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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風吻玫瑰》(全二冊) 版權信息
- ISBN:9787572609862
- 條形碼:9787572609862 ; 978-7-5726-0986-2
- 裝幀:一般輕型紙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似風吻玫瑰》(全二冊) 本書特色
林稚晚、池宴,這兩人在眾人眼里,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畢竟,林稚晚是圈子里人盡皆知的小仙女,不食人間煙火得很,跟多情又桀驁的池宴比起來,一個柔成水、仙成煙,一個烈似火、剛似鐵;一個是高中畢業遠赴國外的服裝設計師,一個是高中被媒體稱為天才賽車少年,畢業后卻不得不繼承公司的年輕總裁,兩個人沒有半點交集。 但是,無人知曉,他們的故事其實早在年少時就已經開始了。一同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已然是玫瑰馴服了烈馬,野火焚盡了陰翳。
《似風吻玫瑰》(全二冊) 內容簡介
林稚晚、池宴,這兩人在眾人眼里,算八竿子打不著的關系。 畢竟,林稚晚是圈子里人盡皆知的小仙女,不食人間煙火得很,跟多情又桀驁的池宴比起來,一個柔成水、仙成煙,一個烈似火、剛似鐵;一個是高中畢業遠赴國外的服裝設計師,一個是高中被媒體稱為天才賽車少年,畢業后卻不得不繼承公司的年輕總裁,兩個人沒有半點交集。 但是,無人知曉,他們的故事其實早在年少時就已經開始了。一同出現在眾人眼前時,已然是玫瑰馴服了烈馬,野火焚盡了陰翳。
《似風吻玫瑰》(全二冊) 目錄
《似風吻玫瑰》(全二冊) 節選
六月,臨江市,梅雨時節。細雨陰沉沉地落了整整半月,天際一片晦暗慘淡,空氣里有著令人不舒服的窒息感。 位于江邊的一座私人豪宅院內,早在下午六點鐘的光景就已亮起璀璨的燈火,院外豪車排列,院內衣香鬢影,脂粉氣橫流。 今夜,宅子的女主人將在這里舉辦一場小型慈善拍賣晚宴。受邀嘉賓皆是家族里對慈善有過貢獻的世家名媛和在各自領域內取得不錯成就的業界名流。 這種場合,在圈外人看來是上流社會的名利場,圈內人只覺得互相攀比吹噓,無聊且累。 不過今天還是有件新鮮事令大家打起精神——林稚晚回來了。 前些日子,林稚晚回國的消息不脛而走,消息傳得有鼻子有眼,但畢竟沒有誰親眼見過,可信度有限,直到今晚的賓客名單里“林稚晚”赫然在列,才實實在在地令人震驚了一下。 “她真的沒死?” “那她這些年去哪里了?” “當年林先生立了遺囑,個人財產和新盛集團都留給了她哥哥,她現在豈不是喪家之犬身無分文?”話音一落,空氣里安靜了兩秒,不知道是誰輕嗤了一聲:“這回我們倒是要好好看看林公主還能多華麗多清高! 這群名門閨秀,平日里都互相看不慣,倒是在林稚晚的問題上統一戰線——統一地不盼望林稚晚好。 兩年前,臨江市發生一場嚴重的交通事故,大貨車司機酒駕逆行,撞毀了一輛奧迪Q7,犯罪嫌疑人逃逸,而受害者正是林稚晚和父親林文和。當時林稚晚陷入昏迷,躺在醫院里沒人管,而林文和驟然離世,新盛集團內部混亂許久。眾人皆在觀望到底誰能接手國內“**運動品牌”,等回過神來,才發現林稚晚消失了。 