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馬上天下 本書特色
《馬上天下》的故事很簡單,我寫了戰術專家陳秋石和戰斗英雄陳三川父子,在不同的戰爭階段不同的戰爭生活里迥異的戰爭觀念和懸殊的戰術水平,我想達到的目的是,通過這對父子的生離死別,對于戰爭與和平、勇敢與怯懦、忠誠與背叛等對立關系以新的視角進行詮釋。 戰爭小說,不能不寫戰術專家;戰爭文學,不能不追求戰爭境界。中國是一個兵法大國,關于戰爭,老祖宗早有警言:兵者,國之利器,不可不察也。孫子說,不戰而屈人之兵。我在《馬上天下》里營造了這一境界,我讓我的主人公陳秋石說,三流的指揮員被敵人消滅,二流的指揮員消滅敵人,一流的指揮員既不是消滅敵人,更不是被敵人消滅,而是讓他投降滾蛋。作為聲名顯赫的戰術專家,陳秋石還老老實實地說過一句話:我就是因為不想打仗,才學會了打仗。這兩句話,可以看成是《馬上天下》的核心價值。 ——徐貴祥
馬上天下 內容簡介
本書是徐貴祥長篇軍事小說。鄉紳子弟陳秋石為逃避包辦婚姻,離家出走,被動參加紅軍,成為一代戰術專家。其子陳三川因家庭變故,同其母流落他鄉,改名換姓,參加游擊隊,成為少年英雄。抗戰后期,部隊合并,陳秋石運籌帷幄,陳三川死打硬拼,以不同的方式成為抗戰名將。解放戰爭中,陳秋石先后任旅長和縱隊司令員,因用兵謹慎一度受貶,陳三川則以不惜一切代價的作戰風格受到賞識,二人地位發生變化,因對戰爭理解和指揮風格差異,矛盾不斷出現。渡江戰役中,陳三川首次運用戰術成功,被提升為副師長,經袁春梅斡旋,父子相認。其后,兩人聯手在戰場上譜寫出一部感人的戰場傳奇。 小說通過一個家庭生離死別、一對父子殊途同歸、一組師生分道揚鑣,和一群人物悲歡離合的故事,直逼軍事文學的核心問題:為什么要進行戰爭,怎樣進行戰爭,戰爭文學*應該表現的是什么?
馬上天下 節選
**章 一 十六歲以前,陳秋石一度認為自己是賈寶玉或者梁山伯,頂不濟也是西廂里的那個張秀才。那時候在他的眼里,隱賢集差不多就是古都遺址,而他的那個陳家圩子,同大觀園應該有差不多的光景。 隱賢集不大不小,在大別山西北的一個平壩上,一個“卞”字型的老集鎮,主街東西走向長二里有余,南北走向不過一里,街心一條木板店面夾著青石板路,抵到頭*東邊的那一點,就是陳家圩子了。陳家圩子四面環水,自成一體,通過那條寬不到一丈、長十尺有余的竹笆吊橋同外面的世界若即若離,成為隱賢集一道獨特的風景。 陳家圩子就是陳秋石的家。圩子*南面是一個厚磚門樓,進門兩手各有磚墻草頂廂房三間,一條略微向上的緩坡,往上十幾步,仰頭便是明三暗五的正房,灰磚黑瓦,飛檐翹角,頗有氣勢。 陳秋石的書房在正房的后面,兩間青磚小屋,門前一條碎石甬道,同前院連接。甬道兩邊,各有一個磚壘的花臺。石榴桂花薔薇芍藥,春夏秋冬都有顏色。一句話說到底,陳家圩子這個小小的后院,同前院截然兩個天地。前院都是人間煙火,吃喝拉撒,牛羊雞鴨;后院鬧中取靜,宛若世外桃源,是一個白天能看美景、夜晚能做美夢的好地方。 少年陳秋石把自己當成賈寶玉,跟他家的這個圩子有很大的關系。倘若住在佃農的草房里,他斷然不會產生這樣的聯想。也許就是在他讀了禁書《石頭記》之后吧,書中的至理名言錦繡文章他背得不多,風花雪月的故事倒是記了不少。