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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游神 本書特色
★以叛亂的語言,游走于敘事的溝壑。貼身于經驗,捕撈被我們遺漏的生活;又不斷在語言的激蕩里撐破經驗的外殼,迸發攝人心魄的力量。情節猶如揉成一團的紙緩緩攤開,意外獲取細碎的折痕。故事里有試圖證明自己存在的人,也有證明存在以后又撕裂自己的人。五篇小說,從日常生活走向遼闊之地,勾連而成一部靈光閃爍的曹縣故事集。
★阿乙、但漢松、董嘯、何平、胡桑、李靜、林培源、趙松推薦閱讀
夜游神 內容簡介
本書收錄了孫一圣近年來寫的五個中短篇小說。雖然風格各異,但小說故事發生的背景大都在他的故鄉曹縣以及這個縣城位處的更為廣闊的平原。孫一圣的這些小說,呈現出一種不為目的所縛的自由流淌的狀態。生活以日常的方式向我們敞開它的步履與投影、隱痛與暗傷、無知與領悟,以及當它迎面撞來時,我們的措手不及、恍然失神。孫一圣把自己浸沒于細微的事體,不憚煩瑣,往往以不同視角、時點彼此觀看,反復涂抹、修正、涂抹,在這個過程中,真實的質感緩緩浮現。他小說里的人物總是影影綽綽,情節乍然而起又默默消失,物事也在閃爍的筆觸下不甚分明。或許,人物、情節、物事,均非小說的主角。他所寫的,毋寧是那向著天際漫溢開去的平原,以及從那平原流逝而過的時間。
夜游神 目錄
自序:我是我身體里住的一只鬼 / 001
還鄉 / 017
夜游神 / 061
山海 /121
日游神 / 213
人間 /269
夜游神 節選
自序 我是我身體里住的一只鬼 1.故事 這本書原來不叫這個名字,收錄的小說也不是現在這些小說。這幾年,我寫了很多差異蠻大的小說,有些可以說是相反的小說。為了讓這本書性格相近,至少經過了不同階段的四輪篩選,原本的篇目早已面目全非,可以說這已是另外一本書了。
這些小說雖不盡相同,也沒太大差異。起碼于我來講,是拋開其他野心和欲望,在認真寫故事了。
但是,我想寫出的是什么樣的故事呢?
我不知道你們什么感覺。可能源于自卑,自小我便是一個沒有存在感的人。然后,這種感覺漸漸就罪孽深重,使我深深恐懼,害怕自己是個不存在的人。
因此,每到一個新地方我便害怕,不敢挪動一步,怕每一步都是錯了。我不知道的是,這個世界錯一錯是沒什么關系的。何況,這樣一個斑斕的世界就是種種錯誤造就的,一個井然有序的世界是多么的無聊和乏味。
所以,到了新的環境,我便拼命尋找自己存在的證據,又不敢越雷池一步,深陷這樣的矛盾。這時候,但凡有人跟我說一句話,抑或拍了拍我,我便受寵若驚。我的內心在呼喊:“有人與我說話了有人與我說話了。”我之所以這樣興奮,是因為我為我的存在找到了證據。因為別人看見了我,所以我是站在這里的。
即使在相熟的環境和地方,我也有深重的不安,常常撕裂我的存在,這也可能直接導致我成了一個患有強大強迫癥的人。
我稱之為鬼。
我的意思是,我沒有靈魂。我只是我身體里住的一只鬼,這是一只風格委屈的鬼,常常違背我的意愿支配我的身體,雖然有時候也配合我,總之,他總是越過我的支配,推翻我的身體,我就像是這只鬼的傀儡。
比如*常見的,每次出門的時候。無論我走出多遠,這只鬼便出來作祟。“你沒有鎖門,你沒有鎖門。”不住地逼我回去鎖門,不得已,聽不得他嘮叨,我便回去了。每次回去,我便發現我是鎖了門的。回回如是。我知道這不是他的惡作劇,他只是以此為食。
我曾經設想過這么一個故事,在這里我把它找出來,原封不動地放在下面: 一個等待被槍斃的人。
一個等待被槍斃的人,是的。
到了結尾。
他說:“快點槍斃我吧。”
他手里一直緊緊攥著什么東西,他們說:“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他說:“什么也不是。”
他說:“請槍斃我吧。”
他們說:“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他說:“你槍斃我我就告訴你們。”
他們說:“好,我就槍斃你。”
于是,他們把他槍斃了。
他們說:“你手里握的是什么?”
