獵人筆記-輕經典 版權信息
- ISBN:9787505729278
- 條形碼:9787505729278 ; 978-7-5057-2927-8
- 裝幀:簡裝本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獵人筆記-輕經典 本書特色
《獵人筆記(典藏版)》譯者都是各自領域的專家學者,譯文都經過了市場和時間的大浪淘沙和反復檢驗,其品質是可信賴的。而且譯者對譯文作了認真修訂與潤色,對著名的西方典故、重大歷史事件、人物等增補了必要的注釋,使文本更臻完美。《獵人筆記(典藏版)》序言不拘一格,無論是學術性的譯序,抑或散文式的導讀,還是交流式的閱讀感悟,都可看出譯者的至情至真和可貴的責任心。
獵人筆記-輕經典 內容簡介
《獵人筆記(典藏版)》不求大規模,不求全覆蓋,凡列入輕經典的每一部書都是經過認真挑選的,且篇幅適中。
獵人筆記-輕經典 目錄
葉爾莫萊和磨坊老板娘 015
莓泉 028
縣城的大夫 039
我的鄰里拉季洛夫 049
獨院地主奧夫夏尼科夫 058
利戈夫村 078
別任草地 091
美麗的梅恰河畔的卡西揚 114
總管 135
辦事處 151
孤狼 172
兩地主 182
列別江 192
塔季雅娜•鮑里索夫娜和她的侄兒 206
死 220
歌手 234
彼得•彼得羅維奇•卡拉塔葉夫 253
幽會 270
希格雷縣的哈姆萊特 280
切爾托普哈諾夫和涅多皮尤斯金 306
切爾托普哈諾夫的末路 326
枯萎了的女人 364
車轱轆響 379
樹林和草原 395
譯后記 403
獵人筆記-輕經典 節選
霍里和卡利內奇
奧廖爾省人跟卡盧加省人有著氣質上的明顯差異,這也許會讓那些從波爾霍夫縣前來日茲德拉縣的人大為吃驚。奧廖爾省的莊稼人個頭不大,略顯駝背,郁郁寡歡,老是愁眉不展。他們住的是窄小的白楊木屋,身服勞役,不事經商,飲食粗劣,穿的是樹皮鞋;而卡盧加省的交田租的莊稼人可就大不一樣了,他們住的是寬綽的松木房子,個子高高的,神情快活而膽大,臉孔白白凈凈,做奶油和柏油買賣,逢年過節便穿起長筒靴。奧廖爾省的村莊(我們說的是奧廖爾省的東部)一般都坐落在耕地中間,在那種稀里糊涂變成了污水塘的溪谷邊上。除了寥寥幾棵隨時供人派用場的爆竹柳以及三兩棵瘦巴巴的白樺,方圓一俄里內不見樹木。房子鱗次櫛比,房頂鋪的是爛麥秸……卡盧加省的村莊恰好相反,大部分都是林木四繞;房子的間距顯得較為寬松,排列得也較為齊整,房頂是用木板蓋的,大門鎖得嚴嚴實實,后院的籬笆也不見東歪西倒,不往外傾斜,不會招那些過往的豬來登門做客……對于獵人來說,卡盧加省也比較稱心。過上五年六載,奧廖爾省*后一批森林和茂密的灌木叢將會蕩然無存,沼澤地亦將無處可尋;相反,在卡盧加省,幾百俄里內林木連綿不絕,沼澤地也占幾十俄里,依然有高雅的松雞在此棲息,和善的大鷸也常常光臨,忙忙碌碌的山鶉猛的騰空而起,令射手和獵犬又驚又喜。
我曾以獵人身份去過日茲德拉縣,在那邊野外遇到了卡盧加省的一位小地主,并跟他混得挺熟。他姓波盧特金,是個獵迷,而且也是個有頭有臉的人。說實話,他還是有一些毛病的。比如說吧,凡是省里富裕人家的閨秀,他全求過婚,結果到處遭人拒絕,被逐出門外,因此,他常懷著一顆破碎的心向各個朋友和相識苦訴衷腸,可是照舊把自家果園出產的酸桃子和其他不熟的果子當作禮品奉贈給那些被追求的對象的高堂。他對趣聞非常津津樂道,講來講去,盡管波盧特金先生認為自己說的多么情趣盎然,可惜從未贏得人家一笑。他嘆賞阿基姆•納希莫夫 的文章和小說《平娜》 。他說話結巴;將自家的狗美其名曰“天文學家”。他把“可是”念成“可希”,他家里吃的是法式菜肴,據他家的廚子的理解,烹調這類菜肴的奧秘就在于把各種各樣食物的原汁原味來個徹里徹外的改造:肉食一經這位巧手料理,其味便變得像魚,魚變得像蘑菇,而通心粉則煮出了火藥味;可是放進湯里的胡蘿卜又全成了菱形或梯形的玩意兒。不過,撇開這些屈指可數的而又無傷大雅的缺點不談,波盧特金,如同上邊所說,算得上是個有頭有臉的人。
我跟波盧特金相識的當天,他便邀我前去他家過夜。
“離我家大概有五俄里地,”他說,“步行去很遠;我們先去霍里家吧。”(讀者想必會允許我不照他的口吃方式來轉述吧。)
“霍里是什么人?”