說是消失,那就是不知死活、不知蹤跡,也不知道現在正過著怎樣的生活。整整兩年后她又如同上次消失那般,神秘地出現了。 “下來吧! 宴會上眾人討論激烈,而當事人林稚晚臥在自家豪宅里,收到好友發來的消息,不疾不徐地下樓。 “晚晚!”陸方霓開心地從車里沖出來,給了林稚晚一個大大的擁抱,“寶貝原諒我,劇組不準請假,不然我早就飛奔過來見你了!绷种赏肀凰盏糜行┚o,但瓷白的臉上掛著愉悅的笑:“沒事,前兩天我也在倒時差! 聞言,陸方霓打量了她一下:“臉色還不錯!庇滞聮吡搜,一怔,“你今天就穿這個?”林稚晚也低頭看了眼:“不好看嗎?” 淡粉色的無袖V領針織裙配裸色厚底穆勒鞋,頭上戴一頂深灰色羊毛針織帽,耳上戴著金色不對稱耳環,手腕和頸部也有相應的搭配,從單品上看都很平平無奇,可是林稚晚早就過了喜歡高定配高珠那種華麗但束縛的年紀,開始追求整體的和諧與舒適感。 她膚色本就白,跟淋了一層牛奶似的細膩光滑,再配上一雙平和的眼睛,氣質婉約,不像是小說里寫的那種回來打眾人臉的女主角,倒像是看破紅塵、清心寡欲的出家人。 “好看是好看,”見林稚晚渾不在意,陸方霓替她著急,“可你這么穿,那群小姐還以為你落魄了。” 林稚晚沉吟道:“可這是事實來著!彼f得平靜,無端讓陸方霓心疼起來。 林稚晚之前被林文和保護得太好了,要星星有星星要月亮有月亮,是住在象牙塔里的小公主。林文和也清楚林欽和她之間沒有什么兄妹之情,所以早早就開始替她謀劃。只是人算不如天算,變故來得太突然。 “唉!标懛侥迖@了口氣,安慰似的拉著她上車,唏噓道,“晚晚,我覺得你還是找個人照顧你吧。”林稚晚:“人心隔肚皮,都是靠不住的! 陸方霓突然想到什么似的,又問道:“那當初幫你那人呢?還有聯系嗎?”林稚晚低頭玩著手指,沒吱聲,也不知道有沒有聽清。 保姆車一路行駛到慈善拍賣晚宴地,兩人下車。 今天這場宴會籌劃人是孟蘭,三金影后,金融巨鱷沈從連之妻,同時也是陸方霓的表演老師,一進門,就有人引著陸方霓去見孟蘭。 陸方霓有些放心不下林稚晚,囑咐道:“你先在院子里待一會兒,等我回來陪你一起進去。”林稚晚無所謂地笑笑,臉上露出一點酒窩:“沒事,你放心!本瓦@群千金小姐的伎倆,她從小到大見識多了,早就不放在眼里。 傍晚這會兒,細雨初停,但天氣并沒有涼爽分毫,空氣里帶著潮濕的熱氣。兩年未踏足這片土地,對氣候微微有些不適應,更何況林稚晚這種搞時尚的,穿衣總是不分季節,這會兒頭上頂著一頂羊絨帽,熱空氣環繞下,她頭昏腦漲。 林稚晚快走兩步,進了宴會大廳,隨意往人群里瞟了眼,很多隱隱熟悉的面孔,但她記不得名字了。離開兩年,這群名媛看見了她,不免會問東問西,林稚晚覺得和她們的關系沒有到可以交代前塵往事的程度,也沒有要滿足她們窺探欲的閑趣,決定找一個安靜的地方坐著。 她剛走到角落,就聽到身后有人喊她:“林稚晚!”話音一落,陸陸續續有人投來目光。 還是被發現了。林稚晚無奈地回頭,嘴角扯出冷淡的弧度。隔著長桌鮮花和燈光,那些人好奇地打量她,又面面相覷。 “你沒死?”被眾人簇擁著的婁黛趾高氣昂地朝她走來,“我們林小姐不是專門買了一套房放高定嗎,怎么現在出門還穿雜牌子?”要說臨江市的名媛圈子里,有誰*看不慣林稚晚,那絕對得是婁黛。 在婁黛剛涉足時尚圈時,林稚晚已經有了成熟的個人時尚風格,滿世界收藏高定禮服。那會兒林文和還在,林稚晚有老爹寵著,買棟房子放高定高珠都是稀松平常的事。婁黛一邊看不上她的“暴發戶”做法,一方面又心生嫉妒,如今林家沒落,恨不得千百倍討回來。 她這一出聲,立馬就有很多人附和。