他,這個已經死了的人,身子還沒倒下,緩緩攤開了手。
他們把這塊東西吹了吹,扔進了河里。他知道他們在戲弄他。他們才不會槍斃他。他們哈哈笑了起來。這能做什么用呢?
他手里一塊銀圓。是他留了一輩子的,視為生命的一塊銀圓。
這是子彈費。他說。 記錄在我的草稿本上,如果把**句當做題目,這樣看很像一首詩。其實,這是我攥在手里很久,還沒有寫的小說。現在拿來比喻我現在的狀態,似乎有點大材小用。
是的,沒錯。我就是那個等待槍斃的人。我時時刻刻會想到,有人在我看不見的地方拿著一把槍頂住我的后腦。我不敢扭頭,因為,我害怕看到鬼。也因為,他真有一顆可以槍斃我的子彈。
而這顆子彈的費用,正緊緊攥在我的手里。
我想起來了,一直以來,我想要寫出的故事,都是我的故事。這些故事里有試圖證明自己存在的人,也有證明存在以后又撕裂自己的人。到*后,我和我們都是等待槍斃的人。
讀書我幾乎只讀小說和戲劇,歷史或者社科只在寫作小說時查閱資料才會涉獵。對于哲學書,雖然也試著去讀,每次都敗下陣來。我一本也讀不懂,那些深奧的問題太大了,哪個都追問不起來。我只能從身邊著手,寫一點深深困擾我自己的東西。
這也是這部小說集,稍稍能夠涉及的問題。即便問題如此簡單,我也給不出答案,只能透過故事去重新審視一些常常被我們忽視的東西。
寫到這里,我想舉個例子,我抬眼就能看到的一則故事。就在我的書桌前面,我看到的是: 一把破椅子快要散架了,比椅子剛剛高了半頭的小小方桌看起來是摁著椅子站了起來,好像桌子有五條腿。 2.緣起 本來,這一節才是這篇文字的開頭,畢竟我想簡單說說每篇小說的緣起。
這本書里有五篇小說,每篇小說我都非常偏愛。
為了避免劇透,我盡量寫一點關于這些小說內容以外的東西。
這本書的同名小說叫《夜游神》,是一篇題目等待內容的小說。因為這個題目我早早就想好了,為此,我寫了兩次。**次那篇小說,半年以后我覺著它有點對不起這個題目,便把它廢掉。第二次的小說才是現在這篇小說。
這篇小說的緣起,來自我的一次困境,我寫在了小說的開頭,這是一個困在潔癖里的人。這個人物,*終成型,寫完以后我才發現,她與契訶夫筆下的《套中人》相似,都是被緊緊圍困的人。而這個小說開頭的手法,我也確實借鑒了契訶夫另一部著名的小說《在峽谷里》,以寫一個不停吃魚子醬的老人去寫村子。
小說里有一個人物叫武松。我需要特別點一下名。這個武松不是《水滸傳》里的武松。武松是我五年前就已寫好的長篇《必見遼闊之地》里的主角,我從那部小說里喚醒了他,臨時拽過來救場用的。因為這篇小說我寫到一半,發現作為敘述者的“我”,如果沒有武松的幫助,根本沒有力氣把小說撐到結尾。
第四篇小說,名叫《日游神》。這個小說里“兒子”的故事,來自一則社會新聞,一個年輕警察為孤寡老太太“驅鬼”的新聞。這樣細小的可能稱不上案件的案件,往往比曲折離奇的殺人案件更能觸動我。
而小說里關于“父親”的故事,是著名先鋒作家徐星的紀錄片《罪行摘要》里的一個人物啟發了我。我看過三次這個片子,里面的每個人物都令人難忘,而給我啟發的這個人叫醒了我。同時,這些人物,都非常沉重,以至于過去了許多年,我才敢提筆,以一個小小手勢為基礎,虛構了這個故事。
雖然,我的故事是虛構的,但是這樣的故事從未遠去,也可以說正在發生。
第五篇小說,名字有點太大了,叫做《人間》。這篇小說更像是成長小說。對于這篇小說,我想說的話有很多,但是又不想暴露我的私心。就說一句吧,這是一篇以人間寫人間和以不是人間寫人間的小說。
不過,這句話似乎已經揭發了我寫作這篇的秘密。
