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迎著太陽走 本書特色
與其說薛喜君在反映社會“底層”“普通人”的生活艱難時充滿著“悲憫”的情懷,倒不如說她的寫作十分接地氣,始終努力用一種發現的眼光捕捉現實生活中的繁復與本真,因而她投入的情感不僅限于悲憫,同時還有沉靜與博愛、批判與贊美。這同樣得益于她始終立足于堅實的生活沃土深耕細作的結果。 ——潘凱雄 薛喜君的寫作始終扎根于東北這片廣袤的土地,她將自己的柔情體恤與韌性剛毅注入她筆下一個個普通人,并以耐性探微他們的內心,展示出人性的豐富深邃與生活的龐雜闊大。 ——陳濤
迎著太陽走 內容簡介
《迎著太陽走》是作家薛喜君的一部中短篇小說集,共收錄了《顏 色》《秋風漸涼》《輕浮的憂傷》《回 望》《花 事》《棉 袍》《迎著太陽走》等小說。作者著眼于百姓日常生活,用質樸厚實的語言,細膩的筆觸,塑造了張善財、和秋菊、毛小毛、董倩和潘煬等人的愛欲與生存,書寫了生活在底層各色小人物的艱辛。作者通過對他們生活的描寫,將人性中的善良、溫暖、無情、卑微等多面性,鮮活生動地躍然紙上。敘述語言通暢,人物形象塑造鮮明,具有較強的可讀性。
迎著太陽走 目錄
顏 色
秋風漸涼
輕浮的憂傷
回 望
花 事
棉 袍
迎著太陽走
迎著太陽走 節選
一 大花貓從引橋的水泥臺上倏地躥下來,沖著張善財齜著牙叫,仿佛在警告他,千萬別打占它地盤的主意。張善財盯著它弓腰鉆進馬路下坡的草棵里,哧的一聲笑了。 這是張善財在橋墩下過的第十個夜晚,大花貓每晚都在他眼皮底下出來進去,有時候還肆無忌憚地從他身上蹦過去。昨天早上,張善財要把裝行李的編織袋子塞到水泥臺的夾縫里,大花貓的毛都奓起來,蹬著后腿撲到他身上。“氣性咋這么大啊。我舉著‘劉曉飛’,再背著行李走路太累了,明晃晃地放在橋墩下又怕被人撿走。沒了行李,我晚上只能睡在光板地上了。”張善財討好地要撫摸大花貓的頭,可大花貓卻憤怒地揚起爪子,幸好他快速地擰過脖子,才躲過大花貓鋒利的爪子。黑色老頭衫的肩膀頭被它撓綻了線。 “嘖,好好的衣裳撓壞了吧。也好,天熱,全當在肩膀頭兒開了扇窗。”張善財又哧地笑了。 張善財怎么也忘不掉,**宿住到橋墩下那個夜晚的惆悵。那晚,他在夜里游蕩了大半夜,累得實在走不動了,才在這座大橋下引橋的水泥臺上躺下來。黝黯的水泥臺上,一雙發光的眼睛嚇他一跳。他霍地坐起來,“喵嗚——”原來是一只大花貓。張善財哧地笑出了聲,想不到還有一只大花貓在等著他。大花貓可不像他那么友好,它焦躁地從水泥臺上蹦上蹦下,吹胡子瞪眼地叫。張善財坐起來,在編織袋子里摸了半天,摸出一個青沙果,掰開放到水泥臺上。“吃吧,這是給你的見面禮。” 大花貓看都沒看掰成兩半的青沙果,弓著腰沖他嘶叫。張善財無奈地離開引橋的水泥臺,拿著行李卷躺到地上。大花貓憤怒的叫聲才消停下來。若不是大花貓跟他斗氣,張善財真不知道怎么熬過那個露宿橋墩下的夜晚。 “曉飛啊,你到底在哪兒啊?我在站前都遛十天了,也沒見你的影兒。快回家吧,你媽想你都快瘋了,三兒也整日念叨你。”一股風鉆進來,張善財抽回流出的清鼻涕。 劉曉飛是張善財的繼子。當年,姜二蔓嫁給他時,是帶著三歲的曉飛過門的。 夜晚,囚禁地下的濕氣宛若蘇醒的蛇,不斷地吐著柔軟的蛇信子。張善財的老寒腿被舔得僵硬,站起來半天也不敢挪動腳步。大花貓一夜沒回來:“水性楊花的東西,又跟公貓鬼混去了。”胸腔憋悶,他捶了兩下前胸,直到咳嗽出幾口濃痰。他卷了一支煙,貪婪地吸了兩口后,才叼在嘴上。他把行李塞進編織袋,用一根半寸寬的布帶牢牢地捆在背上。晃了兩下肩膀,確定行李和身體成為一體,他才把“劉曉飛”掛在脖子上。前些天,他只有到車站才把寫著“劉曉飛”的紙殼掛上。昨天他靈機一動,走出橋墩就掛在脖子上,萬一曉飛要是在路上看見了呢。 陽光折射的光線把張善財的影子拉長,一腦袋戧毛戧刺的頭發宛若一叢亂草。脖子上的“劉曉飛”隨著他行走的腳步一上一下地扇動著,背上的行李仿佛是一坨拱起的墳包。