人群圍著,一時間溫度上升了不少,她們七嘴八舌,林稚晚只覺得吵。 她認真看了兩眼婁黛,聲音平緩道:“禮服是好看的,大師的潘通黃色也夠有視覺感,但是本來禮服上半身就夠繁瑣,頭發再披下來,太過繁雜!毕肓讼,又坦誠地補充一句,“其實……潘通黃色并不適合黑黃皮。” 婁黛:“……” 旁邊又有人要出聲,林稚晚先人一步:“你這禮服,假的! “你什么意思?”女生抬高音量。 林稚晚聳了聳肩,隨性中多了一絲俏皮:“因為,真的在我的衣柜里! 精心準備的造型被批評得一無是處,這群世家小姐陷入了自我懷疑,根本記不得繼續刁難她。林稚晚轉身,決定重新找個位置。 忽然間,空氣里多了一絲躁動,就連那群千金都被吸引了注意,林稚晚順著大家的視線看過去。 宴會廳的大門從外面被推開,室外的熱氣撲了進來,工作人員魚貫而入,中央簇擁著一位身材頎長的男人。 那人穿著挺括的西裝外套,里面的襯衫解開了兩粒紐扣,影影綽綽的光線里,仍能分辨清他的寬肩窄腰,以及鎖骨相連處那個深深的“V”字,旁邊有人在跟他講話,他微微低了點頭,禮貌間帶點例行公事的漫不經心。 那群小姐扔下矜持,壓著嗓子說:“是池宴——” 林稚晚終于抬起眼,將目光放在他身上,那是一張骨相皮相都滿分的臉。面部輪廓分明,雙目深邃,鼻梁高挺,好看的眸子沾點琥珀色,即便在濃密的睫毛遮擋下,仍透露出幾分淡漠,就連端正的西裝穿在他的身上,都在矜貴里露出一絲恣意張揚來。令人想到一片花園里,春風勁吹的野草。 “真的是池少爺?” “也不知道有沒有訂婚呢! “那你去試一試唄! “算了吧,”女人的聲音微微落寞,“這種男人是不受女人約束的。” 聲音紛紛落進耳朵里,林稚晚微微有些失神,恍惚間,她感覺似乎有一道灼熱的目光落在了身上,探究,又有玩味。 “晚晚,那些小公主沒有為難你吧?”直到宴會開始陸方霓才回來,關切地問她,林稚晚搖了搖頭。 在這場慈善晚宴的拍賣會上,待拍的都是豪門太太的珠寶服飾,價格未必很高,更多是圖個人情往來。陸方霓高價拍下了老師心愛的羊脂玉手鐲,林稚晚遇到喜歡的也就叫叫價。 后面有一件拍品是云錦旗袍。林稚晚從事時尚行業,對復雜工藝有著天生的熱愛,頻頻舉牌,跟著叫價那人大抵是要用這旗袍巴結人,硬是把價格喊到了百萬往上。沒必要花百萬買個旗袍,林稚晚不再舉牌。 “二百一十萬一次—— “二百一十萬兩次——” “你真的不加價了?”陸方霓問,語氣里有點沒有替*愛的小孩兒搶到糖果一般的失落。林稚晚從來都是不愿意爭搶的性子,含糊道:“嗯! “二百一十萬——”主持人故意將語調拉長。緊張的氛圍達到頂峰,前排懶懶地傳來一道男聲:“五百萬。”那聲音很低,帶著一點兒游戲人間的憊懶。 五百萬對于在座的嘉賓來講并不是一個大數目,可用來拍一件旗袍,終歸還是太奢侈,人群里爆發出七嘴八舌的討論聲。 池宴緩緩舉起手里的牌子,扯了一下嘴角,重復道:“五百萬!睙艄饴湓谒纳砩,林稚晚離他有些遠,只清楚地看到他的一截手臂,皮膚冷白,手指修長,帶著一絲冷感。 晚上十點,拍賣會結束,外頭浮著一點星光,空氣中的悶熱絲毫未減,賓客散盡的豪宅院外,有一種不屬于這個世界的寥落氛圍。 林稚晚和陸方霓給拍賣品結完賬離開的時候,外面只有稀稀落落的人影。陸方霓興致不淺,跟她八卦:“哎,你說池宴拍旗袍干什么,千金博美人一笑?” 林稚晚:“可能吧。” “池少還有要討好的人?”陸方霓提高音量,“他這是栽在哪個姑娘……” 話說一半,陸方霓頓住腳步,眼睛直直地看著前方,林稚晚納罕,也順著看過去。 在陸方霓的車子旁邊,停著一輛超跑,明黃色,造型夸張。 