“是我家的佃戶……他家離這兒挺近的。”
于是我們便前去霍里家。在林子中間的一塊經精心清理和整治過的空地上,聳立著霍里的獨家宅院。院里有幾間松木建造的房子,用籬笆圈在一起;正房前方有一敞棚,是由幾根細柱子支撐起來的。我們步入院內。迎接我們的是一個年輕小伙,約二十來歲,高高的個子,相貌堂堂。
“喂,費佳!霍里在家嗎?”波盧特金先生問他。
“不在,他進城去了。”那小伙答道,一邊微笑著,露出一排雪白雪白的牙齒。“吩咐備車嗎?”
“對,伙計,備車吧。還給我們拿些克瓦斯來。”
我們進了房子。由潔凈的圓木組裝的墻壁上沒有掛一張蘇茲達爾 的畫;房角處擺著一尊沉甸甸的裹著銀服飾的圣像,圣像前燃著一盞神燈;有一張前不久被刮洗得干干凈凈的椴木桌子;在圓木間的隙縫里,在窗子的邊框上,既無機靈的茶婆蟲在那里游蕩,也無疑慮重重的蟑螂在那里藏身。那個年輕小伙拿著一只盛滿爽口的克瓦斯的大號白杯子,一大塊小麥粉面包和放有十多根腌黃瓜的木盤快捷地出來了。他將這些食品在桌子上通通擺好,然后倚身于門上,面露笑容,打量起我們來。我們還沒來得及把這些小吃打掃光,臺階前已傳來馬車的響聲。我們起身出來。駕車的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一頭鬈發,兩腮緋紅,他使大勁勒住了那匹肥實的花斑牡馬。馬車四邊圍著六個大個子的年輕人,他們彼此都很相像,而且都像費佳。“全是霍里的孩子!”波盧特金說。“全是小霍里,”費佳接過話說,他也跟著我們來到臺階上,“還沒有全到齊呢:波塔普正在林子里,西多爾跟著老爸進城去了……要小心,瓦夏,”他轉向駕車的孩子繼續說,“盡量跑快點,送的是老爺呢。不過,到了高坡那兒可得留神,悠著點兒。別把車子搞壞了,不能驚擾老爺的肚皮!”旁的幾個小霍里聽了費佳這句有點越規的逗趣話都輕輕地笑了。“把天文學家放上車!”波盧特金先生威嚴地喊了一聲。費佳開心地把那只強露笑容的狗舉了起來,放到馬車底板上。瓦夏松了松韁繩,我們的馬車便迅速跑動起來。“這是我的辦事處,”波盧特金忽然指著一所低矮的小平房對我說,“要不要去瞧瞧?”“好的。”“目前它已撤了,”他說,一邊下了車,“不過還值得一瞧。”說是辦事處,不過是兩個空房間而已。看守人是個獨眼老頭,他從后院跑來了。“你好,米尼亞伊奇,”波盧特金先生說,“哪兒有水?”獨眼老頭跑了開去,不一會就拿了一瓶水和兩個杯子回來。“嘗嘗吧,”波盧特金對我說,“我這里的水可是上好的泉水呀。”我們各飲了一杯,這時候老頭向我躬身施禮。“喂,看來現在我們可以動身了,”我的這位新朋友說,“在這個辦事處里我賣出四俄畝林子給了商人阿利盧耶夫,還算賣了個好價錢。”我們坐進了馬車,過了半小時,我們已經抵達主人的宅院了。
“請問,”用晚餐時我問波盧特金,“為什么您的這位霍里跟您的其他佃戶分開住呢?”