他看上去就像一頭馱著貨物的老驢。昨晚,他在站前面館喝面條湯時,老板娘岳紅英說他在車站再這么轉騰一年,恐怕也找不到兒子。她給他出主意,讓他到建筑工地去找。所以,他今天要去城市的邊緣,聽說那里正在建一座高架橋。 張善財走到工地時已是晌午了,工人們正在吃午飯。席地而坐的人都穿一樣的衣服,令他分不清個數。他覷著眼睛看了半天,才發現他們頭上安全帽的顏色有所不同。張善財被眼前的高架橋嚇得腿腳發顫,若是找到曉飛說啥都把他扯回家,再窮也不掙這錢。人站在那么高的水泥墩上,萬一失腳掉下來,命沒了,有錢都沒地兒花。曉飛還沒娶媳婦,若是摔斷了胳膊腿,哪個大姑娘肯嫁啊。要是摔死了,豈不是白托生一回人。 張善財把“劉曉飛”舉起來:“誰看見我兒子了?”幾張黑黢黢的臉,扭頭往后看一個戴著紅色安全帽的小伙子。陽光晃得睜不開眼睛,張善財擰著眉頭,小伙子與曉飛的身高差不多,只是黑紅臉上的眉眼還看不大清楚。戴紅色安全帽的小伙子愣怔了一下,他靈巧得像猴子似的躥到張善財面前。小伙子嘻嘻地笑了。張善財沒笑,畢竟曉飛都離開家兩年了,還沒碰過女人的小伙子,就沒長成。別說個子能躥莛兒,模樣也會變的。張善財使勁地眨眼睛。戴紅色安全帽的小伙子笑了,他叫了一聲叔,說自己的確是叫劉曉飛,可不是他要找的兒子。張善財落寞地垂下頭:“嗯,你不是曉飛,曉飛的眼睛小,再怎么變,眼睛也不能變大。” “別費事了,登一個尋人廣告,保管劉曉飛明天就出來。” 張善財顯然沒明白小伙子說的尋人廣告。他沮喪地蹲在地上,背上的編織袋子如同杵在地上的一個木樁子,而他則是綁在木樁上等待受刑的犯人。小伙子轉身用自己的飯盒為張善財打了滿滿一盒白菜豆腐,還用一根筷子插了三個饅頭。“吃吧,吃飽了再去別的工地找找看。” 張善財宛若一片被嗮蔫軟的葉子,他憂傷地盯著地上自己和樹葉的影子,落寞地嘆了一口氣。他神情渙散地走進站前面館,岳紅英驚愕地問他是不是生病了?臉色難看得像給死人燒的紙錢。張善財搖搖頭,他啞著嗓子要喝碗面條湯。長著包子臉的服務員小靜使勁地白了他一眼,沒好氣地說:“喝慣癮兒了哈?面條湯一塊錢一碗,先交錢。”小靜的頭發染得像躥出穗子的玉米須。一說話,扎在腦瓜頂上的那撮玉米須就如風中的瓔珞。張善財艱難地咽下兩口唾沫,乞求地看著岳紅英。岳紅英拍死一只綠頭蒼蠅,又用蒼蠅拍把尸體從門框上扒拉下來。她回頭示意小靜給張善財盛碗面條湯,又繼續驅趕嗡嗡叫著的蒼蠅。小靜噘著嘴,撩開門簾走進后廚。勺子碗一通響,一碗熱氣騰騰的面條湯被小靜在桌子上。面條湯濺了出來,張善財心疼得吧嗒兩下嘴。他低眉順眼地瞥了一眼小靜,嚅動著嘴唇要說什么,小靜斜楞他一眼,哼了一聲坐回吧臺里,戴上耳機。張善財抻了兩下脖子,低頭吸溜吸溜地喝起湯來。 “今兒個咋沒吃饅頭,光喝湯不頂餓。”岳紅英又啪地打死一只蒼蠅。 張善財搖頭,說不餓。西斜的落日,在他的眼皮底下一點點落下去。沒一會兒,西天就被染得血一樣紅。張善財望著漫天紅霞,哧地笑出了聲。 “你也不怕得紅眼病啊,還能笑出聲?”岳紅英啪地關上門。 張善財看見岳紅英眼眶里涌動的淚水,他窘迫得紅了臉。每次走進站前面館,他就怯懦地看著屋里所有人的臉色,就連吃面的食客,他也怕人家嫌棄他,不來吃面了。若是斷了面館的財路,岳紅英會對他下逐客令的。他從心里不想招惹老板娘,否則,別說喝面條湯,連個歇歇腿腳的地兒都沒了。張善財手足無措地站起來,囁嚅了半天,才抖動著嘴唇說:“想我家三兒了。” 岳紅英眼泡紅腫,她瞥了張善財一眼,沒再說話。
迎著太陽走 作者簡介
薛喜君,女,中國作家協會會員,魯迅文學院第21屆高研班學員,黑龍江省作協簽約作家。20世紀80年代開始創作,曾獲黑龍江省文藝小說獎,《朔方》文學獎。出版長篇小說《二月雪》、中短篇小說集《李二的奔走》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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