陳家圩子在他的心里被分成了好幾塊,一塊是怡紅院,自然就是他的那兩間小房子。至于哪里是瀟湘館,哪里是梨香院,就要看心情了。每每從學堂回來,走在陳家圩子的吊橋上,陳秋石的心里頭裝的盡是大觀園的陽光和花草。錐刺股驅不走那份向往,頭懸梁拴不住那顆春心,孤燈枯坐,看門前花開花落,聽夜雨時輕時重,幻想葬花黛玉的滴滴血淚,憧憬抱病補裘的晴雯,品味初試云雨的襲人…… 七想八想,就想出毛病了,夢中被窩里的狼藉故事自不必說,白天看人的眼神兒也不一樣。有一次在學校排戲,對戲的是隔壁愛群女校新來的安筱芬,一個穿著洋裝的嬌小玲瓏的女孩子。他看著安筱芬,恍惚間思接千古,神游八荒,本來是排新戲《山河魂》,他居然咿咿呀呀地唱了一段,不知道那調門是黃梅戲還是廬劇,南腔北調,不三不四,倒也情真意切:滴不盡相思血淚拋紅豆,開不完春柳村花滿畫樓,睡不穩紗窗風雨黃昏后,忘不了新愁與舊愁…… 陳秋石在不知不覺中唱得十分投入,如醉如癡。安筱芬沒辦法接戲,干瞪眼看著他唱。好在是排戲,而且是自編的新潮戲,怎么唱怎么有理。后來還是編劇本的同學趙子明發現不對勁了,跑到臺上瞪著眼珠子問,你唱的是什么,怎么像賈寶玉樣?陳秋石這才警醒過來,眼珠子一轉說,什么賈寶玉?我在練嗓子呢。 陳家圩子自然比不得大觀園的排場,事實上這只是一個鄉村財主的土圩子,臟兮兮的全然沒有大觀園的優雅和繁榮。每次陳秋石從前院走過的時候,就會感到一種莫名的沮喪。前院東邊的廂房,一間用來囤積糧食飼料,另一間是鍋屋,里面還住著陳家唯一的老媽子杜郭氏和她的男人杜駝子。西邊的廂房,除了堆放農具,農忙時也供短工住宿。廂房后面還有牲口棚,緊挨著圩溝,前前后后除了牛糞、豬糞,還有鵝糞、雞糞、鴨糞、狗糞……這些糞便都是他爹的寶貝,每日大早起,牲口在前,他爹在后,倒勾糞鏟,背著糞箕,先圩溝外,后圩溝里,先房前,后塘邊,就像拾金子那樣拾糞,寸土不留,一泡不拉,全都倒進糞窖里,發酵數日,臭氣熏天。等他爹把糞拾完,太陽就該出來了。太陽一出來,杜駝子就邁著母鴨一樣的步子,頂著龜殼一樣的脊背,吆喝著水牛下田了。 這情景陳秋石小時候習以為常了,可是自從上了淮上州的國立中學,見識過城里的花園洋房,領略過城里人身上的氣息,他就有點自卑了。說到底,他還是個鄉下人啊。 *讓他不堪忍受的,還是他的爹。就是從他爹陳本茂的身上,他徹底弄明白了,別說賈寶玉,就連同窗趙子明那樣的日子,離他也十分遙遠。趙子明的爹是淮上州里的律師,家里住著洋房,上學還有黃包車接送,有皮鞋領帶,而他呢,除了一個兩間磚房的小屋,要說還有什么,那就是一個俗不可耐的家了。 清明節的前一天,國文先生黃德勝帶著新潮劇社幾個同學下鄉踏青,還特邀了安筱芬,晌午在陳家圩子吃飯。爹娘倒是很客氣,殺雞網魚打豆腐,在后院搞了七碟子八碗,讓陳秋石在他的老師同學面前狠狠地抖了一回面子。 那天陳本茂倒是識相,黃先生再三邀請,陳本茂堅持沒有跟斯文人同桌進餐,而是跟陳秋石的娘和杜駝子杜郭氏一干人等在前院鍋屋里吃。偏偏安筱芬熱心,吃了半截,自作主張端了半碗栗子炒雞往前院鍋屋送,沒想到就看到了那一幕——陳秋石的爹正在舔碗。 陳本茂舔碗的歷史比他的年紀約略只小一歲,有四十多年光景了,杜駝子舔碗的歷史是在他給陳家圩子當長工之后,這二人舔碗的技藝都很高超,各有特點,陳本茂是左三圈右兩圈,從外沿到碗底,這樣可以避免臉皮刮到稀飯湯。