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密林中 本書特色
《密林中》這部小說飽含年輕人對夢想和自我價值的追索,書寫每個人都會遇到的人生困境.告訴你,一個敏感的人是如何直面挫敗,突破自我,走出人生密林的.堪稱一部豐沛而復雜的心靈成長史.
這部作品是周嘉寧對青春寫作的徹底超越.著名作家金宇澄、駱以軍、孫甘露、閻連科、張新穎 都給予了極大好評:
金宇澄:"周嘉寧小說有直指內心的魅力."
駱以軍:"照亮了一個尚無人探索的文學空曠夜空."
孫甘露:"《密林中》是周嘉寧對青春寫作徹底的告別."閻連科:"描繪了一代人的精神癥候."
張新穎:"一個女性寫作者孤立、敏感、任性、又羞怯又勇敢、又脆弱又堅韌的精神歷程."
密林中 內容簡介
從什么時候開始,不再期望在荒原、巨山,或者無法泅渡之河中遇見另一位伙伴.
人生更像是漫游在大海里的哥倫布,甚至不抱有遇見一塊大陸的希望.
只有拋卻失望的人,才能繼續穿行在黑漆漆的密林中.
——周嘉寧
21世紀初的上海,二十歲的陽陽覺得自己與周圍的一切格格不入,她在地下文學論壇、里弄咖啡館與邊緣音樂會里尋找著同類.十年過去,大部分的文藝青年被無益的幻覺耗干,生活一路走向沉悶,也有少部分人獲得了命運的垂青,獲得了世俗的成功.從什么時候開始,人生于陽陽而言更像是漫游在黑漆漆的密林,不再期望能遇見另一位伙伴.
她曾深刻地愛過一個渾然天成的天才,也在*迷惘失落時陷入與一個已成名中年作家的關系.然而她并不想成為誰的女友,她想成為的是藝術家本人——單獨地,直接地,以正面強攻的姿態,面對整個外部世界……在這部小說中,周嘉寧以冷峻穿透的筆觸,勾畫出一幅21世紀初文學青年的精神流浪簡史,獨具一種憂郁氣質.
密林中 節選
《密林中》序
張新穎
好多年以前,周嘉寧問過我對她小說的看法,我說,好.具體怎么說呢?沒有下文.她大概覺得我這樣回答太空洞,甚至是敷衍吧,至少很無趣.2008年,她送我《天空晴朗晴朗》,扉頁上附了一句話:"真希望你看完以后,除了‘好’,還能說些別的!"這次《密林中》要出書,她讓我寫篇短序,仿佛怕為難我似的,郵件里做了些解釋.其實,她不知道,我很高興寫幾句話,也趁機"能說些別的".這些年我遠遠地看著她往前走,真是覺得,她比我當初說好的時候,寫得更好了.
嘉寧當然不需要廉價的稱贊,我也不必隨口亂說.
說起來,周嘉寧寫作的時間也不短了,似乎一直深陷在她這一代人的經驗里面,這一代人的經驗當然首先是個人的經驗,想象和虛構也是基于這樣的經驗.讀她的文字,會強烈地感受到文字和個人之間的關系.這種關系,才是寫作發生、進行和持續的理由.我之所以要提出這一點,是因為有大量的寫作,我們看不到和寫作者之間有什么關系,看不到寫作的必要性和啟動點.倒不是說作品里面要有"我",而是說,寫作者和寫作之間,不能不有或顯或隱的連接,哪怕你寫的是外星球.
也正是從這里,我理解了周嘉寧的深陷,沉溺,滯重,她不可能輕松地打發——或者換成被認為是正面的詞,克服,超越,突破,也一樣.沈從文曾經說,我一生寫作,不知道什么叫突破.周嘉寧明顯不是沈從文類型的作家,這意思卻是相通的;只是這意思不容易明白,很多的寫作都在追求突破,突破倒是大家都明白的.文字、語言、敘述,和生命經驗之間的關系越是深切,越是不能輕快地飛起來.
