往外撂,還得再耗耗。”潘建民搖頭。羅勇點頭道:“這些證據(jù)也夠直接了。”他望向會議室盡頭的電腦,屏幕上顯示著審訊室的情況。審訊室里馬識途探長靠墻站著,手背在身面,莫煒則坐得筆直,兩人都在打量著廖冰。廖冰低著腦袋,一動不動,看不清臉上的表情。羅勇問:“他一直這樣?”潘建民嘆了口氣,回答道:“現(xiàn)在終于消停會兒了,剛才鬧得可厲害了,在審訊椅上像發(fā)了瘋一樣,胳膊都掙脫臼了。”羅勇走近屏幕。潘建民接著說:“演戲演得夠賣力,就好像他**次聽說樊靜靜的死一樣。”羅勇想了想,說:“他被抓過許多次,有反偵查和對抗審訊的經(jīng)驗。”“的確,你對他熟悉,你是看著他長大的。這樣吧,我把參與審訊的偵查員都喊過來,你來說說這個人的情況,我們來找找他心理防線的突破口,你看怎么樣?”潘建民問道。羅勇一瞬間有些啞然,他低下頭理了理思緒。 那是羅勇**次見到廖冰,相比視覺的印象,廖冰帶給羅勇嗅覺上的沖擊要更為濃烈——彼時,這個男孩已經(jīng)在黑網(wǎng)吧窩了一個月。羅勇領著這個趿拉涼拖的男孩穿過喧鬧的廣場,進到清冷的刑警隊大院,讓這個男孩坐在辦公室的椅子上,打開了空調(diào),男孩身上的餿味立刻在暖風中發(fā)酵。羅勇屏住呼吸,開始審問:“姓名?”“廖冰。”“父母?”“啥?”羅勇把蹲在地上的男孩提溜起來,清楚地看清了那張稚嫩的臉。羅勇一愣,道:“你爸是廖海波?”廖冰“嗯”了一聲。羅勇的心一緊,問道:“多久沒有洗澡了?”“兩個多月了。”“怎么不回家?”“沒有家。”羅勇一怔,接著問:“那……你媽媽呢?”廖冰不說話,他只是在摳虎口上的疤。結(jié)痂被摳掉,血流了出來。羅勇嘆了口氣,他大概已經(jīng)在腦子里拼湊出了這個男孩的生活軌跡。父親消失得無影無蹤,母親在質(zhì)疑中等待了一段時間,也拋下了他,消失在人海中,據(jù)說是下海當了三陪女。羅勇低頭半晌,再抬起頭,發(fā)現(xiàn)這個男孩正在盯著他。廖冰開口道:“我的家原來也有一件和你衣架上一樣的衣服。”羅勇瞅了瞅架子上的那件警服。“后來……我給燒掉了。”男孩繼續(xù)說。羅勇問:“你有幾天沒吃飯了?”“在網(wǎng)吧里面不缺吃的,別人吃不完的可以拿過來吃。”“你跟我下樓,到浴室。”羅勇拉起廖冰向樓下走去。羅勇燒了一大鍋開水,讓廖冰站到木盆里,把毛巾和肥皂遞給他,看著他從頭到腳把自己洗了個干凈,然后換上找來的干凈衣服。羅勇又帶他到了還沒有歇業(yè)的大排檔吃了頓熱乎飯,廖冰吃了很多,中間噎了好幾次。當晚,羅勇讓廖冰睡在了辦公室。睡前,廖冰對羅勇說:“叔,我不是壞人。”“我知道。”羅勇點頭。第二天早晨,羅勇發(fā)現(xiàn)廖冰不知道什么時候已經(jīng)離開了。后來,為了能夠吃到東西,廖冰幾乎什么都偷,偷了食物自己吃掉,偷了廢品拿去賣掉,偷了錢被人發(fā)現(xiàn),挨上一頓打,就算是沒被發(fā)現(xiàn),被街頭小痞子搶走也是常事。慢慢地,廖冰也開始和街頭小痞子們混在一起了。白天他們都窩在網(wǎng)吧,晚上再出去偷東西。一次,廖冰爬上了三層樓的外墻,試圖去偷空調(diào)的外掛機,卻一腳踩空掉了下來,把腿摔斷了,留下一瘸一拐的后遺癥。