杜駝子舔相差點兒,是雙手捧碗,從下到上,從左到右。舔碗成了陳本茂和杜駝子吃飯時的一道不可或缺的工序,即便是豐年,家里頓頓有大米白面,他們也還是要舔碗,如果不讓他們舔碗,那他們那一頓飯就算白吃了,吃多少都餓。 一個有幾十畝良田的當家人居然舔碗底,伸個大舌頭卷來卷去,像個大牲口似的,委實很不雅觀,這也是陳秋石對他爹諸多不滿意中*不滿意的一件事情。有一次陳秋石實在看不下去了,壯起膽子說,爹,家里糧食又不是不夠吃,你舔碗干啥? 他爹伸長脖頸子看著他說,夠吃?啥時候糧食能讓人可著肚皮吃?豐年夠吃還有災年呢,啥時候都不能忘記勤儉。 陳秋石說,那也用不著舔碗啊,舌頭在碗底轉來轉去,看著惡心! 他爹說,惡心?讀了幾年洋書,你就把自己當金枝玉葉啦?我跟你說,讀完這幾年,你照樣回來給我下田,喝稀飯你得把碗底給我舔干凈。 說了幾次沒用,反而被老爹抑揚頓挫地挖苦,陳秋石以后就不再說他爹了,只是盡量不去看他爹的舔相,眼不見,心不煩。他爹變本加厲,照樣舔碗不說,還搜腸刮肚編了一個順口溜:大米稀飯勝白銀,粘在碗底亮晶晶,舌頭一卷刮肚里,勤儉持家不丟人。有時候高興了,開飯前老地主會洋洋得意地哼幾句,好像是故意氣他的兒子。 好在,過去的歲月里,老地主舔碗不為外人所知,倒也無傷大雅,沒想到這次就舔出洋相來。 陳秋石的爹娘和杜駝子兩口吃的都是雜糧飯,半干半稀,就著蘿卜干,已經吃完一碗了,正在做*后的清場。安筱芬端著半碗栗子炒雞走近鍋屋的時候,一眼就看見陳秋石的爹在舔碗,舔得叭叭地響。安筱芬頓時就愣住了,進不是,退也不是,撲哧笑出聲來,轉身就跑,正好撞在隨后而來的陳秋石的懷里。 陳秋石感到納悶,眼睛從安筱芬的肩膀上面看鍋屋,他爹在那當口正端著碗傻呵呵地看著他。陳秋石一看他爹那只明光锃亮的碗底,心里頓時就明白了大半,又氣又惱,一把推開安筱芬,面紅耳赤地說,安筱芬,誰讓你到鍋屋來的? 安筱芬端著碗,委屈地看著陳秋石說,對不起陳秋石,我……老人家把好吃的都給我們了,我不忍心啊! 陳秋石說,我們家就是這規矩,你來湊什么熱鬧?頓了頓又說,不許跟大伙兒說啊! 安筱芬眨巴眨巴眼睛說,說什么,我什么也沒有看見。 這件事情對陳秋石的打擊太大了。似乎就在那一瞬間,當頭一棒使他明白過來了,他是賈寶玉嗎?非也!看看他的爹就知道他今生今世不可能是賈寶玉了,他的爹不是賈政,不是賈赦,甚至不是賈珍,他爹充其量就是個焦大,不,連焦大也不如,焦大還不舔碗呢!這個陳家圩子,哪里有一點大觀園的景象? 二 陳秋石在隱賢集師從梁先生讀過六年私塾,又考到淮上州國立中學,人就變了個樣子,即便回家,也是一身干干凈凈的學生裝,頭上一頂黑呢子學生帽,兜上還掛著一根自來水筆,人模人樣的。他爹陳本茂一看見陳秋石坐在書房里讀書寫字擺弄學問,心里就很滋潤。他哪里能夠想到,兒子不光念書,還唱戲,不光唱戲,還結交三朋四友,男男女女都有。常常是在放假那幾天,兒子回來,屁股后面還跟著幾個,后院里搬幾個凳子,裝腔作勢,高談闊論,什么時局啦,軍閥啦,民主啦,國民革命啦……陳本茂一聽這些云山霧罩的東西心里就別扭,隱隱約約地感覺兒子正在被這些烏七八糟的東西教壞。 