但是,什么是經驗呢?什么是這一代人的經驗呢?什么是成長和變化過程中的個人的經驗呢?卻不是想寫就寫得出來的,即便在意識里,也遠未到清晰明確的程度.文字、語言、敘述的吃力,就在這樣的地方.阻礙,吃力,摩擦系數大,反過來也使得文字、語言、敘述露出它的筋骨,顯出它的質地,鍛煉了它的彈性,寫作者無須表明她的不茍且,她的誠懇,她的煩惱和折磨,卻都包含在語言和敘述中了.要說周嘉寧與很多同齡寫作者不一樣的地方,其中重要的方面,是她一直保持著這樣的文學品質.也不是保持,似乎一開始是這樣,就一直會這樣,這樣的一個寫作者.
《密林中》這部長篇,在戀愛、成長、迷茫的生活等等這些經常出現在以往作品中的敘述之外,多出了一個年輕寫作者的文學的自我意識和野心.這個叫陽陽的女性,置身于姑且稱之為文藝生活的圈子,攝影師、作家、詩人、藝術家和藝術混混、熱衷于藝術生活形式的男女,她與他們有或深或淺的交往和關系,問題是,她既置身/側身其中,又神出其外.這樣的生活方式或許能夠幫助逃離對庸常生活的厭惡,從窒息的氣氛中抽身出來大口呼吸,在放肆中表達憤怒、激情、執著,自我滿足于與眾不同,可是她又分明犀利地感受到了這種生活方式和圈子的空洞、無趣、粗暴背后的自私、激情過后的疲憊、才華消耗之時的難以為繼,諸如此類.這還不是問題的核心,核心是,她自己——而不是她交往的那些男性藝術家——要成為她這一代人的表達者.她和共同起步寫作的女性朋友討論時說,她們要寫出她們這未被寫出的一代.她老是覺得自己這里那里有問題,可是不清楚自己的困境到底在哪.*后,才逐漸明白,她的巨大野心要求她直接面對世界,可是這個性別和世界之間,橫亙著一個中介——當然就是男性這個中介.
跳出這個作品,我們自然容易有疑問,一個女性寫作者為什么一定要男性這個中介才能面對世界?不過陽陽是一步一步走到這里,一點一點明白到這一層的,也許當她清楚了這個困境,這個困境就不再是困境了;也許,還仍然是.重要的是,這個作品描述出這么一個女性寫作者孤立、敏感、任性、又羞怯又勇敢、又脆弱又堅韌的精神歷程.
我想起《一個青年藝術家的肖像》,讀到陽陽*初萌生要寫出未被寫出的一代這種自我要求的時候,就想起喬伊斯小說的主人公在作品結束的地方,仿佛噴薄而出的渴望:"歡迎,哦,生活!我將百萬次地去迎接現實的經驗,在我的靈魂的作坊里去煅冶我這一類人尚未被創造出來的良知."這是同一類型的野心,然而陽陽"靈魂的作坊"受困于"密林中","密林中"的生活當然也是生活,"密林中"的經驗當然也是經驗,不過"密林"也還是有走出來的通道,走出來之后也可能發現,"密林"之外更天寬地闊,"靈魂的作坊"可以敞開接受更天寬地闊的生活和經驗,"鍛冶"的資源更豐富而且源源不斷.
周嘉寧送給我她新的短篇集《我是如何一步步毀掉我的生活的》,我很喜歡這里面的小說,簡潔,冷峻,有力,力量被壓抑在里面;她又附上了一句話:"但是生活*偉大."沒有跟嘉寧交流過,不知道她寫這句話是什么意思;我愿意認為,寫出這句話的周嘉寧,已經不同于這個短篇集的作者,也不同于"密林中"的陽陽.這個變化艱難地發生在"密林中"左沖右突之后,"密林中"的困境經驗也就有了意義,不是白費的.帕慕克在一次訪談中說,他二十歲開始寫作的時候,長輩作家會跟他談生活,他反駁說,文學不是關于生活的,文學是關于文學的;四十年之后,他說,他們說的是對的,文學是關于生活的,好作家要經歷很多——是的,生活*偉大.
