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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姥姥回家 版權信息
- ISBN:9787500226925
- 條形碼:9787500226925 ; 978-7-5002-2692-5
- 裝幀:簡裝本
- 冊數:暫無
- 重量:暫無
- 所屬分類:>
劉姥姥回家 內容簡介
“劉墉浪漫期作品選集”共五本,收錄了我三十歲至四十歲之間的五種風格,補上了我在中國大陸出版作品的一個空白。
人生過半,以前寫的好的、壞的,都成了,即或今是而昨非,‘今是’也是踏著‘昨非’而來。就讓我的讀者看看我早期的作品有多浪漫、多虛幻、多逗樂吧!
于是,把這集子,呈給各位讀者,以博方家一粲。
劉姥姥回家 目錄
補償
蓉子
曇花
土墳
柜子深處
方副總的喜事
衣帆
粉紅色
保留座
舊情
軟糖姑娘
劉姥姥回家
劉姥姥回家 節選
補償
你現在有了,我補償你一個,包括了半個我!
把孩子舉起來,在左肩比比,又到右肩比比,*后還是放在了腿上:軟綿綿地,頭又歪過來歪過去,手上不敢用一點力,好怕弄傷了他。
“一下子就會適應了,這是你們女人的天性。”
我想也是吧!記得,記得有一陣子,你喜歡滾到我的肩上睡,一雙手摟著你,有時候你在夢里哼哼,我也是睡著的,卻自自然然地會用手拍拍你,自己都被自己的這個動作驚醒,發覺有時候,居然把你看成是我的孩子。
“孩子如果在,現在應該跟外頭那些差不多了!”
打打鬧鬧地,常惹人煩,但有時候跑過你跟前,又忍不住地想摸摸他們。現在的小孩兒,不像十年前了,有一次居然會拉著電梯門,等我趕過去;說她漂亮,還仰頭一笑,說謝謝阿姨,那阿姨叫得好甜,形容不出的。
“這些年過得好吧?看你沒什么變化。”
你不用再騙我了,還是那么油,除了這個,又騙了幾個?
“這是*近的,只是偶然。之前,總有八年,我是老老實實地守著,等你回來!”
總是睡個人,守什么?不過膽子倒是大了些,為什么當年沒有?
“你又難道有嗎?”
還是平凡的女人比較實在,她們沒有包袱。
“她們也不太會構成傷害。”
因為她們不要求站在**線?你好殘酷!
“你又何嘗不殘酷呢?當我跑上二樓的時候,護士正提著一瓶血水出來,還指指里面,撕裂成一小片一小片的……”
我記得那個小護士,才十幾歲,醫生也不大,或許都是沒有執照的。
“你知道那小護士說什么嗎?說是有一回拿一個,好大了,出來還扭來扭去地血淋淋地動呢!”
不要說了!你是什么意思呢?
“那是往事,只是想起。不過,這兩年,我的人生哲學有點變,看著兩個孩子上了高中,成績都不錯,就會想起我們的,十歲,也不小了!每次看孩子驚人的好成績,竟然立刻就會有一種悵惘,侵蝕著,有一次看到反墮胎的游行,我也加入了,大聲喊,喊著喊著竟喊出眼淚,我看到很多其他示威的,也掉眼淚,我想他們必定都做過,年輕時殺了自己的,中年后,又拼命挽救別人的!”
所以你就讓那女人生了?
“應該說,你毀滅了自己的,成全了她;她又毀滅了自己,成全了你!不覺得孩子跟你有點像嗎?尤其是眉毛!”
不像我,是像你,只是我們長得有些相似,所以抱著這個孩子,就又好像在摟著你了,只是,又有好長好長一段路。
“一下就走完了!”
那女人還躺在醫院里嗎?
“已經送去埋了,火葬!”
一生,換一個小小的木匣子!
“大理石的,還燒了她的照片。”
都是你辦的嗎?挺有閑的!那女人漂亮嗎?你家里知道嗎?
“我不想多談,畢竟已經過去了。”
我就要問,我能不問嗎?
“平凡的人嘛!我說過,是偶然!如果你不出國,就不會有她的存在。”
偶然的倒成了,辛辛苦苦的卻沒成,成了的,卻又不屬于自己!可是,你可知道,我后來多想有個孩子,卻辦不到嗎?
“你現在有了,我補你一個,包括了半個我!”