**篇小說《還鄉》的寫作多少有些意外。一開始寫的時候我并不知道我在寫什么。只是一次無目的的游蕩,寫到什么是什么,寫到哪里是哪里。所有的場景都油然而來,即使中斷了半個月,也不妨礙我繼續寫下去。
而且,《還鄉》這篇小說是在衛生間里寫出來的。我記得很清楚。那時候白天要上班,晚上回家寫作。正值冬天,暖氣根本負擔不起足夠的熱量,家里幾乎沒有一片暖和的地方。我又不能坐進被窩里去寫,因為很快就會睡著,于我來說床上真不是能夠寫作的地方。我只能嘗試,把桌子(就是宜家99元一張的那樣簡易長桌)搬進衛生間。在僅能容我鉆進去以后,桌子便頂住了門。我便坐在馬桶蓋上寫東西。衛生間狹小,打開浴霸以后,我就能獨享這片暖和,不受干擾地寫作了。每天晚上只能寫一點點,就要睡去,因為第二天我還要早起去上班。馬桶蓋被我坐碎一次。再買新的,叫我很心疼。但是又有什么辦法呢。
有些人是在書桌上寫作。有些人則是在桌布上寫作。
《還鄉》雖然只有短短兩萬字,寫作跨度,我記得大概有兩三個月,寫到過年回家。在老家期間,一個字也沒寫成。是過完年回來續寫的。
時隔四年,第三篇小說《山海》才姍姍來到我的眼前。這篇小說也是過年期間寫完的。正月十六那天晚上,趁著圓月,我才勉強改好。本來初稿是年前花五天寫出來的,修繕反而花了四十天,貫穿整個過年期間。這個年嘛,同樣人來人往,事情也多,不定什么事就要離開書桌。這次的書桌是虛擬的。寫《還鄉》的時候,雖然是在衛生間寫完的,起碼還有個書桌。《山海》呢,是沒有書桌的。為了把自己困住,不方便出去,也為了腳不被凍著,我是盤在沙發里(雙腳埋在腿下)寫完的。在沙發上橫亙一條長長隔板,電腦就放在隔板上。這樣我每次下沙發,都要花費巨大的力氣,先挪開電腦,再掀開隔板,才能給自己放風出去。那也防不住老是有事,隨時像戰時狀態。我以為這個也會寫兩萬字,到成稿竟然有五萬字,是我寫過的*長的中篇小說了吧。小說取名《山海》,我是有私心的。因為爸爸的名字叫做海山。爸爸他們那輩是海字輩,輪到爸爸取名的時候,老爺爺給他摘了個山字搭配。不過這個小說跟父輩也沒什么關系,不過是借了名字過來用用。而這兩個字為什么要顛倒了用呢,因為寫著寫著不知道怎么搞的,突然翻了個跟斗,我也沒辦法。
接下來,我想說一說關于小說的一些不成熟的想法,不一定對,也不一定完全針對這部集子。 3.真 于我來說,小說便是虛構,便是假的,無奈我爸喜歡代入。本來我與爸爸關系很好,好到無話不談,稱兄道弟了。就因為爸爸看了《還鄉》這篇小說,我把父子關系寫成了仇敵,爸爸竟然學起小說里的爸爸把我看做了仇敵。爸爸很生氣,他說,雖然我看不懂你在寫什么,但是里面的“爸爸”那個人也太壞了。你把我寫得如此不堪,還有其他人,沒一個好人。我與爸爸說,這都是假的,不是真的啊,何況那也不是你啊。但是爸爸不聽,堅決要我把他,還有其他人一律改成好人。退一萬步,把爸爸改成兒子,把兒子改成爸爸也行,這樣他就是一個好人了。其實,我想說,兒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但是我沒敢頂嘴,連說好好好。
其實,我已經有心無力,對于這篇小說(豈止這一篇),我一個字也動換不了了。于這些小說而言,雖然事情都是假的,但都是真誠的寫作,寫的都是真。
雖然小說是虛構的,但是在小說里說真話是難能可貴的品質。
這個真除了真誠,還有不回避。不回避他人的,特別是自己的缺陷,甚至內心深處諱莫如深的頑疾。因為,人本身從來就是一潭深淵,只有通過人與人、人與物、物與物的狀態才能窺見一點真貌。
往往,寫作小說的過程,是漫長的拉鋸戰,很難保持真,那些廉價的道理或者情感很容易乘虛而入,墮入虛假的泥沼。因此,小說寫作中需要時刻警惕。
特別是近幾年,我越來越注重真。在寫作的過程中,除了附身貼著(只是字面意義上的貼著)小說寫,有時候甚至是半個身子泡在某部小說里,以致不得不寫一段歇一段,透透氣。我看到過這樣一則小畫,是卡夫卡的半截身體埋在文字之中。我想如果形象一點說,可能我也是被我寫下的文字淹到胸口,大口大口喘氣的。同時,又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生怕一不小心踩漏了薄薄的稿紙。