2015年9月9日
書評:正面強攻精神生活
書評人 李偉長(發表于《收獲》雜志)
周嘉寧上部長篇《荒蕪城》(首發于二〇一二年《收獲》長篇專號(秋冬卷))出來后,我寫過一篇書評,有一個想法:如果真有"八〇后文學"這個說法,它就應該是周嘉寧小說這個樣子,不輕易倒向傳統的現實主義,不簡單躲到西方文學的面具后面,而是無限向內,勇敢地挺進自己的內心世界,即使那里有許多陰暗和不堪,也不回避,不躲避,不隱藏.讀完《密林中》后,我更加堅定了這個看法.從《荒蕪城》到《密林中》,周嘉寧通過開掘八〇后女性生活,建立了自己的小說風格.
建立風格就像攻占山頭,針對一個題材,不斷地沖擊它.區別在于,有人總是從正面發起沖擊,有人習慣迂回作戰,*爛的要數打旁邊經過卻偏做出一副得勝者模樣.在正面書寫八〇后女性世界這件事上,從《荒蕪城》到《密林中》,沒人比周嘉寧走得更遠了.她太勇敢,勇敢到讓人望而生畏.她太執著,為了內心對純粹文學的堅守,她簡直不管不顧,絲毫沒有妥協的余地.這種強攻的態度,是建立強烈個人文學風格的**要求,將決定她在未來很長一段時間內,在同代作家中保持領先位置.
正面強攻是周嘉寧的寫作態度,在《荒蕪城》,她就是這么干的.小說寫一個女孩在北京和上海的兜兜轉轉,與異性間的對峙與纏斗,完成了情感救贖和身體安放.身體在周嘉寧的筆下,不是欲望的通道,不是張揚身體自主的工具,而是渴望溝通與交流的載體.《密林中》則從身體再進一步,向精神世界發起沖擊,直面一個女性寫作者的精神困境和內心痛苦.從身體到精神,這一步跨越,對周嘉寧個人來說,是提升,也是挑戰,她早晚都得面對,這個年紀來得剛剛好.從一個生命緯度,進入另一個更高緯度,這本身就是一種突破.
周嘉寧要描述的精神困境,簡而言之,就是一個有理想的文學女青年該如何獨立地生活和寫作.她采取的正面強攻,就是不回避,不取巧,努力回答問題,比如*終她想成為怎樣的寫作者?困境具體是什么?困境又是怎樣出現的?她個人會如何抗爭?怎樣克服女性作家的劣勢?這是一個好作家該有的膽識.《密林中》塑造的幾個人物,如敘述者陽陽、攝影家大澍和作家山丘,就藏有周嘉寧的思考軌跡和答案.
先說陽陽,她是整部小說的眼睛,也是小說重點塑造的人物,透過她的觀看和描述,我們得以閱讀到混跡于文藝圈的各色人等.陽陽有著一雙過于毒辣的眼睛,它極具穿透力,能輕易分辨出一個作家的成色,且容不下庸俗的沙子.陽陽是一個永遠的純粹的文藝主義者,堅持相信這個世界有絕對純粹的文學.抵觸、冷靜、理智、獨立,不拋棄自己,這些特征都集中到一個女人身上時,她的氣場之強就可想而知,況且她還準備長期停留在灰色地帶,遭遇人生痛苦是不可避免的.
在陽陽身上,當自我與愛情發生沖突,必須有所取舍的時候,愛情也得讓步,成全她的"自我".小說中寫了一段陽陽與攝影師大澍的戀愛.關于大澍,小說不吝溢美之詞,說他有才華有抱負,敢與全世界決一勝負.大澍知道自己早晚會功成名就,可他偏偏對此又毫不在乎.光是才華,就讓陽陽傾心,加上自由不羈的藝術家人格,更讓她癡心不已.陽陽深愛著這個人藝術思維的直接和粗暴,為此忍受了大澍許多荒誕不經的生活方式,直到大澍的攝影展大獲成功,倆人的矛盾開始爆發.兩個人都不愿意為對方改變,尤其是陽陽,她做不到像一個女粉絲那樣失掉自我地去追隨大澍,盡管她跟著大澍之前過了許多落魄窮困的日子.她得開始為自己的夢想而奮斗,即使這看上去多少顯得有些矯情,但陽陽對此的較真,足以說明問題.