這倒是,你看他睡著的樣子,長長的眼線,還有嘴角,越看越像你了!
“我該走了,她下班要到我辦公室來。這里是奶瓶、紙尿片,還有一點點奶粉和同意書……就說不知什么人留在你門口的吧!”
噢!真不早了,我先生也該下班了!
蓉子
蓉子又回到先前的理發店工作,沒有多久,生意居然比她病前好了。
修指甲似乎是女人天生就喜歡的,不單為了美,也是她們排遣寂寞的一種方法,所以在火車或飛機的長程旅途上,若是突然襲來一股濃濃的香蕉水味,必是哪位女士又蹺起了她的纖纖玉指。
不知是否骯臟的指甲會引起污染或刮傷自己敏感部位的聯想,幾乎沒有一個女人不憎惡那指甲里藏著黑垢的男人,她們常咬著牙,像是深惡痛絕地說,看到就惡心。
偏偏那雙黑爪子又屬于她所喜愛的男人,怎么辦呢?
她們八成會主動地提出:來,讓我給你修一下!
如果是初識,那男孩子便當知道,對方是有了愛慕之情,仿佛說“不知你摘下眼鏡會是什么樣子”般地做了暗示。
不過男人似乎跟女人恰恰相反,天生就是不怎么愛自己修指甲的一種族類,即使當女人提出時心中竊喜,往往也要長吁短嘆,裝作好不情愿地伸手過去,又喜歡在修的過程中大呼小叫,且在修完之后怨短指甲打不開餅干筒的蓋子。
盡管如此,實際上男人是愛被女人修指甲的,不知是為了偷懶,抑或這種束手就擒的樣子,使當慣了大男人的他們,能重溫一下小時候被母親逮在懷里強迫剪指甲的感覺。
所以說來說去,愛修指甲與愛被修指甲都是女人和男人的天性,對丈夫吼一聲“把手伸過來,臟成這個樣子還不剪”的女人,和斜瞇著眼睛、癱在沙發上,伸手任憑擺布的男人,未嘗不是在發揮他們的“母性”與“子性”。
大概也正因此,修指甲這個行業在那種小村鎮才脫離剃頭挑子,一間小房,擺上兩張椅子的理發鋪的時代就已經有了。坐在矮凳子上,為男人修指甲的,自然多半都是那少做家事而手掌纖膩的少女。
不過那時的人,是寧愿女兒在家干粗活,也不愿讓女兒賺這種錢的,雖說是為人修指甲,其實少不得讓男人摸手,更何況女孩子為討客人歡心,常把那手放在自己的大腿上修剪,只怕有些得寸進尺的事情出現。
不過修指甲的女孩子可不這么說。“笑話!談何容易!修左手時,我坐在他左側,抓著他的手,上頭師傅在理發,他本事再大,空著右手也伸不過來,就算伸過來,我立刻拿出水碗,把他的手往里一塞,乖乖地泡著!還有啊,別忘了,剪刀可在我手上!”
雖然那時節也有了外地來的新型指甲刀,修指甲的丫頭們還是不用,要是用了,豈不顯示自己沒本事了嗎?
