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斜陽 本書特色
讀太宰治的《斜陽》,時常會感到刺痛。 書里的人物都有一副恬靜的面孔,他們淡淡地笑,默默地哭,讓洶涌的情緒在無奈的笑臉里隱藏。和子是如此,直治也是如此。斜陽,對他們來說,是身份的消解,更是自我認同的重建。他們的內心纖細而敏感,雖然向著高貴,卻要戴上面具,因此常常會被生活刺痛。 這種在日常生活中時隱時現的刺痛感,微妙地詮釋了日本沒落貴族的心境。許多作家都寫過“斜陽族”,但很少有人能像太宰治一樣讓讀者對沒落貴族的境地產生一種感同身受的錯覺。女主人公和子想要融入尋常的生活,卻屢屢不能,她的失落和挫敗,都順著太宰治文字的針頭,扎到讀者的皮膚里,進入讀者的血液。
斜陽 內容簡介
早晨, 母親在餐廳里舀了一勺湯, “嘶”地啜了進去。“啊! ”她低低地驚叫了一聲。“是頭發嗎? ”湯里想必混進什么不潔的東西了吧, 我想。“不是”……
斜陽 節選
早晨,母親在餐廳里舀了一勺湯,“嘶”地啜了進去。 “啊!”她低低地驚叫了一聲。 “是頭發嗎?” 湯里想必混進什么不潔的東西了吧,我想。 “不是。” 母親若無其事地又舀了一勺湯,動作靈巧地送進嘴里,然后轉頭望著廚房窗外盛開的山櫻花,就那么側著臉,動作靈巧地舀一勺湯,從小小的嘴唇縫里灌了進去。“動作靈巧”這種形容,對母親來說一點兒也不夸張。母親的進食方法,和婦女雜志上介紹的完全不一樣。弟弟直治有一次一邊喝酒一邊對我這個姐姐說過這樣的話: “有了爵位 ,不等于就是貴族。沒有爵位的人,也有的自然具有貴族高雅的品德。像我們這樣的人家,有的光有爵位,根本談不上貴族,僅僅接近于賤民。像巖島(直治舉出同學伯爵家的名字)那種人,給人的感覺甚至比新宿的游廓 拉客的雞頭還要下賤,不是嗎?*近,柳井(弟弟又舉出同學子爵家次子的姓名)的哥哥結婚,婚禮上瞧他那副德性,穿著簡易的夜禮服,有必要穿那種衣服嗎?這還不算,在致辭的時候,那家伙一個勁兒運用敬語表達法,實在令人作嘔。擺闊和高雅根本沾不上邊兒,他只不過是虛張聲勢罷了。本鄉 一帶有很多掛著高級宅第的牌子,實際上,大部分華族 可以說都是高等乞丐。真正的貴族,是不會像像巖島那般擺臭架子的。就拿我們家來說,真正的貴族,喏,就像媽媽這樣,那才是真的,有些地方誰也比不上。” 就說喝湯的方式,要是我們,總是稍微俯身在盤子上,橫拿著湯匙舀起湯,就那么橫著送到嘴邊。而母親卻是用左手手指輕輕扶著餐桌的邊緣,不必彎著上身,儼然仰著臉,也不看一下湯盤,橫著撮起湯匙,然后再將湯匙轉過來同嘴唇構成直角,用湯匙的尖端把湯汁從雙唇之間灌進去,簡直就像飛燕展翅,鮮明地輕輕一閃。就這樣,她漫無目的地東張西望之中,“唏溜唏溜”地操縱湯匙,就像小鳥翻動著羽翼,既不會灑下一滴湯水,也聽不到一點兒吮湯和盤子的碰撞聲。這種進食方式也許并不符合正規禮法,但在我眼里,顯得非常可愛,使人感到這才是真正的貴族做派。而且事實上,比起俯伏著身子橫著湯匙喝湯,還是微微仰起上半身,使湯汁順著匙尖兒流進嘴里為好。而且,奇妙的是這種進食法顯得湯汁更加香醇。然而,我屬于直治所說的那種高等乞丐,不能像母親那樣動作輕巧地操動湯匙,沒辦法,只好照老樣子俯伏在盤子上,運用所謂合乎正式禮法的那種死氣沉沉的進食方法。 不只是喝湯,母親的進食方法大都不合乎禮法。上肉菜時,她先用刀叉全部分切成小塊,然后扔下刀子,將叉子換在右手拿著,一塊一塊地用叉子刺著,慢條斯理地享用。遇到帶骨的雞肉,我們為了不使盤子發出響聲,煞費苦心地從雞骨上切肉時,母親卻用指尖兒倏地撮起雞骨頭,用嘴將骨頭和肉分離開來。