這段愛情故事寫得情深意切,挾帶著青春荷爾蒙的氣息,也充溢著理想主義的張狂,窮困潦倒中還孕育著某種希望.值得懷念和祭奠的青春,總是或多或少地藏著某種希望,如果都是一敗涂地,也就真的無聊乃至乏味了.大澍攝影家形象的獨特在于,他天資過人,放蕩不羈,但熟悉起社會規則來,也得心應手,天使和魔鬼的雙重屬性在他身上并存.這種隨時可以轉換的雙重屬性,讓純粹的陽陽覺得并不舒服,因為無法把握.同樣無法掌控的還有日常生活,陽陽和大澍戀愛的失敗不在藝術觀念的摩擦,而是輸在日常生活.在藝術感受方面,他們相互理解引為知己.但在日常生活中,大澍的隨心所欲,在陽陽看來就是自以為是.沖突的根源還是在陽陽的自我——不想改變,不愿成為大澍成功的附屬者,即使為愛情也不行,沒有絲毫妥協的余地.
如果說大澍的存在為的是突出陽陽作為女人的獨立,那山丘的出現就是為了彰顯陽陽更為深刻的文學天賦和洞見.和大澍不同,山丘則是一個失敗者形象.這個落魄的中年作家正在為寫不出好作品而焦慮不安.陽陽所有的睿智和洞見,被山丘的失敗與妥協給激發了出來,尤其當山丘聽從女編輯,順著所謂自己的內心,寫出一套陳詞濫調后,陽陽對他的輕視達到頂峰,即使他贏得了庸眾的勝利,這個中年男人*終還是丟棄了文學的純粹.
山丘這個角色的諷刺意味,在于不斷提醒讀者,文學不但有其終極價值在,還是一場比才華比天賦的殘酷游戲,這場游戲的裁判不是讀者,也不是評論家,而是同為寫作者的同行.寫得有多好,或者有多爛,能到達怎樣的高度,同行很清楚.能夠真正理解一個作家的,是另一個作家.山丘的狼狽不堪,凸顯了陽陽對文學*純粹的愛和堅持,也標記出了文學路上的叛離者.在這條看不見遠方的路上,掉隊實在太容易了.
日常生活并不是陽陽的命門,丟失自我,失去正面強攻的文學信念,才是陽陽*為痛苦和恐懼的事情,為了守住這兩點,她付出了愛的代價,連退路都沒有留一條.文學之門是留給偏執狂的,陽陽這個人物身上顯然有著周嘉寧自身經驗和觀念的投射,而且情感非常飽滿.在回答為何如此執迷于寫作時,陽陽說因為她所經歷的痛苦、困境和不適,只有在寫作中能得到回饋.她的痛苦來自于哪里?來自于女性身份,來自于她需要通過男人與這個世界發生關系,她渴望能夠直接面對外面的世界,而不是通過大澍、山丘,以自己個人的名義.她渴望成為一個了不起的女作家,她有著一種與性別不匹配的野心勃勃,野心勃勃想要與世界連接,卻困于一個女性的思維方式里.這是一個成功的小說人物,經得住*刻薄的挑剔,這個人物與當下時代女性有著某種關聯和代表性,哪怕用女權主義的某些觀念來談論她,其復雜性和代表性同樣有話可說.
在已然無序、價值取向看似多元實則去中心化的文學世界,周嘉寧是*好的目擊者,也是一個介入者,但*終她是一個抵抗者.她以正面強攻的方式,抵抗庸俗,抵抗軟弱,抵抗妥協,抵抗投機取巧.
密林中 作者簡介
周嘉寧,1982年生于上海,復旦大學中文系碩士,當代中國最具影響力的青年作家之一,同時也是中國作家協會會員、上海市作家協會簽約作家、英語文學翻譯.現任《鯉》書系文字總監.
著有短篇小說集《我是如何一步步毀掉我的生活的》,長篇小說《荒蕪城》等.
譯著包括《紅絲帶》(Emma Donoghue著)、《沒有人比你更屬于這里》(Miranda July著)、《寫在身體上》(Jeanette Winterson 著)《美好的事物無法久存》(Ron Rash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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