只見她們一把小彎剪刀,一把直剪刀,一支剔子,一條磨砂小銼,外加兩條白毛巾、半碗水,先把客人的手浸入溫水,使角質變軟,不致剪得指甲四處彈跳,用白毛巾輕輕沾干,再用直剪刀修指甲邊,彎剪刀修四周繭皮,且以剔子清除深處的油垢,再細細地銼磨邊緣,擦去粉屑,甚或輕涂上一層香噴噴的雪花膏。
不過似乎要修指甲的男人都是有備而來,就算是滿手的粗胼,也極少有充滿油垢的,或許可以猜想,他們像是牙痛的人,即使平常不刷牙,看醫生之前也會細細刷洗,甚至漱漱藥水,免得口臭。所以剔垢這種工作,往往是沒有必要的。
男人們也不太愿意妻子覺察自己在理發時修了指甲,所以盡管他們目不轉睛地瞧著少女的粉頸有意無意地溜動放在女孩大腿上的手指,又十足綺思地享受那輕揉上雪花膏的滋味,卻常在付賬后故意借個廁所,把手上的香油洗得一干二凈。
不過這些蓉子都是不知道的,她每次總坐在屋角,聽到召喚,就彎身拿起小凳,一手端著杯子,迅速地溜到客人的椅子旁邊坐定,再打開原先夾在腋下的小包,取出剪刀工具,輕聲細氣地說:“請把您的手放在這兒。”
一直到修完,蓉子都不會抬起頭來,甚至在離開的時候,都是一面輕聲道謝,一邊以細細的小步子退著回到屋角,所以高高坐在理發椅子上的客人,從頭到尾,只能看到她那黑亮的頭發中間直直的分線、白皙的頸子、從劉海兒間透出來的寬寬的額頭,和那一雙長得特長,像是兩把小扇子的睫毛。
或許這種隱約含蓄的美,正是客人們起初喜歡她的原因,當然手上的功夫好更是重要。蓉子雖不為人修繭皮,但是指甲剪得又快又好,而且修剪的動作更是美,她永遠只用三根手指,另外的小指和無名指總是蹺著,尤其是以拇指食指拈著銼刀的樣子,左手扶著客人的手,抓準了位置,再以右手輕輕的來回銼動,客人的手若比作身體,蓉子兩邊俏麗伸展的手指,就如同蝴蝶振動的一雙翅膀,而且那振動振得有節奏,由緩而疾,由短而長,又好像是拉小提琴一般。
更重要的,是蓉子在*后涂雪花膏的功夫,那滑膩的肌膚,在觸摸上仿佛柔若無骨,但是推揉間,又有著一種特殊的力道。她總是由客人的手腕開始,準確地壓在兩骨之間的位置,使人在酸麻中又有一種放松的快感,然后她會以手指夾著客人的手掌,延伸到掌心的位置,再向外做放射狀的搓揉,且在虎口和掌骨之間按捺,直到整個手掌發熱,她便開始照顧每一根手指,先屈著自己的食指和中指,像個鉗子似的,緊緊地夾住客人的指根,再靠雪花膏的潤滑,慢慢向外拉,使那微妙,恰恰使人堪以忍受的酸痛,像是順著蓉子的魔指,由指掌之間,到指尖,從體內被拔了出去。尤其是到結束時,蓉子張開那雙粉嫩粉嫩的小手,把客人的拳頭團團地包住、緊緊地圍繞,也不知怎么一使勁,只聽得一連串咔咔咔的清脆聲響,跟下來便是那通體的舒暢。
咔咔咔,左右共十八響,男人走出理發店,還常暗自搖動著拳頭,心里回想著那神妙的一刻。當然也便有些男人會回家裝模作樣地要求妻子也來一節手的“馬殺雞”,只是或換來一番訓斥,或因為不知道又舍不得涂雪花膏,造成唯有疼痛而毫無快感。就算家里的女人真夠細致地依法揉捏,也沒有辦法像蓉子一樣壓出二九十八響,且有時候硬是疼得讓人以為被折斷了指骨。
“這是因為前面揉搓的功夫不夠,手掌沒發燙,筋骨未放松,您自己又有點緊張,所以不容易壓出成串的音響。”
每當客人抱怨家里的糟糠之妻不如,蓉子總是輕聲地分析,且一面配合手上的動作解說。她甚至能由接觸客人指掌的時候,感覺出對方身體和工作的情況:“*近必是很忙吧?昨晚一定又熬了夜,事情慢慢來,輕松一下,馬上就會順的。”客人一面驚訝于她的敏銳和體貼,也確實往往在這少女的一番細語之后,竟像是看過心理醫生般的,真能放松許多。也正因此,蓉子是愈來愈分享了鎮上男人的秘密,事業的不順、夫妻的失和,許多床頭人都不愿講的,在蓉子小手的輕撫下,全和盤托了出來,所以有人說蓉子的一雙手是具有催眠作用的。
這種話尤其是從婦人們口中傳遞時,就變得極有殺傷力了。“這個從小沒人要,又早早把養父母克死的丫頭,根本就是個禍水,讓男人摸來摸去,還挑撥許多是非!”“也不知道打什么時候開始,男人竟然這么愛起干凈了,三天兩頭地往理發鋪子跑,怕是被那禍水給勾了魂去了!”尤其是晚上收工時,有些客人主動地送蓉子回家,更常有些“登徒子”專揀著蓉子下工之前修指甲,愈惹得閑言閑語,在保守的小鎮上,不僅成為婦人的公敵,連許多原本同情蓉子的老人家也開始搖頭了。