那副野蠻的動作,一旦出自母親的手,不僅顯得可愛,而且看上去很性感。到底是真貴族,就是與眾不同啊!不光是帶骨的雞肉,午餐時母親對于火腿和香腸等菜肴,有時也用手指尖兒靈巧地撮著吃。 “飯團子為什么那么好吃,知道嗎?因為是用人的手指尖兒捏成的緣故啊。” 她曾經這樣說。 用手拿著吃的確很香,我也這么想過。可是像我這樣的高等乞丐,學也學不像,只能是越學越覺得像個真正的乞丐,所以還是堅忍住了。 弟弟也說他比不上母親,我也切實覺得學母親太難,有時甚至感到很絕望。有一次在西片町住宅的后院,初秋時節月光皎潔的夜晚,我和母親坐在池畔的亭子里賞月,娘兒倆個說說笑笑,談論著狐貍出嫁和老鼠出嫁時,配備的嫁妝有什么不同。說著說著,母親突然起身,鉆進亭子旁邊濃密的胡枝子花草叢里,透過粉白的花朵,伸出一張更加白凈的臉孔,笑著說: “和子呀,你猜猜看,媽媽在干什么來著?” “在折花。”我回答。 “在撒尿呢。”她小聲地笑著說。 她一點兒也未蹲下身子,我感到很驚奇。不過我們是學不上來的。我打心底里感到母親很可愛。 正說著早晨喝湯的事,話題扯遠了。不過,我從*近閱讀的一本書上,知道路易王朝時代的貴婦人也在宮殿的庭院或走廊的角落里小便,她們根本不當回事兒。這種毫不在乎的行為實在很好玩,我想我的母親不就是這種貴婦人中的*后一個嗎? 再回到早晨喝湯的事兒上吧,母親“啊”地一聲,我問:“是頭發嗎?”她回答:“不是。” “是不是太咸了?” 早晨的湯是用美國配給的罐裝青豌豆做底料,由我一手熬煮的potage 。我本來對做菜沒把握,聽到母親說“不是”,心中依然犯著嘀咕,所以又叮問了一句。 “味道挺好的。” 母親認真地說。吃完湯,接著伸手撮起一個紫菜包飯團兒吃了。 “我雖然死心了,但吃到這么好的湯,就想起直治,心里受不住。要是對直治多疼愛些就好了。” 直治讀高中時就一味迷上了文學,開始過著不良少年的生活,真不知給母親招來多少辛苦。雖說這樣,母親依然一喝上一勺湯就想起直治,“啊”地驚叫一聲。我將一口飯塞進嘴里,眼睛熱辣辣的。 “沒事兒,直治不會出事的。像直治這樣的惡漢子是不會死的。死的都是老實、漂亮、性情和藹的人。直治是用棍子打也打不死的。” “看來,和子也許會早死的吧。” 母親笑著逗弄我。 “哎呀,為什么?我是個淘氣包,活到八十歲看來沒問題。” “是嗎?這么說,媽媽可以活到九十歲啦。” “嗯。” 說到這里,心里有點兒難過。惡漢長壽,漂亮的人早夭。媽媽很漂亮,不過我希望她長壽。我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快別捉弄人啦!” 說著,我的下嘴唇不住顫動,眼淚撲簌撲簌涌流出來。 ……
斜陽 作者簡介
太宰治(1909—1948),日本無賴派代表作家。本名津島修冶,生于青森縣北津輕郡金木村大地主家庭。父親源右衛門是貴族院議員和眾議院議員。因自幼經受北國海疆粗獷荒瀚的自然風土的熏陶和沒落貴族的斜陽晚照家風影響,養成了奇詭多變、放蕩不羈、時而驕矜、時而自卑的性格。1930年進入東大法文系就讀,1933年開始以太宰治為筆名寫作,在短短15年里先后創作了《逆行》《小丑之花》《女生徒》《虛構的彷徨》《滿愿》《二十世紀旗手》《維庸之妻》等。他五次自殺未遂,最后于1948年與山崎富榮投玉川上水身亡。他的代表作《斜陽》《人間失格》引起了無數年輕人的共鳴,被認為是日本戰后文學的巔*之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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