而這跛足的特征,正好和樊靜靜被殺案的命案現(xiàn)場足跡對應起來。廖冰越來越成為街頭的一個狠角色,他被打的時候越來越少,他打別人的時候卻越來越多。他不僅傷害別人,還傷害自己,他經(jīng)常用刀子割自己的虎口,割開了,亮著,等結(jié)痂了再去割。終于,廖冰在一次打架中將一個老痞子打成重傷害,要不是警方反應迅速,險些釀成人命。也就是那次,羅勇帶著偵查員把外逃的廖冰一路押解返回,沒想到途中廖冰瞅了個漏洞,逃跑了,羅勇工作失誤,提拔他成為刑警隊隊長的計劃也泡了湯。啼笑皆非的是,三個月后,廖冰又自個兒跑回來投案自首了。*后這一段大家都知道,羅勇屢次提拔不成的壞運氣在刑警隊里已經(jīng)被明里暗里討論了許多次。 羅勇結(jié)束了講訴,大家都在思考他的話,沒人吭聲。潘建民點了莫煒的名,讓他說看法。莫煒說:“羅教的勘查表明這是一起仇殺,嫌疑人的心中充滿了憤怒,這種憤怒從小時候就開始,一直積累到現(xiàn)在,然后,火山爆發(fā)了。這種憤怒*初來自于他的父母先后的消失,他們不僅造成了廖冰的流浪生活,更扭曲了他的價值觀,讓他產(chǎn)生了對這個世界反擊的想法。特別是當他得知死者,也就是他的前女友樊靜靜步了他母親的后塵,成了一名歌吧小姐,現(xiàn)在又在網(wǎng)上直播,還公開出賣色相,他的憤怒自然遷移到死者身上。”“那你有什么建議?”潘建民問。莫煒想了想,道:“光靠和他講道理、講法律,效果不會好。可以試著去激怒他,戳他的痛處,讓他更加情緒化。只要他分寸亂了,心理防線也就沒那么堅硬了。”“沒錯,這樣的人怎么能當警察?一定要讓他交代清楚!”林玲激動地說。潘建民又問馬識途:“如果零口供,憑現(xiàn)有的證據(jù)能不能被檢察院批捕?”馬識途看了一眼羅勇,說:“我有信心,我對老羅的證據(jù)有信心。”潘建民看看手表,距離刑事拘留期滿還有十小時,他總結(jié)道:“就按照莫煒的建議辦,去激怒他!大家要有信心,畢竟我們手里掌握著大量的關鍵證據(jù)。”大家開始起身離去。潘建民對羅勇說:“老羅,你回去寫一個破案經(jīng)過,我給你申請三等功。”羅勇看著林玲,默然以對。 臨近午夜,莫煒從審訊室出來,他負責的這班審訊已經(jīng)結(jié)束。羅勇也正好從辦公室走出來,潘局長布置的材料讓他幾次提筆,又幾次放下。羅勇看莫煒愁眉苦臉,問:“不順利?”“是,他除了憤怒還是憤怒。”莫煒搖頭。羅勇皺了皺眉頭,提議道:“要是不困,一起吃碗面條。”馬識途同意了。面條端上來了,兩人的心思卻不在面上。莫煒說:“羅教,我有一個問題。當年廖冰因為重傷害逃跑在外,你去押解,半路上又給他跑了,他本可以繼續(xù)逃跑,但為什么又回來投案自首?”羅勇說:“我對他還不錯,或許他覺得這樣一跑了之太不負責任了。”“這個社會對一個無依無靠的少年是很嚴酷的。”莫煒感慨著。“但你沒放棄他。”莫煒緊接著說。羅勇抬起頭,想了想,說:“我找了他原來住的那房子的鄰居,是一個牛肉湯館的女老板,她一定要收留廖冰在店里面當幫工,給他飯吃,讓他有地方睡。我聯(lián)系了附近的學校,讓他插班進去上學,校長也承諾不收錢。”