“原因么是這樣的:他是我的一個挺有頭腦的莊稼漢。大概二十五年前吧,他家的房子燒了;于是他前來對先父說:‘尼古拉•庫濟米奇 ,請讓我搬到您的林子里的沼澤地上住吧。我會給您付高額租金的。’‘你為什么要遷到沼澤地上住呢?’‘我思謀著這樣好;只是請您,尼古拉•庫濟米奇老爺,別派我去干任何活了,而租金嘛,由您來定。’‘一年五十盧布!’‘行。’‘當心,我可不許拖欠!’‘那當然,我不會拖欠的……’就這樣他搬到沼澤地住下了。打那時候起,大家都管他叫霍里 。”
“那么,他發了吧?”我問。
“發了。如今他付我的租金是一百盧布。我也許還要提價呢。我曾對他說過好幾遍這樣的話。我說:‘贖身吧,霍里,哎,贖了吧……’可是他這個老滑頭硬是咬定說贖不起,說是沒有錢……這怎么可能呢……”
第二天,我們一喝過茶馬上就去打獵了。馬車經過林子的時候,波盧特金先生吩咐車夫在一所矮房子旁停一下車,并大喊一聲:“卡利內奇!”“就來,老爺,馬上來,”院子里傳來答話聲,“我在系鞋子呢。”我們的馬車慢慢地向前趕著;一個四十來歲的漢子在村外趕上了我們,他是位瘦高個子,小腦袋稍稍后仰。這就是卡利內奇。他那張和善的、帶點麻斑的黝黑臉孔,我一見就感到喜歡。卡利內奇天天都陪伴老爺去打獵(這是我后來聽說的),背著他的袋子,有時還扛著槍,探察鳥兒在何處棲息,打水、采草莓、搭棚子、跟在馬車后面跑;離開他,波盧特金真可謂寸步難行。卡利內奇這個人的性格是頂樂呵的,也是頂和順的,他不斷地低聲哼唱歌曲,無所思慮地向四處東張西望,說話帶點鼻音,微笑的時候便瞇起那雙淺藍色的眼睛,不時地捋捋那稀疏的楔形胡子。他走起路來不急不忙,可步子邁得老大,還拄著一根又長又細的拐棍。這一天他跟我聊了好幾回,伺候我時不見他低三下四,然而他照料老爺真像照料孩子一般。中午時分,天氣酷熱不堪,我們不得不找個庇蔭地方,這時候他領我們到他的設在林子深處的養蜂房去。卡利內奇給我們打開了那間掛著一捆捆冒著香氣的干草的小屋的門,讓我們躺在新鮮的干草上,他在自己頭上戴了一個袋狀的網罩,拿起一把刀子、瓦罐和一塊木片,到養蜂房去給我們割蜂蜜。我們喝著摻和泉水的透亮的溫蜜汁,在蜜蜂單調的嗡嗡聲和樹葉的不停的簌簌聲中睡著了。一陣清風吹醒了我……我睜開眼睛,看見卡利內奇坐在那扇半開半掩的門的門檻上,用刀在削一木勺。我盯著他的臉欣賞了好一陣子,那是一張如傍晚天空一般的溫和而明朗的臉。波盧特金先生也醒來了。我們沒有立即起來。在走了很久的路和一陣酣睡之后,安然不動地躺在干草堆上是頗為愜意的:身體顯得既舒坦又疲倦。臉上冒著輕微的熱氣,甜蜜的困倦使人懶得睜眼。*后我們起來了,又一直閑逛到傍晚。晚餐時我們又談起了霍里和卡利內奇。“卡利內奇是個善良的莊稼人,”波盧特金對我說,“他又熱心又殷勤,可惜他沒法正經八百地去干農活,因為我老拖著他。他天天要陪我去打獵……哪能還干得了農活呢,您想想看。”我很同意他的話,接著我們都睡著了。
到了第二天,波盧特金先生要進趟城,是為同鄰居皮丘可夫打官司去的,聽說那個叫皮丘可夫的鄰居搶耕了他的田地,還在這塊耕地上毆打了他的一個農婦……我便獨自前去打獵,傍晚前拐到了霍里家。一個老頭在門口接待了我,他謝頂、矮個、寬肩膀、身體壯實,這就是霍里本人。我懷著好奇心打量了這個霍里。他那面容活像蘇格拉底:同樣的帶點疙瘩的高額門,同樣的小眼睛,同樣的翹鼻子。我們一同進了屋。上回見過的那個費佳給我端上牛奶和黑面包。霍里在凳子上坐下來,安詳地撫摩著他那鬈曲的胡子,同我攀談起來。他顯得很自尊,言談舉止慢條斯理,不時地從他那長長的小胡子下露出微笑。
我跟他聊播種,聊收成,聊農家生活……他對我說的話似乎處處認同;只是后來我感到不好意思,我覺得自己說得并非樣樣恰當……于是情況變得有點令人納悶。霍里有時談得難以捉摸,大概是由于謹慎的緣故吧……以下便是我們聊天中的一個例子:“你說說,霍里,”我對他說,“你為什么不向老爺贖身呢?”