不過蓉子的生意并未減少,反而大量增加起來,有時理發店進門右手的椅子上坐著一排人搶報紙看,雖然為此多雇了兩位師傅理發,且又請了個新的修指甲小姐,只要蓉子忙著,客人們就推推讓讓地不愿先落座。至于那有幸輪到的,一方面心中竊喜,卻又擺著一副道學夫子的臉孔:“也好,*近正寫黑板寫得手酸,指甲修不修沒關系,‘馬殺雞’是有幫助的。”且一手拿著報紙,有一搭、沒一搭地斜著臉,拉著冷冷的調子問:“小姐一個人住?靠這營生夠嗎?”又嘆著氣,滿懷同情地說些“真寂寞可憐哪!找個好主嫁了吧!”卻一邊彎著腳尖,裝作不經
意挪動身體的樣子,鉤起蓉子的裙腳。
所幸理發的老師傅及時地手下緊緊,或干脆把椅背向后撂倒,胡子水一涂,冷冰冰的剃刀打那咽喉處下手,必使得那假正經的客人魂飛膽破,還沒理完就推說有急事地落荒而逃。當然理發師傅跟那蓉子早有一腿的傳言,也便由這些男人的口中傳開來,且愈是夫子們說出的話,愈有可信度,也愈印證了婦人們的嘴和增長了婦人的聲勢。
蓉子突然不見了,據說是生病了,而且一病就是一年,躲在她鎮子盡頭,臨著竹林的小木屋里足不出戶,大家先傳說她是因為名聲太壞,不敢見人,又有說干脆改成了在家接客,再后來變成說染了惡疾,已經到處潰爛得不成人形,*后競說蓉子是被竹林里嗚嗚叫的厲鬼附了身。這許多事,除了她隔鄰的老太婆,沒人真弄得清,那老太婆又必是拿了蓉子的好處,任是鎮里的婦人團團圍著,也審不出半個字。
只是蓉子再出現時,是更白嫩而豐腴了。
蓉子又回到先前的理發店工作,沒有多久,生意居然比她病前更好了,不但本鎮的人搶著來看她,連隔鄰的村鎮也有慕名而來的。
大家都說,蓉子在被鬼附身之后,開了頂穹、打通了天眼,所以能夠通靈。這話起初是個本鎮的生意人說出來的,講他有一次被人倒了賬,無意間在蓉子“馬殺雞”時訴苦,蓉子安慰他不用焦慮,過兩個月那人會自動拿錢來還,起初只當是蓉子說的好聽話,豈知兩個月后果然應驗了。
隨著這個生意人的透露,一下子有許多人都提出了蓉子料事如神的證據,而且不但算得出將發生的事,連過去也能被她摸透,只要蓉子把客人的手一抓,手掌、手背,加上指節全摸一遍,客人的流年就全被她摸穿。
確實也是如此,自從蓉子回到理發店,居然一改過去輕聲細氣“請您把手放在這兒”的方法,忙不迭地說個“手”字,便將客人的手一把抓過,急得像是找東西似的,匆匆忙忙地整個摸一遍,又接著頹然地把手放下,垂下了兩肩,懶洋洋地掏出工具。所幸現今的客人,心都不在修指甲,而趕緊在蓉子摸完之后,問些切身的問題;絕大多數的人,在得到答案之后,根本沒等蓉子修剪,便在半屋子客人眼神的催促之下道謝離去,且往往不久之后再次光顧,專誠奉上一筆厚酬。
話傳開去,理發店的理發生意完全沒法做了,早上未開門,由城里開幾個鐘頭來的車,就已經排了半條街,到后來蓉子不得不把她那小木屋重新修整,又在外面搭了塑料瓦的大篷子,擺上幾十條長板凳,讓那些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善男信女的來客排排坐著等候。
……
劉姥姥回家 作者簡介
劉墉,畫家、作家。一個很認真生活,總希望超越自己的人。曾任美國丹維爾美術館駐館藝術家、紐約圣若望大學駐校藝術家、圣文森學院副教授。出版中英文著作七十余種,在世界各地舉行個展近三十次。
創作的原則是“為自己說話,也為時代說話”;處世的原則是“不負我心,不負我生”。
二○○五年劉墉先生授權中國盲文出版社制作出版他在祖國大陸地區的第一套有聲書,并將全部版稅捐助給中國殘疾人福利基金會和希望工程。劉墉已在四川、貴州、陜西等地捐建三十八所希望小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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