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鼓書藝人(羅爾純插圖本) 版權信息
- ISBN:9787020144341
- 條形碼:9787020144341 ; 978-7-02-014434-1
- 裝幀:一般膠版紙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鼓書藝人(羅爾純插圖本) 本書特色
1.《鼓書藝人》是“人民藝術家”老舍先生的一部重要作品,也是20世紀中國文學史上少有的描寫曲藝藝人命運的長篇小說。1980年代被名導演田壯壯改編為電影,主演李雪健等,引起很大反響。 2. 因手稿遺失,《鼓書藝人》由翻譯家馬小彌女士據英文版再譯成中文。因譯者與老舍先生接觸較多,文學修養也好,文字上又力求接近老舍的風格,因此出版后受到好評。 需要特別向讀者朋友們說明的是,《鼓書藝人》譯文著作權人僅授權我社一家出版,其他用到這些譯文的《鼓書藝人》均屬盜版。 3.本版以整理精良的《老舍全集》本為底本,作品在保留譯者注釋的基礎上,又增加了一些必要的簡注,以方便讀者朋友們更加深入了解作品及其產生的時代背景。 4.本版《鼓書藝人》收入了名畫家羅爾純先生特為該書所繪插圖5幅,以讓讀者獲得雙重美感享受。插圖惟妙惟肖,與原著融合無間,為讀者所喜愛。這批插圖著作權人也僅授權我社一家出版,其他用到這些插圖的《鼓書藝人》均屬侵權。 5. 此版封面由知名書籍裝幀設計家、曾數次獲得國家書籍裝幀設計大獎的劉靜先生設計,視覺沖擊力強,又厚重典雅,意味深厚。正文用紙為80克膠版紙,印刷效果頗佳。
鼓書藝人(羅爾純插圖本) 內容簡介
★ “人民藝術家”老舍先生重要作品,20世紀中國文學目前少有的描寫曲藝藝人命運的長篇小說 ★ 1980年代被名導演田壯壯改編為電影,主演李雪健等,引起很大反響。 ★ 版本完善,校勘精良,印制精美,隨文配名畫家羅爾純先生插圖5幅 《鼓書藝人》于1946—1949年在美國寫成,后由美Helena Kuo(郭鏡秋)女士根據小說手稿譯成英文,名The Drum Singers,于1952年在紐約出版。因手稿遺失,由翻譯家馬小彌女士據英文版再譯成中文。 本書講述了大鼓書藝人方寶慶一家的苦難經歷:胞兄寶森被日本軍機炸死,女兒秀蓮被特務張文糟蹋,嫁出去的女兒大鳳也被拋棄。抗戰勝利了,寶慶一家在回北平的途中,得遇被釋放出獄的進步作家孟良,兩人共同憧憬著光明的前途。《鼓書藝人》通過抗日戰爭時期一群從北方流落到重慶的鼓書藝人的經歷,真實地反映了舊中國藝人的生活和命運。本書展現了老舍創作在新的時代背景下的新發展,是他的一部力作,也是20世紀中國文學目前少有的描寫曲藝藝人命運的長篇小說。 此次重版,以校訂精良的《老舍全集》本為底本,并配名畫家羅爾純先生插圖5幅。圖文相得益彰,冀給讀者以雙重美感享受。 媒體及專業機構推薦: 1980年代被名導演田壯壯改編為電影,主演李雪健等,引起很大反響。 名人推薦或專業書評: 現在,我們終于讀到了《鼓書藝人》。和一切真正的藝術作品一樣,幾十年的風霜雨雪,加上輾轉的翻譯,并沒有侵蝕它的光澤,如今讀來依然具有新鮮的魅力;而且在某些方面,今天反而能比當初更充分更深入地認識它的成就和意義。這是一部很有特色的小說,鮮明地反映了老舍的藝術風格和他對于中國現代文學的獨特貢獻;更在一些重要的方面,顯示出老舍創作的深刻變化,是他漫長的創作道路中一塊重要的里程碑。它理應受到重視;在被大家忽略了這么久以后,使人格外痛切地感到這一點。 ——中國現代文學研究專家、社科院文學研究所研究員 樊駿 在美國寫下的長篇小說《鼓書藝人》,是老舍一部較為重要的作品。它的主要存在意義,不在于文學價值上的突破,而在于它如同一塊路標,標示著作家思想、藝術的轉向軌跡。 ——老舍研究專家、原中國老舍研究會會長 關紀新