無月的夜晚,天幕上星子沉浮,地面的積水泛著光亮,樹上蟬鳴起伏。 出了宴會,池宴連*基本的禮儀都不想維持,懶散地倚著跑車,有種說不出的恣意。 白色襯衫的袖子往上卷了兩折,露出一截小臂;指尖掐著煙,在夜色里燙出一點猩紅的窟窿,垂眼看著手機,意識到有人看過來,憊懶地抬了眼。隔著悶濕的熱氣,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兩人中間掃了一圈,*后目光淡淡地放在林稚晚身上,看不太清情緒,但寡淡居多。 時間凝成琥珀,令人難以掙扎分毫,林稚晚不自覺地攥緊了手里的羊絨帽。 不知過了多久,池宴輕笑了一聲,細碎的聲音在胸腔里振蕩。還沒等林稚晚和陸方霓反應過來,開門,上車,點火,掛擋,踩油門,明黃色的車身在夜色里劃出招搖的弧線。 直到看著那抹黃色在車流里消失不見,陸方霓才出了口氣:“剛才說的話不會被他聽到了吧?他怎么一直在看你,你們認識?” “你說呢?”林稚晚反問。 “也是,”陸方霓沉吟了一會兒,“還是不要靠近這種男人。” 林稚晚細聲應道:“嗯。” 話音剛落,手機“!钡仨懥耍锩嫣芍粭l消息:“吾悅江瀾1007號。” “怎么了?”見林稚晚盯著手機,陸方霓騰出一只手在她面前晃了晃,“都要給手機盯出一個洞了。”林稚晚摁滅手機,嘴角抿了抿:“沒什么。” “今天回哪兒。窟是江庭?”陸方霓問。 雖然她被林欽算計,沒有拿到林文和的一分遺產,但做了二十幾年林家大小姐,自然也有些資產,包括幾套房和一個山莊,以及一丁點兒股份。只不過這些跟新盛集團的市值比起來根本就不值一提。那條短信上的地址,才是她今晚過夜的地方。林稚晚不想說明白,又不擅長撒謊,含糊道:“先送我回那兒也可以。” 還沉浸在池宴豪擲千金的震驚里,陸方霓沒注意到她話里的歧義,反倒又把話題扯到了池宴上:“你猜猜,池宴買旗袍是給誰的?”她接著八卦,“女朋友?老婆?” 兩個稱呼甩出來,像是小石頭砸在了林稚晚的身上,令她有點精神緊繃:“其實……也可以換個思路! “嗯?”陸方霓看她。林稚晚頂著她一副“你是不是知道內幕快說出來”的表情,面不改色地接著說:“也許沒那么復雜,萬一……萬一就是他想穿女裝呢?” 陸方霓明顯是被雷到了,好一會兒才僵硬地回過頭瞪她:“算我求求你,讓我對男人還有一點兒幻想吧! 那你也不能幻想他呀,這不合適。林稚晚腹誹,但嘴上卻沒說。倒是陸方霓還在感慨:“當池宴女朋友,還不得做夢都笑醒! 高中那會兒,臨江師大附中無人不識池宴。那個年紀,豪門家世、外貌英俊、成績優秀或者個性十足,但凡沾一樣都能在校園里小有名氣,而池宴全占了。 在多數男生還頂著亂糟糟的雞窩頭、滿臉青春痘時,池宴就已經長出一張棱角分明、五官立體的臉,隨便套一件干凈的白T恤,憑借將近一米九的身高,站在男生堆里就是鶴立雞群。*重要的是,當時的他玩賽車已經小有名氣。 高二時,他輕松拿下全國卡丁車錦標賽冠軍,成了媒體眼里的賽車天才。 也是因為媒體的報道,池父才知道他還在玩賽車的事,聯合班主任一起打擊他,理由很簡單——逃課去參加訓練,耽誤了學業。 結果下次月考,他拿了全校**名。 池父聯系校領導,懲罰池宴在下周一升國旗時讀檢討書,池宴站在國旗臺上,寬大而古板的校服未將他恣意難馴的氣質消減半分。他從口袋里掏出“檢討書”,微微躬了腰,對著話筒出了聲:“大家好,我是池宴。” 一點兒沒有要反思的意思,像是在冷風里招搖的一棵樹,倔強,又有一股韌勁。他淺棕色的眸子隨意掃了一下人群,下一秒,將檢討書揉成一團扔在腳下,拔下話筒擱在唇際,聲音有些低:“我沒錯。” 