“這是好事啊。”莫煒說。“本來是往好的方向發(fā)展,但也就持續(xù)了兩個月。后來有一天傍晚,牛肉湯館生意好,女老板給了廖冰五十塊錢,讓他到街上買燒餅回來給客人吃。過了一個小時,廖冰人是回來了,燒餅和五十塊錢卻一樣也沒帶回來。女老板當時說了幾句懷疑廖冰把錢拿去玩游戲的話,廖冰一賭氣,晚上就沒回來。到了第二天,他在學校搶了同學的錢,湊足了五十塊錢,還給了女老板。事后,學校老師知道了這事,就到女老板的家里,幾個大人一起把廖冰罵了一頓,這下徹底傷了廖冰的心,他再也沒回來,學也不上了,又流落到街頭去了。”莫煒嘆了口氣道:“那五十塊錢到底哪里去了?”“嗨,廖冰怎么也不愿意說,我猜是被別的小混混搶走了。”羅勇說。“孩子也怕誤會,特別是當他特別想學好的時候。”莫煒說。羅勇點點頭。“那你覺得……”莫煒的聲音壓了下去,“你覺得廖冰這次有沒有沒被誤會?”羅勇抬起頭,看著莫煒的臉。莫煒一字一字地說:“我覺得你不相信他殺了人,至少從情感上你不接受。”羅勇低下頭,半晌才吐出一句話:“情感是虛幻的,證據(jù)是確鑿的。”“情感也是有道理支撐的,你一定也能說出個他不會殺人的理由出來。”莫煒逼了一句。羅勇尋思了很久,才開口道:“**,他向我保證過的,雖然諾言經(jīng)常成空,但他的確向我保證過不再犯罪。第二,他從上次重傷害后一直守法,不僅如此,他還經(jīng)常向我提供一些犯罪線索,他可以算得上我的一個線人。第三,他從小就有個習慣,每當他犯罪或是想犯罪,他就會去摳自己的虎口,把他的虎口摳得鮮血淋漓,但是這次沒有,他的虎口很完整。”說完,羅勇尷尬地笑笑,好像他這個重證據(jù)的勘驗專家不應該說出這么沒有考證精神的話。莫煒抱著胳膊,邊想邊說:“每個人都有內(nèi)心掙扎的過程,摳虎口的行為是一種內(nèi)心外化的標志。但他畢竟是累犯,有反偵查經(jīng)驗,他可能在作案后克制住了自己的這個沖動。”羅勇點點頭。莫煒接著說:“每一種行為都有兩種甚至是更多的心理解釋,而這些解釋往往是我們主觀意念的投射。就像我們面對一張五顏六色的畫,我們想要紅色,我們就會去尋找紅色,我們想要綠色,我們便會去尋找綠色。”羅勇接話道:“這是大多數(shù)人的心理傾向,但是對于我們警察來說,就要全面客觀地評價一個犯罪行為。勘驗一個犯罪現(xiàn)場,不管是證明有,還是證明無的證據(jù)都要收集。”羅勇站起身,接著說:“不管我有多么不希望是他殺了人,但現(xiàn)在所有的證據(jù)都指向廖冰,我們就需要再多努努力,讓他的供述和我們的證據(jù)對上號。”莫煒點點頭。兩人結(jié)過賬,又回到了刑警隊大院里。
長篇小說:螞蝗 作者簡介
米可,一級警司,安徽省作家協(xié)會會員,資深刑警作家,被譽為“中國電子刑偵罪案小說代表作家”。其新作《螞蝗》一經(jīng)完成,即受到來自業(yè)內(nèi)的高度評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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