鼓書藝人(羅爾純插圖本) 節選
一 一九三八年夏,漢口戰局吃緊。 渾濁的揚子江,浩浩蕩蕩地往東奔流,形形色色的難民,歷盡了人間苦難,正沒命地朝著相反的方向奔逃。翅膀下貼著紅膏藥的飛機,一個勁兒地扔炸彈。炸彈發出揪心的咝咝聲往下落,一掉進水里,就濺起混著血的沖天水柱。 一只叫作“民生”的白色小江輪,滿載著難民,正沿江而上,開往重慶。船上的煙囪突突地冒著黑煙,慢慢開進了“七十二灘”的**灘,兩岸的懸崖峭壁,把江水緊緊擠在中間。 房艙和統艙里都擠滿了人,甲板上也是水泄不通。在濃煙直冒的煙囪底下,有五六十個小孩子,手足無措緊緊地擠在一起。他們已經沒了家,沒了父母,渾身都是煤煙和塵土,就像剛打煤堆里鉆出來一樣。 湍急的揚子江,兩岸怪石林立,江水像條怒龍,一會兒向左,一會兒向右,發狂地在兩山之間扭來扭去。過了一道險灘,緊接著又是一道,然后直瀉而下。船在江面上顛來簸去,像一條毛毛蟲在掙命。汽笛一響,船上每個人都嚇得大氣也不敢出,唯恐大難臨頭。 每過了一道險灘,船上的人就松一口氣,像在一場緊張的摔跤中間,喘過一口氣來。有的人轉過身去看岸邊的激流與浪花,只見人和水牛在水中間打轉,水面上只露著黑色的頭發梢,和轉得飛快的,兩只長長的牛犄角。 有的時候,迎著激流而上的滿載的船,猛地搖晃起來,江水從船幫一涌而入,把甲板上的每個人都澆個透濕。 太陽一落到峭崖的背后,寒風就吹得乘客們直打顫。偶爾一線陽光從巖石縫里漏過來,在洶涌的江面上投下一道彩虹,美得出奇。 大江兩岸,座座青山,處處陡坡,都有自己的名字。它們千姿萬態,構成一幅無窮無盡的畫卷。古往今來,多少人謳歌過江上變幻莫測的美景,多少人吟詠過有關它的神奇傳說。楚懷王和巫山神女幽會的古跡猶存。可是這些逃難的旅客已顧不得這些,當江輪穿過巫峽,打絕代佳人——神女峰面前駛過時,他們都毫不動心。 難民們沒閑心,也沒立足的地方,沒法憑欄觀賞景致。所有乘客,不分老少貴賤,都被眼面前的危險和茫茫前途嚇住了。特別使人難受的,是生活上的不便。房艙里的人出不來,因為甲板上滿是人,行李堆成了山。甲板上的人也活動不了,因為沒空檔兒;哪怕就是喘口大氣,或是一只腿倒換一只腿地站著,也很難。所有的人都緊緊地擠在一塊兒。可是,疲勞不堪的茶房還是想法給乘客們開飯。他們光著腳走路。那些沾滿了煤煙和塵土的腳丫子,把它們挨過的所有東西都蹭臟了,在行李卷和包袱上留下小泥餅子。他們的腳沾不著甲板,只好見什么踩什么,——哪怕是踩在乘客的臉上或身上呢。被踩的人又叫又罵,結果是更亂,更慘。 在“民生”輪上,誰心里也不平靜,人們不是煩惱,就是生氣,悲傷。兩岸美麗的青山映入眼簾也振奮不了他們。生活太無情,真是遭不完的罪孽,說不盡的傷心。 乘客之中看來只有一個人是既不悲傷,也不發愁。雖說他也和別人一樣,飽嘗戰爭之苦,備受旅途艱辛。 這人就是方寶慶,四十開外。他靠一面大鼓,一副鼓板和一把三弦,在茶館里唱大鼓,說評書吃飯。他是個走江湖賣藝的,大半生帶著全家走南闖北。現在一家子也還都跟著他。他大哥躺在滿是煤灰的甲板上,輪船每晃一下,他就“哎喲,哎喲”地哼哼。