陳本茂是個正經的土財主,有了一份殷實的家業,他還照樣和長工短工一起下田干活,連一泡尿都舍不得在別人的地里拉,哪怕趕集在外,也必定要夾緊褲襠把尿帶回自己的地里撒。尋常喝酒,絕不會買鎮上的壇裝酒,而是由自家女人用辣蓼子做酵頭,用稗子和麥麩做原料,自己家釀出小吊酒,就著腌辣子韭菜,喝得渾身大汗。陳本茂把汗水摔成八瓣落在田里,長出金燦燦的谷穗,換來白花花的大洋,供兒子上學讀書,是巴望他能像他堂兄那樣在淮上州,頂不濟也在梅山縣里謀個正經的差事,打官司也有了底氣。可陳秋石卻不以為然。有一次他爹愁眉苦臉央求他不要結交那些游手好閑之徒,不要去搞什么青年會主義團之類的半吊子事情。豈料陳秋石眼皮一閃,搖頭晃腦地說,大丈夫當有經天緯地之志,此值風云際會江山板蕩之際,正是我等有志青年大展宏圖改良民族的時機,小小的梅山,豈是我輩久留之地? 這話陳本茂聽得半是明白半糊涂。后來陳本茂跟他的表哥、鎮上的秀才馬先生說了,說這小子成天像沒頭蒼蠅樣,學堂一停課就亂竄,你說咋辦? 馬先生琢磨了半天說,老表,你有麻煩了,咱這表侄在城里念了幾年書,怕是把心念野了。趕快找個好人家,給他娶房媳婦。你管不住了,讓他媳婦拴住他,褲腰袋拴人比大牢都管用。 這話正對了陳本茂的心思。陳家人丁不旺,三代單傳,愁的就是后嗣香火。看這個半吊子兒子的光景,倘若下手遲了,沒準哪天他就跟那些半吊子同學遠走高飛了。自從聽了馬先生的話,陳本茂就把給兒子說媳婦當成了頭等大事。 民國十六年,大別山鬧出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一幫子城里人,聯絡了一幫子鄉下人,扛起了槍桿子,說是要改朝換代,共產共妻了。隱賢集附近的幾家大戶惶惶不可終日,組織了民團,派人來找陳本茂,要他出錢買槍,維持地方治安。陳本茂連想都沒想就把來人攆走了。陳本茂說,他打他的天下,我種我的田,井水不犯河水,我憑什么出錢買槍? 話是這樣說,但是這件事情還是讓陳本茂的頭皮麻了一陣。錢,陳本茂自然是不會出的,就算鬧土匪,也應該由政府出錢,關他什么事情?他擔心的是他的兒子惹麻煩。兒子結交的朋友都是些什么人,他尋常看在眼里記在心里,那都不是本分的過日子的人,戲臺上當了兩天關羽岳飛,就真把自己當成關羽岳飛了。眼下大別山里鬧暴動,沒準哪天一不留神,讓他們把兒子給攛掇上山了,那就把本虧大了。想來想去,一不做,二不休,趕緊給兒子找個媳婦兒,把他拴在女人的褲腰帶上,或許是個上策。 陳秋石的叔伯姑媽、隱賢集著名媒婆陳小嘴給陳家提的**個人選就是蔡菊花。
馬上天下 作者簡介
徐貴祥,皖西人,1959年12月出生,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中國作家協會軍事文學委員會主任。著有長篇小說《仰角》《歷史的天空》《高地》《八月桂花遍地開》《明天戰爭》《特務連》《馬上天下》《四面八方》等。獲第三屆人民文學獎,第七、八、九、十屆全軍文藝獎,中宣部第四、八、十、十一屆“五個一工程”獎,第六屆茅盾文學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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