因此,我需要的是,真,且小心翼翼。
我始終堅信這樣一句話:只要有真,生活里俯拾皆是洞見。 4.景物 以前我寫過一個比喻,是對巴別爾的小說做的比喻。
俄羅斯盛產寫長篇的作家,不止是長篇,還是超大部頭,可能跟廣袤的國土有關。而巴別爾是個例外,他的小說給人的感覺甚至沒有小說里人物的名字長,就像是一根竹簽穿透了的烤腸。
這個比喻,叫我想到的一句話,便是:一天長過一輩子。
一天就像這根竹簽,而一輩子就是這根烤腸。有時候我們總是覺著一天過得過于漫長,當我們臨死回首往事的時候,一輩子又不過是短短一瞬。我甚至覺著這句話某種程度上揭穿了些許生命的真相。只是,我還未能明悟。
很長一段時間,我都有過這么一個奢望。無論我寫一部小說花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我都希望我的小說能夠穿透我,比我更長,能夠在我死后盡可能地多活幾年。
這樣說起來,好像有一個具象的長度問題。
小說也是一個可以度量的長度,它徐徐向前,總會行到結尾。
在寫《山海》的時候,很多東西也蜂擁而來,特別是生活的東西四處蔓延,我能夠隱約體會到一種寬度,但畢竟是故事。不過在寫故事的過程中,我特意寫了很多景物,大片大片的景物,甚至還有物體描寫。并非是我有意要在非字面意義上拓展寬度,而是,我試圖讓這篇文字溢出小說的邊界。
一旦寫景寫物,我便有些把持不住,想要多寫一點,在這篇小說里我還是盡量克制住了。不過,寫景的文字仍舊吸引著我,使我不再局限于人與人,或者人與物,或者人與景,甚至有把人攤平的嫌疑。
我老是對寬闊的景物著迷,特別是坐車的時候,景物的流動,一次一次令我驚嘆。我想這與我們現今乘坐的交通工具有關。因為我們不再像以前一樣,步行或者坐轎,而是坐汽車、火車以至動車。速度上的更快,使我對平原(寬闊)這個詞有了*大限度的了解。我視野達不到的地方,速度會幫我追逐,加長了我的視野,哪怕幫我拓寬了一厘米的視野,也意義非凡。
契訶夫小說成熟的標志,我以為是《草原》這一篇七萬多字的短篇小說(沒錯,我稱之為短篇小說)。這篇小說以后,他才真正走向嚴肅且深沉。
《草原》是這樣一部杰作,通篇以一個小孩子的視線穿越廣袤的草原,從一個地方到另一個地方。一路走來,沒有故事,只有可憐的幾個場景,可以說根本無事發生,全程都是草原的風貌和景物。大片大片的景物描寫委實叫人讀得開心。
我想要寫一部較之更獨斷專行的小說的念頭已經很久了。什么樣的小說呢?
我想寫一部沒有人的小說,只有景物,只有物體,或者只有靜物的小說,無論長度,寬度,都沒有邊界。當然,這將是未來我的另一種嘗試。
就像余華當年遇到《許三觀賣血記》的時候,興奮地想到,他終于逮到機會寫一部純粹是對話的小說了。
而這是一個純粹靜態的小說嗎?不是這樣的。不知道你們有沒有看過阿巴斯的電影《24幀》。這個電影太奇怪了,同時也太好看了,每一幀都是一種靜物的流動。
不知道我有沒有說清楚,沒有說清楚也沒有關系。我想說的并不是景物描寫或者景觀小說,而是靜物的敘事。
夜游神 作者簡介
孫一圣,1985年生,山東菏澤曹縣人。小說發表于《人民文學》《天南》《青年文學》等雜志。曾獲得“2015年紫金·人民文學之星獎”。曾出版小說集《你家有龍多少回》,除了這本新的小說集《夜游神》外,還將出版長篇小說《必見遼闊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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