人家都叫他窩囊廢。他真是個窩囊廢,整天除了咳聲嘆氣,什么事也不干。那個拿胖乎乎的背靠著房艙墻壁,和窩囊廢擠在一起,手拿一瓶酒的中年女人,是方寶慶的老婆。她正提高了嗓門,眼淚汪汪地罵旁邊的什么人。 離方二奶奶不遠,半躺半坐地靠著,看起來又可憐,又骯臟的,是方寶慶的親生女大鳳。 靠欄桿那邊的甲板上,坐著個十四歲的女孩兒。她是方寶慶的養女秀蓮。秀蓮和她爸爸一樣,在茶館里賣唱。她清秀的臉上帶著安詳的神色,一個人在那里摸骨牌玩。船每顛一下,窩囊廢就叫喚一聲,秀蓮就罵一句,因為船身的搖晃弄亂了她的骨牌。她聲音很小,不粗,也不野。 方寶慶不愿意和家里人坐在一起,他喜歡走動。聽著哥哥叫喚,老婆一個勁兒地嘮叨,他受不了。 方寶慶雖然已經四十開外,說書賣藝經歷了不少的風霜,他的模樣舉止倒還很純樸——連他說話的神情,一舉手一抬腿,都顯得那么和藹。他不蠢,要不,這么多年了,不會過得這么順遂。他像個十歲的孩子那樣單純、天真、淘氣,而又真誠。他要是吐一下舌頭,歪一下肩膀,做個怪臉,或者像傻瓜一樣放聲大笑,那可不是做戲,也不是裝假。這都叫人信得過。他是為了讓自己高興,才那么干。他的做作和真誠就像打好的生雞蛋一樣,渾然溶為一體,分不清哪是蛋黃,哪是蛋清。 日本人進了北平,寶慶帶著全家去上海。上海淪陷了,他們又到漢口。如今敵人進逼到漢口市郊了,他和全家又跟大伙兒一起往重慶逃。北平是寶慶的家。他唱的大鼓,全是京韻的。他要想留在北平很容易,用不著遭這么大罪,受這么多苦,成了千百萬難民中的一個。寶慶相貌憨厚,差不多算是個文盲。不過,在北平,能夠認得幾個字的鼓書藝人本來就不多,他也算得上一個。敵人決不會來殺他,可是他寧愿丟下舒舒服服的家和心愛的東西,不愿在飄著日本旗的城里掙錢吃飯。他既天真又單純。他不明白自己是不是愛國,他只知道每逢看見自己的國旗,就嗓子眼兒發干,堵的慌,心里像有什么東西在翻騰。 這一群人里*反對離開北平的是窩囊廢。他只比兄弟大五歲,但他覺著自己是個長者,應當受到尊敬。頭一條,他要求別攪亂他在家時的那份清靜。他怕一離開家就得死。他一個勁兒地哼哼,樣子真叫人厭煩。其實他并沒有什么不舒服,他就是要用這種辦法讓寶慶知道,他的想法沒變。 離開北平也罷,上海也罷,漢口也罷,二奶奶可不在乎。她反對的,只是她丈夫總是在*后關頭才決定離開,總是叫她沒法把想要帶上的東西都打好包帶走。她從不考慮打仗的時候運東西有什么困難或不便。眼下她一面抿著瓶里的酒,一面想著她那雙穿著舒服的舊鞋和幾雙破襪子,真要是帶了來該多好!大家走,她也走,可要她把東西都扔下,她真舍不得!她喜歡喝上一口,一喝起來,她倒更絮煩,常常連舌頭也不聽她使喚了。 寶慶受不了他哥哥的叫喚,也受不了老婆的嘮叨。他整天沿著甲板費勁地擠來擠去,隨著船身東倒西歪。這樣走動可真叫受罪。當他從睡著的人們身上跨過時,要是有人突然那么一下合上了嘴,真會咬下他一截大腳趾頭來。 他看起來一點也不像個賣藝的。不怎么漂亮,也不怎么丑。他就像當鋪或是百貨店的伙計那樣長相平常。他的舉止也毫無出奇之處,絲毫不像個藝人。他也不像有的好演員,不用裝模做樣,就能顯出才華來。他有時流露出一點藝人的習氣,倒更叫人家猜不透他是個干什么的。 他個子不高,然而結實豐滿。因為長得敦實,有時顯得遲鈍、笨拙。不過要是他愿意的話,也能像猴兒一樣的機靈、活躍。你跟他一塊走道兒,要是遇上一攤水,你準猜不出他到底會一下子蹦過去呢,還是穩穩當當往水里邁,把鞋弄個精濕。 他圓圓的腦袋總是剃得油光锃亮。