人群沸騰了起來。 “賽車我能拿**,學習我也可以拿**,”風鼓起他的校服下擺,少年化成一道自由自在的風,聲音傲慢又無可阻擋,“只要我池宴想做,沒什么辦不到! 臺下所有同學的困倦和無聊散去,枯燥的課間因為他生出一抹活躍。陸方霓蹭到林稚晚身邊,問她:“瞧,帥吧。” 林稚晚把白皙的手掌抬到額頭前面,擋住夏日灼目的陽光,微微踮起腳,往國旗臺上看了看。她鼻尖出了些汗,奶白色的臉頰被太陽曬得有點紅,過了好久,才說:“是挺好看的! 就因為這一句評價,以后的很多年里,她都能從陸方霓嘴里陸陸續續聽到池宴的消息,真真假假無法分辨。陸方霓混娛樂圈,愛社交,池宴又從不低調,跟他組過局的狐朋狗友跟病毒裂變那般多,八卦也沒邊。 陸方霓說,跟池宴,相識不必欣喜,愛過穩賺不賠。若是交往,那就得拿得起,放得下,看得開;十分真心用一分,一分演得十分像。 當初林稚晚不以為意。 回到江庭,林稚晚坐在飄窗前面發了一會兒呆,然后從衣帽間拖出來一個行李箱,把過夜需要的東西都裝了進去,一丁點兒玩意兒,在旅行箱里晃晃蕩蕩的。 車庫里的車子已經有兩年沒開過,她離開之后也沒人幫她定時養護,想了想,林稚晚還是決定坐出租車。 出租車司機是本地人,車內電臺放著小曲兒,有一搭沒一搭地跟她說話:“江庭這一塊兒啊,和風集團的嘞。和風少東家可不得了喲,叫什么池宴,當初大家都搞房地產,他硬氣得很,硬是不讓和風繼續做了! “當時挨了好多罵,現在想想,”趁著紅燈,師傅右手松開方向盤,比了個大拇指,“有遠見,厲害得很!闭f完,還回頭問林稚晚,“是伐?” 池老爺子一生戎馬,性子嚴苛又火暴,池宴父親池朝聞也是嚴謹的人,從軍從商,都是正路。結果到了池宴這兒,他眼里只有賽車,為人又太過恣意妄為,不循禮法,好些人都暗諷池家要敗在他手上,根本想不到他能將池家的商業版圖拓展至海外。 師傅看上去太過渴望得到回答,林稚晚不得不硬著頭皮回答:“嗯。” “就不像那個林欽,”師傅話鋒一轉,語氣狠狠的,“欠了老百姓幾千萬的工程款還不上!庇滞锵,“要是林先生在,哪能讓他干這事。” 新盛集團本來做體育用品起家,林文和去世后,林欽想賺快錢,大幅縮減體育用品生產規模,將資金轉移到房地產。好景不長,國家相關限制政策一出,房地產行業遭受重創,新盛地產杠桿過高,更是首當其沖。 林欽是個廢物,林稚晚還和他“兄友妹恭”的時候就清楚這個事實。她嘴角不甚明顯地勾了一下:“會還的。” “他拿什么還?” “破產重組也會有別人接手,不要擔心! 新聞上好像也這么說,師傅又嘆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么:“林欽也真不是個東西,當初跟林先生一起出車禍的還有他妹妹,他給人放在醫院里不管不問,那姑娘至今生死未卜——” “師傅!绷种赏眢E然出聲打斷他,聲音有些冷。師傅有些詫異地回頭。 林稚晚重新掛上標準的微笑,面容清淡溫和:“我到了! 師傅停車:“哦……啊……” 吾悅江瀾是今年新建的江景別墅群,臨江而建,風景秀美。倒映著流光的江面泛起一陣柔柔的波濤,像是一條流光溢彩的綢帶,環抱著這座古老的城。 旅行箱在柏油馬路上發出聒噪的摩擦聲,在寂靜的夜里令人有些心悸。 走到1007棟前面,林稚晚的情緒放松下來,旋即又發現一件事——她根本沒有密碼。 她發消息詢問:“密碼是多少?”整整十分鐘,電話那頭都沒消息。 林稚晚不想主動聯系他,但更不想在悶熱且蚊子還能吃人的夜里等人,終于還是硬著頭皮給他打了個電話。 “喂?”男人帶著磁性的聲音傳來,音調有些上挑,有些漫不經心。接電話倒是快,林稚晚問:“密碼是什么?” “嗯?” “我不知道密碼! “什么密碼?”男人聲音里帶點笑意。林稚晚明白了他的捉弄,可這破地兒前不著村后不著店,又是別墅區,這個點估計連出租車都沒了,現在想回都回不去。 她咬了咬嘴唇,就當自己聽不出來,硬著頭皮說:“你家房門密碼。” 那頭環境一直不安靜,她話音落得又太巧,剛好趕上那群人爆發出一陣陣尖叫聲,歡呼聲,像是偏航的導彈,明明預設的方向和她無關,卻精準地打擊到了她。她的臉頰在潮濕悶熱的夏夜里一瞬間漲紅。 過了一會兒,電話的另一端傳來關門聲,腳步聲一步一步地遠離喧囂的人群。 “080823!币雇頍o風,頭頂酒吧燈牌灑下一片光,池宴一手插兜,一手舉著手機,站在光斑的中央,聲音極輕極淡。 “哦,”林稚晚嘟囔了句,“那你早說不就完了! “怎么,”隔著電話池宴都感受到她的情緒變化,微微偏頭,問她,“你不好意思?” 被戳中心思,林稚晚不自覺將聲音揚高:“怎么可能! 池宴冷嗤一聲。 “林稚晚,”他又換上了漫不經心的調子,在夏夜里令人心癢,“你都有膽子跟我了,還別扭個什么勁兒。” 她站在厚重的黑色大門外沉默了兩秒,腦海里不斷回響這句話——還別扭個什么勁兒。 說得就跟她故意在他面前害羞要他照顧似的,她好想把池宴扔進清淮江里清醒清醒,讓他明白社交恐懼癥和別扭不是一回事。 不過她還沒來得及解釋,手機就因為電量過低而自動關機。一股氣憋在胸腔里,林稚晚緩緩合上眼睛,準備好一肚子懟回去的漂亮話,又跺了跺腳,輸入密碼。 080823,林稚晚仔細琢磨了一下這個密碼,看著像一個日期,2008年8月23日。 2008年的林稚晚才十五歲,中考之后的暑假每天都在舞蹈室練習或者在家里的陽光房畫畫,這一年對她來說只有兩件大事,一件是北京奧運會,另一件是汶川大地震。 至于池宴,十六七歲時張狂得沒邊,人生維度比她廣闊多了。 反正2008年8月的某一天池宴經歷了什么值得紀念的事情,對于如今的林稚晚來說都無足輕重,她嘆了口氣,走進庭院。 這處房產占地面積很大,三層樓房,前帶庭院,后有碼頭。入眼處是個小花園,池宴不是愿意侍弄花草的人,現在都理成草坪,整齊干凈。整棟樓很有設計感,外觀不甚規整,有著類似于峽谷般嶙峋縱深的視覺效果,外頭的燈火照在二樓的落地窗上,反射出的光線令整棟樓都帶上了光輝。 室內也承接了外觀的一致風格,屋頂有不規則的切割設計,大面積的弧形線條流暢地貫穿整個室內。是典型的現代主義風格,但是做了取舍,顏色濃艷的圖案間用飽和度低的鄰近色或互補色色塊對撞,拿捏得恰到好處。張揚恣意里,多了一份沉默內斂。 林稚晚把臥室挨個兒看了一遍。這兒應該只是池宴眾多房產的一處,生活用品簡潔到貧瘠,幾乎沒有任何生活氣息,除了二樓的兩個房間明顯是客房外,她實在分不清哪間是池宴住過的,哪間是留給她的。 林稚晚挑了主臥對面的一間,室內裝修都是暖調淺綠色,助眠。自從林文和去世之后,她就患上了失眠的毛病。窩在布藝沙發上放空了一會兒,她才提起點兒精神,從旅行箱里拿出用品,去洗澡。
《似風吻玫瑰》(全二冊) 作者簡介
岑姜 晉江簽約作者,生于嚴寒的城市,想寫熾熱的故事,情話滿分選手。 完結作品有:《似風吻玫瑰》《深度迷戀》《賜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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