“我要贖身干嗎?如今我很了解老爺,也付得起租金……我家老爺人很好。”
“贖回自由總是更好些吧!”我說。
霍里斜瞥了我一眼。
“那當然。”他說。
“既然這樣,那你為什么不贖身呢?”
霍里搖了搖頭。
“老爺,讓我拿什么去贖呀?”
“唉,得了,老頭……”
“霍里要是成了自由人,”他低聲地繼續說,好像在自言自語,“那種不留胡子的人 ,就會來向霍里發號施令了。”
“那你自己也剃掉胡子嘛。”
“胡子算什么?胡子是把草,可以割的。”
“那還說什么呢?”
“看來,霍里干脆去做生意人得了;生意人日子過得好,也可留胡子。”
“你不是已經在做生意了嗎?”我問他。
“我只搞點奶油和柏油方面的小買賣……怎么,老爺,要不要備輛馬車?”
“你這人嘴好嚴哪,心里可有主意啦。”我心里想。
“不用,”我大聲說,“我不需要馬車。明天我要在你家近處轉轉,如果允許的話,我想在你家干草棚里過一夜。”
“歡迎呀。不過,你在干草棚里睡得踏實嗎?我吩咐娘兒們給你鋪上床單,放上枕頭。喂,娘兒們!”他喊道,一面站起身來。“過來,娘兒們……你,費佳,跟她們一塊去。她們都是些飯桶。”
過了一刻鐘,費佳提著燈籠領我到干草棚去。我撲倒在干草上,狗蜷縮在我的腳旁;費佳向我道了晚安,門嘎的一響,又砰的一聲關上了。我久久沒有睡著。一頭母牛走近門邊,大聲地噴了兩口氣。狗自尊地朝它汪汪地大叫起來;一頭豬從棚邊走過,沉思地哼哼著;有匹馬也在附近某處嚼著干草,打著響鼻……我終于打起盹來。
一大早費佳喚醒了我。這個快活而機靈的小伙子很讓我喜歡;據我所見,他也是老霍里的心肝寶貝。他們爺兒倆常常相互逗樂,親熱極了。老頭出來問候了我。不知是因為我在他家過了夜,或是其他什么原因,霍里比昨天對我的態度更親切多了。
“茶炊為你準備好了,”他微笑著向我說,“我們去喝茶吧。”
我們在桌子旁坐下來。一個壯健的女人,即他的一位兒媳,送上了一罐牛奶。他的兒子們全挨個地來到屋里。
“你有這么一大家子呀!”我對老頭說。
“是呀,”他咬了一小塊糖,一邊說,“對我和我的老伴來說他們看來沒有什么好抱怨的。”
“全都跟你住在一起嗎?”
“全住在一起。他們自己愿意這樣,就這樣住了。”
“都娶媳婦了嗎?”
“就這個淘氣鬼還沒有成親,”他指了指依舊靠在門上的費佳回答我說,“瓦西卡年紀還小,可以再等等。”
“我干嗎結婚?”費佳回嘴說,“我這樣蠻好。老婆對我有什么用?好跟她吵架呀?”
“哼,你呀……我還不知道你!戴上銀戒指……想整天跟那班丫頭片子胡混……‘得了,真不要臉!’”老頭滑稽地模仿那些丫頭們說話的口氣說,“我可知道你,你這懶蟲!”
“老婆有什么好?”
“老婆就是勞力嘛,”霍里嚴肅地說,“老婆會侍候男人。”
“我要勞力做什么?”
“得了,你就喜歡別人替你白干活。你這種家伙我可知道。”
“既然這樣,就給我娶一個吧,啊?怎么啦!你為什么不說話?”
“唉,得了,得了,調皮鬼。你瞧,咱們打擾老爺了。會給你娶的,別擔心……老爺,你別生氣,孩子還小,不懂規矩。”
費佳搖搖頭……
“霍里在家嗎?”門外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卡利內奇進了屋,手里拿著一束草莓,那是他為自己的朋友霍里采的。老頭歡欣地迎接他。我驚奇地瞅了瞅卡利內奇,說真的,我沒料到莊稼人也有這種“溫情”。
獵人筆記-輕經典 作者簡介
屠格涅夫(1818——1883),俄國19世紀批判現實主義作家、詩人和劇作家,主要作品有《獵人筆記》《羅亭》《貴族之家》《前夜》《父與子》等。屠格涅夫是一位有獨特藝術風格的作家,他既擅長細膩的心理描寫,又長于抒情,對旖旎的大自然的描寫也充滿詩情畫意。他的語言簡潔、樸質、精確、優美,為俄羅斯語言的規范化作出了重要貢獻,被列寧譽為俄國的語言大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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