他的眼睛、耳朵、嘴都很大,大得像是松松地掛在腦袋上。幸好他的眉毛又黑又粗,像是為了維持尊嚴才擺在那兒的。有了它,臉上松弛的肌肉就不會顯得可笑。它們就像天上的兩朵黑云,他一抖動眉毛,人家就覺得它們會撞出閃電來。 他的牙長得挺整齊,老露著,因為他喜歡笑。鼻子很平常,但嘴唇總是那么紅潤、鮮亮。雖然眼睛下面已經有了中年人的皺紋,可這對紅嘴唇倒使他看起來年輕多了。 眼下他像那些茶房一樣,光著腳在擠滿了人的甲板上轉圈子。船走得很不穩當,他盡量避免踩著人,所以才光著腳。光腳踩了人,比穿著厚重的鞋子踩人,容易得到別人的原諒。 他卷起褲腿,露出又粗又白的腿肚子。他穿著一件舊的藍綢長衫,手攥著長衫的下擺,怕掃了躺在甲板上的人的臉,也為了走得更利索點。 他一手攥著衣角,一手招呼朋友。他已經習慣了表演,會不自主地覺著身邊所有的人都是聽眾,他應該對他們笑,友好地打手勢。于是他一手提衣襟,一手招呼乘客繞著船轉圈兒。他抬腿的動作像是在邁過一條小溪,或是在“跳加官”。 他習慣每兩三天剃一次頭,腦袋瓜子老是那么亮晃晃、光溜溜的。他的光頭就是他的招牌。聽過他的大鼓的人,都記得他那個光頭。他的臉遠不如他的光頭那么惹人注意,引人叫好。如今他的頭已經有一個多星期沒剃了,他一面在甲板上走動,一面不時撓撓那討人厭的短發茬兒。 上了“民生”不到幾個鐘頭,他就認得了幾乎所有同船的人。沒過多久,他行起事來,就好像他是當初造這個船的監工一樣。船的每個角落他都熟悉,什么東西在哪里,他都知道。他知道上哪兒去弄瓶酒給他的老婆,讓她喝了好睡覺,不再老拿手指點他。他也知道上哪兒去找碗面湯來,讓他窩囊廢大哥喝了,不再叫喚。就像變戲法的能打空氣里抓出只兔子和鳥兒來,寶慶還能給害頭疼或是暈船的乘客找來阿司匹林,給打擺子的人找來特效藥。 他用不著費勁,就能打聽出船上人的底細來,好像船長對他們的了解還不如他呢。眼下船長也成他的老朋友了。用了三十年的一把三弦、一面大鼓(這是寶慶的寶貴財產)幫他結交朋友。他和秀蓮就靠這些樂器掙錢吃飯,養活全家。這些樂器只有在北平才買得到。要是碰傷了,壓壞了,可就再也買不著了。所以他一上船,就把這些樂器托付給了船長。船長根本不認識他,沒有義務替一個茶館里賣唱的照料三弦和大鼓。本來嘛,他自個兒該管的事還忙不過來呢!不過寶慶仿佛有點兒魔力。像一陣溫暖的春風,他悄悄溜進船長室,使船長覺著,替他保管三弦和大鼓,簡直是件頂榮譽不過的事。 寶慶“跳加官”,跳不上幾步就得停一下。有時是自己想住住腳。但多半是同船的伙伴們叫他。這個人跟他要幾片阿司匹林,那個人又要頭痛粉。還有些人抓住他的袖子,要他給說段笑話。他要是想借一副牌,或者打聽一下時刻,就馬上住下腳來。要是他實在找不到別的事可干,就順著狹窄的鐵梯,爬上甲板,看看煙囪下面那些沒人管的,滿身是煤煙的小孩兒。 寶慶沒兒子,他喜愛男孩勝過女孩。看到這些一身煤煙的可憐孩子多一半是男孩,他覺著心疼。看著他們,他的大圓眼忽然潮潤起來。想起他說過的那些動人心弦的故事,他體會得出這些可憐的小家伙在大亂中失去爹娘時的那份傷心勁兒。他也想象得出他們怎樣沒衣沒食,挨餓受凍,從上海、南京一路捱過來,現在又往四川奔。 他希望能拿出三四百個熱騰騰的肉包子來,給這些面帶病容的黑乎乎的小寶貝兒吃。可是有什么法子呢,他什么也拿不出。他僅有的一點寶貴財產就是他的三弦和大鼓,都交給船長保管了。 他想要給孩子們唱上一段,要不就講幾個故事。可是他心里直翻騰,說不出口。他跑江湖賣唱,多年學來的要來就來的笑容和容易交朋友的習慣,在這些遭難的孩子面前,一點也使不上。不行,不能拿出戲臺上那一套來對待他們。他一言不發,傻里傻氣地站著發愣。突突冒煙的煙囪里落下來的黑煤灰,在他那沒戴帽子的禿頭上,慢慢地積了厚厚的一層。 看見這些孩子,他想起了他的養女秀蓮。他買她的時候,她剛七歲。賣她的是一個瘦男人,自稱是她的叔叔,拿去二十塊現大洋。她那時看起來就和這些孩子們一樣——病病歪歪的,那么臟,又那么瘦,他真怕她活不長。 那就像是昨天。現在她可是已經十四歲了。他不知道她是否還記得她的親爹娘。她當真拿他當親爸爸嗎?她會讓個有錢人拐去當小老婆,還是會自個拿主意嫁一個自己可心的人呢?他常常在心里嘀咕這些事兒。 他的買賣、他的名聲、他全家的幸福,都和秀蓮緊緊地聯系在一起。當然她還只有十四歲,什么都不懂。可是她不能老是十四歲,要是她出了什么事兒,他全家都得毀了。 他全家么?他一想起他們,臉上就浮起一絲苦笑。他那不中用的大哥,老是喝得醉醺醺的老婆,還有那蠢閨女大鳳!怎么能不讓秀蓮從這樣一個家里跑掉? 聽見下面甲板上傳來歡呼聲,他像從夢中醒來,往下看。乘客們都在高興,因為船已經駛過了*后一道險灘。兩岸只有平緩的山坡,江面變得又開闊,又平靜。小小的白色汽船在找地方歇口氣。它像個精疲力竭的老婦人,慢慢地,疲乏地駛向沙灘,它實在需要休息一下了。船拋了錨。岸上有幾間葦子和竹子搭的小屋。 船攏岸時,西邊天上的太陽已經現出金紅色。一時間誰也沒動。那些駕著船安然穿過險灘的船長和領港,那些瞧著他們的茶房和乘客,一個個都累得不想動了。就連小白船看來也乏得動不了窩兒了。 寶慶撣了撣光頭上的煤灰,張大了嘴,大聲對孩子們叫道:“來,快來,都來,洗個澡。” 他推開人群,領著孩子們走過跳板,像趕一群鴨子,撲通撲通地跳進水里。
鼓書藝人(羅爾純插圖本) 作者簡介
老舍(1899—1966),本名舒慶春,字舍予,生于北京,滿族正紅旗人。中國現代著名小說家、劇作家。1924年遠赴英國,任教于倫敦大學東方學院,并開始創作長篇小說。歸國后曾在齊魯大學、青島大學教書。1949年后任中國作家協會副主席、北京市文聯主席等職。1966年8月24日,含冤自沉于北京太平湖。著有《老張的哲學》《二馬》《趙子曰》《離婚》《貓城記》《駱駝祥子》《四世同堂》《茶館》《正紅旗下》《鼓書藝人》等大量深受讀者喜愛的作品。 譯者:馬小彌(1930—2012),生于法國,曾在重慶、上海、臺北讀書。1949年參軍,1950年調至中央直屬機關工作。1979年后供職于中國人民大學,1985年離休。主要譯作有《鼓書藝人》、《四世同堂》后十三段、《雙城記》、《茵夢湖》、《公證師的鼻子》等。編、著有《萬金集——來自巴金的家書》、《我熱愛的巴金伯》、《老馬灣,媽媽的老馬灣》、《走出皇城壩——父親馬宗融生平》等。 插圖者:羅爾純(1930—2015),生于湖南湘鄉,著名油畫家。1951年畢業于蘇州美專西畫系。后歷任人民美術出版社編輯、創作干部,北京藝術師范學院講師,中央美術學院副教授、教授。作品多次在美國、日本、蘇聯、新加坡、法國等國家展出。出版有《羅爾純畫集》《從西方到東方:羅爾純中國畫》《羅爾純油畫風景技法》等。其作品曾多次入選全國美展并獲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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